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分成六瓣,半形状如半个西瓜皮。无檐、窄檐或包有装饰窄边,多为黑色的绸、呢绒或纱制做。顶上可饰有各种颜色和材料的结子,前面钉饰物以辨别前后,这幅子自然沿袭了传统瓜皮帽的制式,值得注意的是,在帽子前端钉有一块玉,玉质细腻,这帽子不像是普通人佩戴的。
钉一块玉是挺平常的事情,为了区别帽子的反正,才会在帽缘正中靠下的地方,另缀一明显的标志,如四方形装饰物,此为“帽正”或“帽准”。贵族或有钱的人,可用珍珠、美玉、玛瑙等各种名贵的宝石,更有用碧霞珠宝以炫其富贵与显赫者。一般人也可用烧篮或玻璃,从帽正的材质便可知道帽子主人的身份地位,尊贵与否。
杨砚卿心里浮现一种特别的感觉,拿着帽子迟迟没有往下,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才重新审视箱子里的东西。
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掏出来,底部还放着一个东西,这是一个精细的盒子,为莲花状,木质为红木,盒子上面还有百合的花纹,百合是鎏金的,上面有铁制的合叶,因为保存得当并没有生锈,这种盒子一般是姑娘家用的,嫁妆中便常备几个这样的盒子,用来装小饰品或是珠宝,杨砚卿越发疑惑了,衣服是男人的,盒子却是姑娘家用的,而且全是老物件,这陈阿七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将这个箱子摆到一边,杨砚卿开始检查其它地方,每一个抽屉都不放过,抽屉里大多是空的,用来贮物的几个主要放着日常的工具,镊子、扳手这类,对于陈阿七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东西,衣柜里,陈阿七的衣服都挂起来,数量不多,迅速地搜罗一遍,也没有其它的发现,房间窗户上还留有脚印,鞋印一清二楚,杨砚卿灵机一动,找来墨水和纸,先用墨水涂满那整个脚印,然后拿纸往上一压,一按,鞋印便跃然于纸上,一清二楚。
杨砚卿正抖落着纸张时,一股风吹过来,便有一股隐隐的香味,药香为主,循着味道一找,居然是来自于衣柜后面,杨砚卿挪开衣柜,看到后面摆放着一个扁扁的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些药丸,丸子状,每一颗都是大拇指头般大小,外表呈现泥土色,放到鼻下,还隐约有股薄荷味,想了一下,杨砚卿拿一颗放进自己的口袋里,剩下的依然放到原处。
被弄乱的行李箱也重新收整好,那个莲花百合的盒子依然压在最下面,这地方阿阿七并没有住多久,主要的东西全在房间里,杨砚卿将其它地方大致地看了一遍,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站在院子里时,那只躺椅突然“吱呀”一声,然后上下摆动一下,着实吓了杨砚卿一跳,就像有人坐在上面一般!
躺椅放在树下自然是为了纳凉,杨砚卿鬼使神差般地躺在躺椅上,抬头望着树,这一望,居在让他看到树干上放着一个信封,虽然隐在树枝中,也只有这个角度可以看到,不可谓精巧,难道陈阿七早知道自己要遭遇不测?
杨砚卿三两下爬到树上,取下那封信,看着信封就为难了,信封上面写的是“老六亲启”,杨砚卿将信收起来,这才离去,急于知道信的内容,待走到门口,又折返回去,将那个箱子一并带走!
杨砚卿迫不及待地朝医院赶,坐在黄包车上,他一直紧紧地闭着眼睛,不妨一辆汽车横在路中间,挡住了去路,车窗放下来,孔令铮说道:“杨老板要去哪里?”
他睁开眼,看到孔令铮是独自一人驾车,心里居然暗爽,他轻咳一声:“也好,就坐你的车好了。”
在车上,杨砚卿将陈阿七的情况一一讲来,孔令铮便说道:“趁着我们操办方副官婚事的空当,在最不可能的环节上出了问题,陈阿七,这家伙知道那么多事情,要是早点和他摊牌就好了。”
这正好戳中了杨砚卿的痛处,他闷声闷气地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惜是时机已晚,陈阿七还没有死,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了。”
“箱子里是什么东西?”打杨砚卿一上车,孔令铮便注意到了。
“陈阿七藏起来的东西,因为太复杂,让我很在意。”杨砚卿说道:“你放心,我会取得吴老六的同意后再带回去仔细研究。”
医院里,吴老六一直守在病床边上,杨砚卿送来的信,让疲倦彻底消失:“这是师父的笔迹,师父早有交代。”
吴老六看完了,便痛快地将信放到杨砚卿手上:“杨老板,你看看。”
“老六,师父最近心神不宁,好像有人在跟踪我,不管走到哪里,身后就像多了一个影子,总甩不掉,多少年了,从未有过这样的对手,刘贵死了,是我让他去查跟踪我的人,他的死就像一个信号,慢慢地释放出死意,老六,师父如果出事了,一定要去找杨老板,只有他可以帮你。”杨砚卿念到这里,便看一眼躺在床上的陈阿七,这老爷子居然相信自己,倒是出乎意料了。
剩下的这段内容倒像是陈阿七留给自己的,杨砚卿继续念道:“杨老板是天生聪慧之人,一定可以拨开迷雾,老六,你要与他好好配合,有些话,若是师父还活着,一定会全盘托出,一切就看命数如何吧。”
“可恶,为什么不直接在信里写明白?”孔令铮焦躁地一跺脚:“都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除非事实对陈老先生十分重要。”杨砚卿说道:“或许是不堪回首的过去,这箱子里的东西信息量很大,要想说得清楚,恐怕不是一言两语可以交代清楚的,还有,你们看信的后面,这信并没有写完,这里还有半个字,但是陈老先生马上将信装到了信封里,藏到了树上,这说明了什么?”
“有人来?”孔令铮问道。
“终于机灵了一把。”杨砚卿说道:“确切地说,应该是听到了动静,所以情急之下才会把信藏到那里,继续往下推断,陈老先生最后是躺在摇椅上的,这一点让我很在意,是纯属凑巧,还是暗示信藏在树上?”
毕竟只有躺在那里,才可以看到信,那个角度十分巧妙。
吴老六说道:“以师父的性子,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那好,我们可以继续往下想。”杨砚卿说道:“陈老先生听到有动静,先藏好了信,然后就躺在摇椅上……”
“这不可能。”吴老六说道:“明知道有人进来要对自己不利,当然是要想办法避开,怎么会躺在那里任人宰割,师父绝不会这么做。”
“那好,这种可能性就排除掉。”杨砚卿说道:“那人进来,与你师父针锋相对,两人交手,你师父落了下风,让人投毒,在最后的空当,他为了提示我们,挣扎着去到了躺椅那里,就在那时候,我们恰好过去,那人急于离开,你上前追捕,只拽下他身上衣服的布条,让他跑了。”
吴老六恨恨地说道:“下次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
孔令铮摇摇头:“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这信没写完,就来人了,姓杨的,什么事情和你挂钩,总是会产生微妙的化学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