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见过,就是他,我是他一手带出来的,我知道什么是无能,什么是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是怨天尤人,一路上,有太多人的性命用各种方式夺去,明明都要死了,却说这是命,碰上的世道不好。”
杨砚卿冷笑一声,终于步入正题了。
“杨老板,你懂阴阳,也知道看风水,你觉得一个人的命是固定的么?八字是出生就有的,所以八字的重量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命是一出生就定好的,是不是?”
以退为进,杨砚卿明白了,只是喝茶,并不说话。
杨砚卿不搭话,铁男抓抓头:“杨老板,你倒是说说话啊。”
“说什么,我倒是觉得,老掌柜教你的这一招有些用。”杨砚卿淡淡地说道:“他最清楚你的过去,觉得用你的过去来说服我,可行,没错,一开始,我的确有些动摇了,可是,你后面的表现太乱了,有些像背书,你不如直接告诉我,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我说的都是真的,要是有一个假的,天打五雷轰,不过,你怎么知道是老掌柜教的?”
“他是你的带路人,最清楚你的过去。”杨砚卿说道:“长者更知道攻心的重要之处。”
“杨老板,井上真的藏在大使馆。”铁男说道:“无名真的不知下落,那些人当中,其中的一个,或许是我弟弟,当然,他有可能早就死在东瀛人了,希望杨老板在这种时候与我们联手,也是真的。”
杨砚卿说道:“合作,我说过了,要是情报互相补充,二话不说答应,让我加入你们,不要再想了,我不会加入任何阵营,同样的话不说第二次。”
“如果,如果井上一直藏在大使馆不出来,我们会动手。”铁男说道。
“暗杀吗?”杨砚卿的脸沉了下去:“大使馆的位置不适合暗杀行动,就算你们成功,也很难逃走。”
“就算死,也要拉着井上一起死。”铁男说道:“我们已经做好了觉悟。”
杨砚卿扭过头去:“这种事情不需要告诉我。”
“只是想告诉杨老板罢了,时间不早了,进来太久恐怕不太好,我先告辞了。”
铁男说完了,突然低下头,将衣服扯了一下,将手背盖住,刚才露出手背只是为吸引杨砚卿的注意力,顺利进来,现在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杨砚卿知道戏要做足的道理,假装扶着老人家出去的样子,将他送到门口,双手背在身后,看着“老人家”消失在街角,这才回去,迅速地关上门,打电话给孔令铮,约好在老地方相见。
杨砚卿有选择性地将消息告诉孔令铮,主要是井上藏在大使馆的消息,至于铁男则绝口不提,孔令铮自然有些怀疑:“你从哪里知道的?”
“消息来源不重要,重要的是井上的位置。”杨砚卿闷哼一声:“你不是想解决他吗?”
孔令铮的双眸倏地一下红了:“自然要解决他,他害死方伟,带着一群人在华夏胡作非为,我一定要抓住他不放。”
“只是,你的姨父会同意吗?”杨砚卿看着一身西装的孔令铮:“穿上军装,你代表的可不是你自己。”
孔令铮的嘴角微微扬起:“既然如此,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就好了。”
杨砚卿说不清楚自己心里的感觉,他握紧杯子,下意识地希望孔令铮迅速行动,这样的话,铁男他们就不用出手,井上终究是一死,但在死之前,必须落在他们的手里,让孔令铮出面再好不过。
“人在大使馆,这件事情上报是必须的。”孔令铮瞅了一眼杨砚卿:“但是,我也有自己的法子,等我消息。”
孔令铮的眼神坚定,自从听到井上两个字,眉眼里的戾气立刻显现,孔令铮先送杨砚卿去了戏院,然后就匆忙离开,坐在办公室里,杨砚卿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不知为何,那些话一直在脑子里打转,挥之不去。
“我知道什么是无能,什么是无能为力,还有什么是怨天尤人,一路上,有太多人的性命用各种方式夺去,明明都要死了,却说这是命,碰上的世道不好。”
“杨老板,你懂阴阳,也知道看风水,你觉得一个人的命是固定的么?八字是出生就有的,所以八字的重量是无法改变的,所以,命是一出生就定好的,是不是?”
“就算死,也要拉着井上一起死。我们已经做好了觉悟。”
杨砚卿睁开眼睛,双手在眼睛上揉起来,敲门声响起,杨砚卿说道:“进来吧。”
经理推门进来,手里拿着账簿:“老板,这是这个月的账,您有空看看。”
“最近有人来戏院找我吗?”杨砚卿一边看着账本,一边问道,回来后因为种种事情,一直没来戏院正经管过事。
经理苦着一张脸说道:“还是铃木老板,和服是不穿了,可是每天晚上都来,也不正经听戏,总让人觉得心里怪怪地。”
“她一个人?”
“不,身边还有一个男的,不爱说话,也没见他笑过。”经理抹了一下额头,想到那个男人便冷汗直冒:“总觉得很吓人似的,老板,您觉得怎么办?”
“戏院开了门就是要迎客人的,劝过一次仍要来,我们也无可奈何,既然不穿和服了,那就算了。”杨砚卿说道:“关于你……”
“我,我怎么了,老板?”
“不要太在意铃木小姐和她带来的男人,对你没有好处。”杨砚卿说道:“给你一个忠告,当作没看到他们吧。”
戏院经理觉得一股凉气从头到脚,老板此时的表情不像是忠告,更像警告,经理喉咙发干,小心翼翼地说道:“会有问题吗?”
“会有,经理,你现在印堂隐隐发黑。”杨砚卿说道:“经理一向是识作的人,所以,就按照我说的做吧,会避开祸事的。”
经理明白了,抹去额头的汗:“我知道了,来戏院的都是客,对所有客人一视同仁就是了,老板,您还有其它事情吗?”
“没有了,如果有事会叫你的,下去照看生意吧。”杨砚卿淡淡地说道。
戏院经理出了门,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护身符,老板是铁口神算,灵验得很,最近要少言少做多避事了,经理是个灵通的人,杨砚卿一番指点,已经通透。
再说杨砚卿迅速整理了情绪,翻看起账簿来,而此时的孔令铮已经与姨父开始通话,初开始他还能保持冷静,到最后姨父始终是“不可妄动”四个字,孔令铮的手便紧紧地握住电话,表情也凝重起来:“姨父。”
“不要着急,我说的是不可妄动,年轻人总是太冲动。”对面的声音说道:“你说的擒贼先擒王并无不可,只是,怎么做更重要,等你想好了再说。”
“姨父,我想得很清楚了,只要我们脱下军装,蒙上面,只要在最快的时间里解决掉井上,谁能知道我们的身份,只要大使馆抓不到马脚,这件事情也就成了。”孔令铮还搬出了洪门:“还有洪门相助,强龙不压地头蛇,姨父。”
“既然想得清楚,我还能说什么呢,干净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