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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长城的寓言(4)

这只屎壳郎的故事再次证明:一个美好的愿望要是与自己的习惯大相径庭,甚至格格不入,与此同时又不想跟自己的过去彻底决裂,探索新的方式,适应新的环境,那么他的憧憬再美妙诱人,也只能像看得见而永远无法到达那里的海市蜃楼。

摄影师和熊

摄影师来到县林业局局长办公室,从背包里掏出一沓照片,对局长说,他在林区发现熊了!这是他在追踪那熊时所拍摄的照片。不久,媒体纷纷报道,舆论哗然,众人感慨:这林区早已绝迹的狗熊怎么又出现了呢?这个处在贫困山区的县级林业局一下子名扬四海,狗熊照片成了他们多年管理绿化山区、保护生态环境所建下的一座丰碑。林业局得到上级嘉奖,摄影师也得到一笔可观的奖金。

可是不久,许多人又通过媒体纷纷提出质疑,说这狗熊照片是假的。

而且还有人用脑袋担保:如果这狗熊照是真的,愿意砍下自己的脑袋。

那摄影师也不示弱,说如果这狗熊照是假的,也愿意砍下自己的脑袋。

一些权威人士鉴定的结果也说,这狗熊照片是假的。而摄影师则说:

这鉴定是无稽之谈,根本不会有法律效力。有关部门派出人员来到林区实地调查,不少当地的山民或一笑了之,或摇头说他们连狗熊的影子也没见过。找不到熊的活动踪迹和它存在的其他证据,熊照的真伪依然无法确定。

过了些时候,有人惊曝摄影师作假的证据,说摄影师不久前曾在一个动物园拍摄过熊的照片,后来又将熊照写真放大制成影片……

摄影师大吃一惊,但又镇静声言:只要能得到一支麻醉枪,他就一定能将那熊猎获,作为铁证以谢世人。

有个野生动物研究保护机构立刻做出回应,组织了一支猎熊队,带着麻醉枪来找摄影师。摄影师没有推托,就带着猎熊队上山了。在林区,他们一连找了几个星期,也没有找到一只熊。猎熊队成员个个灰心失望起来,摄影师也成天苦着脸,觉得无法向世人交代……谁也没有想到,第二天,有人终于发现了一只熊,他们个个喜出望外,紧紧注视熊的一举一动。那熊也异常狡猾,躲躲闪闪,难以让人接近。

这时,他们想到拍照,可是摄影师却突然不知去向。更为紧张的是那个麻醉枪手,两眼死死地盯着那只熊,追了好长一段路后,终于将它击中。不多久,那只狗熊终于麻醉倒地……

从发现熊到猎到熊的整个过程,摄影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后来,人们仅找到了摄影师的衣服,还有他的背包。打开那背包,里面的摄影器材也都完好无缺。大家觉得奇怪,正在议论纷纷的时候,那只被捆着的熊慢慢苏醒过来,突然用人语说起话来:“你们不用找了,我就是摄影师啊……”

怎么会是这样呢?大家惊诧万分。

那熊又说:“实在出于无奈,这可是我最后的一招了!”

从此,这个摄影师消失了,而动物园却多了一只特别的熊。有人说这是“人熊”,有人说这是“熊人”。可是,不管人们怎么说,公安局方面还是吊销了摄影师的户口。在公园里这只能人语的熊,备受人们关注,生活的条件倒也不错,可是这“人熊”总是闷闷不乐。有一天,摄影师平时要好的一个朋友前来看望它,那人熊十分悲哀地说:“走到这步田地,实属无奈啊!我也只有认命了。可是现在,教我实在难以容忍的是:铁栏那边的一只雌熊,成天总含情脉脉地盯着我,它才真是野兽、畜生啊!”那朋友苦笑着说:“你还记得吧,有一次我曾对你说,‘凡事须谨慎,处世要讲诚信,做人要有人格尊严啊,而事到如今你才想到自己的人格尊严,已经晚了,实在是太晚了!”

那人熊听罢哀号不止,倒地打起滚来;从此以后他连一句人语也讲不出来了。

蟾蜍和美女

却说有个卢生没有取得功名,神情沮丧、丢魂落魄似的流荡在邯郸路上。在旅店,他用道士吕翁的枕头睡了一觉,也做了一个著名的“黄粱美梦”。可是,他并未完全清醒,依然迷离扑朔,精神恍惚,步履蹒跚。

这日黄昏,路上车少人稀,一个窈窕美女迎面而来。卢生顿然精神一振,不禁驻足目送那美女从自己身边走过,然后又恍惚前行。刚走几步,他又下意识地止步后望,那美女却不知去向,再定神细细搜索,仍不见其踪影,而这路上仅有一只蟾蜍蹦着跳着离他而去。

卢生感到异常惊奇,对此困惑不解,然而又不得不继续向前赶路。

没走多远,见到一只蟾蜍蹦着跳着迎面而来,他疑疑惑惑望着那蟾蜍从自己身边经过。可是,他再向后看时,那蟾蜍又不知去向。他一眨眼,在他不远处又冒出个风姿绰约的美女身影离他而去。此后,他眨眼之间,那美女就变成了蟾蜍,再眨眼睛,那蟾蜍又变成了美女……直至渐渐消失在茫茫夜幕之中。

卢生惊诧不已,边走边想着刚才发生的怪事,来到一家旅店时,只见道士吕翁已早到一个时辰,正在那里洗脚呢!卢生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吕翁。吕翁见他一身疲惫的样子,若无其事地对他说“哦,这不奇怪,先歇息吧,今晚我还将那个枕头借给你,一觉睡到明晨醒来自然就会明白的。”

当晚,卢生用吕翁的枕头又很快睡着了,梦幻中他自己一会儿变成了蟾蜍,一会儿又变成了美女;一会儿变成了大慈大悲的菩萨,一会儿又变成了十恶不赦的恶徒;一会儿变成了正人君子,一会儿又变成了伪善小人……

次日清晨卢生醒来,他静静回想梦中情境,不觉恍然大悟:原来人的一生既离不开阳光、空气和水土,也离不开功名、利禄和钱财,与此同时也总伴随着美丑、善恶和真伪的选择。芸芸众生总是在这美丑、善恶和真伪中徘徊,如果你向往、追求真善美的一端,你就会变得地道、善良和完美,人格变得高尚而成为君子;反之,则变得虚伪、邪恶和丑陋,人格变得下贱而成为小人……而一般的人往往随波逐流,总是在其中间游荡,既成不了君子,也成不了小人,或者有时像君子,有时像小人……

吕翁听完卢生的这一席话,笑呵呵地说:“年轻人,荣华富贵不足恋,若过耳秋风,如过眼云烟,而快乐充实的人生对谁都是至关重要的啊!

施展自己的才能,做一个对社会有益的人不是很好吗?”

卢生听罢,精神顿然振作,谢过吕翁之后,挺起胸膛大步流星地走出去了。

砂土和水

一盆砂土和一缸水挨在一起,它们之间时而发生争吵。

水说:“我们水是生命的摇篮,你给我离开远一点,别影响了我的清澈。”

砂土说:“我们砂土也是生命环境中不可缺少的元素,你也别跟我搅在一起,破坏了我的纯净。”

于是,水尽量排斥水中的砂土,砂土也尽力排挤砂土中的水……

不久,来了一个园丁,将一颗种子埋在砂土里,然后将水缸中的水不时地浇在砂土上。没过多久,砂土里的种子生根发芽了,长成一株花,枝荣叶茂,结满了花蕾。当一朵朵美丽鲜花绽放的时候,招来无数蜜蜂尽情歌唱,引来五彩蝴蝶翩翩起舞,赢得了观赏者的赞美,不时传来孩子们的欢笑声……

花儿感叹着说:“啊!我们这个世界是多么美好和谐啊!”

这时,砂土和水都突然醒悟过来——水说:“原来这和谐也不是没有过排斥,但它更需要互相包容啊!”

砂土说:“原来这和谐是需要培育的,和谐创造了奇迹。”

园丁笑着高兴地说:“千真万确。这就是哲人所说的‘和生万物’啊!和谐了才会有生命,才会有发展,才会有迷人的美丽……”

未来的奖赏

听说北京有家奇特的“未来奖品服务公司”,专门为有志成才的少年设计制作他们未来希望得到的奖品。通过联系办理手续、缴纳费用后,不久就会寄来一份你想都想不到的特制的神奇奖品;既能体现父母长辈的关爱和期待,又让这些少年突然获得惊喜、跨越时空享受未来成功的快乐,从中得到鼓舞,得到启示,从而坚定志向,不断向着自己选择的理想目标努力奋进。经过许多专家学者研究论证:这种服务形式非常有益,具有特殊的教育意义和非凡的实际价值。

消息得到证实,爸爸怀着浓厚的兴趣询问儿子道:

“儿子呀!告诉我,你未来想做什么?期望获得怎样的成就和荣誉?只要你现在照这样写一份申请书,我马上就去办理手续,让北京的‘未来奖品服务公司’给你寄来一份奇特的未来奖品……”

儿子想了想之后,异常兴奋地回答说:

“我要当科学家,成为创新型人才,从事科研工作,期望得到诺贝尔奖……过了一些日子,果然从北京发来一箱东西。儿子高兴得一跳老高,迫不及待地要打开包装箱。爸爸取来工具打开了包装箱,原来是一只由奇花异果组成的花果篮。那花果奇光四射,五彩缤纷,光怪陆离,扑鼻的异香立刻弥漫开来。

看这花,眼花缭乱;看这果,馋涎欲滴;闻这香,沁人心脾。可是怪了!他们的手一触摸到花,花不见了;一触摸到果,果也不翼而飞。

儿子就是不信,非要抓住其中的一朵花、一只果。可是到最后,连一朵花一只果都没有留下,通通神奇地消失了,更不知去向。爸爸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这些都是未来的花果啊!用现在的手怎么可以触摸到它们呢……”

正当失望、迷惑不解之时,他们发现那个花果篮的底下还有一个仍未打开的扁扁的包装盒。父子俩又振奋起来,很快地打开盒盖:原来里面放着一张精美的“获奖证书”,下面还有三根金光闪亮的扁棒。

那三根棒,长短相同、粗细一样。再仔细观察,在每根扁形棒上的精美图案中间都刻着两个汉字,它们分别是“激情”、“努力”和“天赋”。

起初儿子不解,紧锁眉头;爸爸自语道:“这三根扁棒又能做什么呢?”

儿子听罢,心中突然一亮,眉飞色舞地说:“我知道了!这三棒首尾相接不就是一个三角形吗?如果你有持久向上的‘激情’,你才会奋发起来天天去‘努力’;如果你每天都在这样地‘努力’,你的‘天赋’就能得到不断开发。‘激情越强烈’,‘努力’越刻苦,‘天赋’开发得越充分,这三根扁棒就会相应地伸长,而由这三根扁棒所围成的‘成功’面积也就越大……”

“哈哈,有道理,有道理!真是一种绝妙的未来奖赏!”爸爸恍然大悟地说,“原来人人所期盼拥有的成功园地,竟是这样的一个三角形啊!真有启发!每一个儿童少年都应当憧憬未来,只有明确自己未来渴望得到什么,他才会自觉地朝着那个目标去努力拼搏,知道眼下的每一天该做些什么。”

想读书的机器人

在走向阅读社会的呼声中,一个机器人大喊:我也要读书,请给予我读书的权利!听了这话,大家都十分惊诧,有人发问道:“你用得着读书吗?你们机器人只需要依照预先编制好的程序和指令工作就行了!

读书乏味,我们都不想读书,你哪来这种兴趣?”

“就是嘛!”有人接着说,“如今生活节奏加快,工作压力大,谁还有兴趣读书呀?空余时间,我们只想逛逛街,打打牌,看看电视,上网聊聊天、玩玩游戏……要我读书还不如去睡觉呢!”

“读书无用,读书也辛苦啊!”有人摇着头说,“眼下就是能拿到一纸文凭,也一样工作难找;许多富人并没有读过多少书,也一样能暴富起来。如今书中没有‘颜如玉’,书中没有‘黄金屋’,干吗要去读书?”

“你们都不想读书?”机器人也惊讶地说,“你们现在真的陷入一场读书危机了!要是这样下去,你们还不如我们机器人呢!”

“怎么会呢?”有人争辩说,“我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啊!还不如你们一堆钢铁吗?”

机器人说:“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更要有自己的精神境界啊!一个人的精神境界,一个民族的精神境界,都与书籍有关,都与书籍有着不解之缘啊!而且阅读的能力和水平常常决定着那个人的成长历程,或那个民族的发展轨迹。一个不爱读书的人,一个不爱读书的民族,还会有自己的未来吗?”

有人回答:“这还用担心吗?‘未来’根本就不需要等待,它总会自动来到;明天的太阳总会自己从东方升起的。”

机器人说:“你们是否理解错了?书籍一直被认为是人类进步的阶梯,连接着人类的过去、今天和未来。如果没有人愿意读书,简直太可怕了,恐怕还是一场灾难呢!你们或许真的见不到升起的太阳了!

因为那时太阳不愿意下山,总是在你们头的上方兜着圈子。你们将分不清东西南北,没有白天黑夜,没有春夏秋冬,感觉不到冷热与此同时,也不再关心友情和亲情,不知道憎和爱,不知道美丑善恶,不知道尊老爱幼,不知道礼义廉耻;工作中不遵守职业规范,务农不知科学种田,从商不讲诚信,任教不懂师德,行医不能治病,执法草营人命,公务员执政谋私……那时天下会是什么样子呢?——没有人知道孔子、孙中山和毛泽东,没有人想到国家和民族。最后,所有的人都会变得愚昧无知,社会就要倒退到野蛮……”

“机器人,不要危言耸听了!不想读书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吗?”

“当然,这仅仅是一种推想,其实也并不荒唐。”机器人接着说,“没有人读书,也就没有人出书了;书没有了,文字就会消失,语言也会变得粗鲁。因为不读书,人们的知识永远处在贫乏之中,视野狭窄,精神麻木,技能低下,再也无法从事创新活动。我们机器人也要遭殃……

试想一下,以后更精良、更聪敏的机器人还会出世吗?”

“机器人,不要杞人优天!我们不是还有拿来主义吗?好的东西都可以从国外拿过来呀!什么汽车、火车、飞机、轮船,还有电灯、电话,电视、电脑……不都是舶来品?”

“真是幼稚,国外先进的发明和技术可以随便拿来吗?近代中国人也曾渴望学习西方,经历过‘戊戌维新’运动,可是结果呢?却总是受到屈辱,总是挨打……一个不爱读书的民族注定没有前途,一个没有自己创造的民族将难以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尤其是到了今天知识经济时代……”

“机器人,别费口舌了。你讲的这些我们都不相信。总之,我们就是不想读书,不爱读书,讨厌读书,就让这‘读书危机’来得更猛烈些吧!”

机器人听了极为震惊,悲哀地说:“你们胸中还有自己的祖国吗?

难道你们不曾想想自己是炎黄子孙!中华五千年的文明历史还要继续吗?”随后机器人竟呜咽起来。

“真有意思,机器人还会哭泣?”有人反而觉得好奇。

“我们机器人原本是用不着动情的,其实也不会动情;我们机器人也是用不着读书的,其实也不会阅读。可是,我们彼此的命运却是相连的呀!你们的命运和未来,也就是我的命运和未来。所幸的是,毕竟还有一部分人用自己的身躯支撑着这座阅读大厦,不让它坍塌下来。

所幸的是,还有一位工程师为响应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提出的‘走向阅读社会’的号召,在我身上额外增加了一种语言对话软件,所以才有了我们今天的这次对话……”

大家听了恍然大悟,有人感慨地说:“真是惭愧呢!我们真的不该懒惰,不该浑浑噩噩,我们胸中怎能没有祖国?怎能不想到国家和民族的未来?从今以后我们都来读书吧!把自己融入到阅读社会中去,做一个对国家、历史和未来有责任感的人,一个有精神境界的人,一个完美高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