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一声不吭,孔令铮提着凳子到成泰面前,一屁股坐下去:“计划,他有什么计划?”
成泰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他扭过头,孔令铮笑道:“计划么很清楚,他修建地下军火库,和东瀛人勾结买军火,又想着借助《气运录》替自己建个风水局,实的来,虚的也来,力保自己可以走出云城,当个云城王不够,他最终想入主南城,当全国的王!”
“你,你们不要乱讲,凡事要拿出证据。”成泰的骨头很硬。
“证据么,只要他魏士杰敢来十里洋场,证据,我迟早拿下。”孔令铮的拳头握紧,此时,电台响起,魏士杰方面发来了回电,赵四正记录下来:“大帅,大帅问什么时候可与杨老板见面。”
“大,大帅!”成泰惨嚎一声,他只恨自己不能千里传音。
“尽快相见。”杨砚卿笑着说道:“杨某在戏院恭候。”
电报过去,马上就传过来,魏士杰心急难耐,约好两天后,在荣丰戏院相见!
赵四译完这封电报,如释重负,身子瘫倒在那里:“现在可以放了我吗?”
“放?谁说要放你了?”孔令铮站起来:“我们只答应不杀你,你们潜入十里洋场,绑架杨老板,光这一条罪,你们就跑不了!”
赵四目瞪口呆,成泰哈哈大笑:“自古以来兵不厌诈,赵四啊赵四,黄泉路上有你相伴,我也就不无聊了!”
孔令铮说道:“留下赵四和成泰,其他人押送到南城。”
杨砚卿点头:“也好。”
孔令铮手下的人已经准备好一切,当下就把其他人押到车上,即时启程,现在,只剩赵四和成泰、白瑶,杨砚卿走向白瑶:“白姑娘,从今天起,我们就不再称呼你六姨太了。”
成泰冷冷地看着白瑶:“女人从来都成不了大事。”
“废话真多,方副官,把他们俩先关起来,惹得我耳朵疼。”
齐石与方副官将两人揪进去,杨砚卿走向白瑶,替她解开手上的绳索:“我相信你不会反悔,白姑娘,接下来还需要你帮我们的忙。”
白瑶心中一暖:“谢谢。”
杨砚卿将绳索丢在地上,看白瑶双手勒出两条红印,便对洪三说道:“洪三小姐,麻烦给白姑娘上药。”
谢七正好走进来,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我来吧。”
谢七取来药箱,替白瑶上着药,她低头时头发散落下来,遮住了她的眉眼,孔令铮与杨砚卿同时望过去,谢七丝毫不觉,白瑶抬头看一眼,心中突生一股酸意:“我接下来还能做什么?”
“魏士杰来到十里洋场,一定会联系你或成泰,到时候必须引他到我们布置好的地方,将他一举拿下。”孔令铮说道:“当然,我们希望出现的人一定是你,而不是成泰。”
白瑶点头答应:“好,我一定尽力。”
“这段期间,你必须做回六姨太。”杨砚卿说道。
一切准备妥当,孔令铮准备好一间房,用以围捕魏士杰,现在有人证,暂时扣押住魏士杰肯定没问题,到时候他们找到地下军火库,人证物证俱在,魏士杰就跑不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杨砚卿一直呆在戏院中,精心照顾着戏院的工作,静待着魏士杰的到来,这期间,魏士杰与赵四曾有一封电报往来,确定到达十里洋场的时间,明天下午两点,魏士杰将抵达十里洋场,他并没有提出来让人去接他。
杨砚卿在脑子里预想了一切的可能性,魏士杰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前来赔罪?
魏士杰踏入荣丰戏院的时候是晚上,身边居然是三姨太,还有两名卫兵,一行四人刚走到门口,楼上的齐石就拉上了窗帘:“大哥,来了。”
“等他们上楼就好。”杨砚卿说道:“你先下去盯着。”
齐石领命下去,三姨太留在一楼看戏,魏士杰与卫兵上楼,齐石迅速冲到戏院后门,洪三坐在对面的小茶楼里喝茶,见到齐石挥手,她心中有数,立刻掏钱放在桌上:“伙计,收钱。”
洪三消失在茶楼,齐石返回二楼,两名卫兵拦住他:“不能进去。”
“这是我大哥的办公室,我怎么不能进去?”齐石故意扯开嗓子说道:“你们是什么人,凭什么拦我。”
杨砚卿拉开门,瞪一眼齐石:“你叫什么叫,大帅来了。”
“大帅?”齐石故作惊讶:“是魏大帅吗?”
“是,我和大帅有点事情要聊,你下去吧。”杨砚卿暗笑齐石的戏演得好。
“知道了,两位兄弟,不好意思,不知者无罪,多多包涵,来,抽烟。”
杨砚卿转身进去,冲魏士杰拱手道:“让大帅见笑了,我这位小兄弟不太灵光。”
“杨老板,我今天来是向你赔罪的。”魏士杰突然站起来,手里还有一个盒子,打开来,里面是满满的金条。
杨砚卿微微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大帅那么做一定有自己的难处。”
杨砚卿直接将话题挑开,魏士杰有些意外,杨砚卿又说道:“不过是一本书而已,大帅想要,直接问杨某开口就好了。”
说完,他直接取出那本《气运录》摆在魏士杰面前,魏士杰激动不已,将满盒子的金条扔在桌子上,径直拿起来,胡乱地翻开好几页:“咦,内容好像一样啊。”
“这本是真本,因为经常拿出来担心损坏,所以我找人仿了一本放在外面。”杨砚卿气定神闲地说道:“平时就翻看仿的那本,以免损坏真本。”
“原来如此。”魏士杰刚才的兴奋劲儿立刻消失不见,但他马上重新打起精神来:“我这次来,一是道歉,二是请贤。”
“请贤?”杨砚卿笑道:“大帅此话怎讲?”
“杨老板替我改造完家宅风水,我马上就受到了上头的嘉奖,这说明什么,杨老板是真正的高人呀。”魏士杰说道:“眼下我有件事情,非杨老板帮忙不可。”
杨砚卿坦然道:“大帅有话直说,无妨。”
“我有一大计,只要杨老板与我合作,必成。”魏士杰得意地说道:“这件事情我整整策划了几年,现在只差最后一步而已,杨老板,这一步如何走,走到什么程度,全在于你!”
“我?杨某除了唱戏就只懂得一些风水术数,这东西能帮上什么大忙?”杨砚卿正色道:“大帅千万不可以将希望寄托于杨某身上,要知道,事在人为,家宅风水不过是辅助而已。”
“杨老板也承认风水可改变人的运势?”魏士杰揪住这一点不放。
“这一点我承认。”杨砚卿说道。
“杨老板,今天只是浅淡,这东西你收下,后面的事情好说。”魏士杰把那些金条往杨砚卿面前一推:“小小意思而已。”
“没有弄清楚为什么事情,我怎么能收。”杨砚卿正色道。
“我想给杨老板讲个故事,关于明太祖朱元璋的故事。”魏士杰说道:“朱元璋的爷爷朱熙祖生于宋末元初,天下大乱的时候,带着全家老小到泗州定居。每遇红白大事,当地百姓常推他做司仪。有一天,他在屋后杨家墩下的一个土坑里正躺着歇息。忽然来了一老一少两个道士,那老的指着熙祖躺着的地方说,如果葬在这个地方,一定出天子,小道士问为什么,老道士说可以拿个干树枝试试,肯定生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