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阿香应一声,匆匆出去了。
月如笑眯眯地对我说:“小风等会我们去京城最有名的酒楼“凤仪居”怎么样?”
肚子饿的某人自然没有异议。
半晌。
“吱吱吱吱……”熟悉的松鼠叫传来。
花厅外窜入两道小小身影,一白一金,白的毫不停留地撞向某人,金色的一个紧急刹车,落在毛毯上,“吱吱”地叫个不住。
我吓了一跳,条件反射地一挡一甩,可怜的白影被我甩下地,不满地发出一声古怪的叫声。
仔细一看,咦?
雪绒和溪草?
雪绒边叫着边跑过来蹭我的裙角,溪草则窜到羽瑛的怀里,羽瑛宠爱地摸摸它的脑袋,小东西“呼噜呼噜”地发出舒服的叫声。
周围的丫鬟看到这两个小祸害眼睛都一亮,眼睛流露出喜爱的光芒。
咦?这俩家伙还挺受欢迎啊。
我半踢半踹地弄开扒拉着我裙摆要往上窜的雪绒,哼,也只有自家人才知道这俩祸害的劣根性,尤其这个喜欢人抱,不抱就往上窜的畸形四不象……
“谷……小姐……”流烟冲进来,见到我连云姨也来不及招呼就高兴得大叫出来,被我横了一眼及时把“主”字咽了回去,叫了声“小姐”。
云姨但笑不语。
月如笑道:“好了,李大哥,沁寒兄弟,我们走吧。”
我不顾众丫鬟心疼的目光,把雪绒捏着脖颈的皮拎起来甩给流烟。
五人随着月如出了花厅,云姨看着背影,半是无奈半是感叹地道:“唉,后起之秀真是不可小窥呐,晋元要是有他们一半的好,我也不用操这么多的心了。”
凤仪居——凤仪居不愧是京城的第一大酒楼,远非扬州的“颐仙楼”可比,傍大运河而建,虽然只有两层,却是豪华气派,占地广阔,怕是颐仙楼的一倍有余。
掌柜的见我们六人锦衣华服,以为是豪门中的公子小姐,不敢怠慢,亲自领我们上了二楼。二楼除了一个大厅,还有一排雅间,掌柜恭恭敬敬地带我们进了左边的一间雅室,里面铺设着柔软的红地毯,一张大圆桌,十二把椅子,一排景德瓷器,雕梁画栋,有落地长窗,往外望去,视野宽阔,运河的风吹进来,满屋凉爽。
月如将凤仪居的五大名菜点了上来,笑吟吟地道:“这凤仪居的五道名菜,可是京城有名的大厨杨升师父掌厨呢,传闻大内要召他为御厨,他因为无心宫廷,所以拒绝了。凤仪居的老板可是花了重金才请来的。上次我吃了一次,那味道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才好。”
月如啊,我本来就饿了,你就不要说得那么好了好不好?
某人咬着茶杯幽怨地瞅了一眼月如。
过了半晌,菜上来了,第一道是清炖鳜鱼,口感真是没得说,又滑又嫩,调味恰到好处,众人吃得赞不绝口。
第二道是白螺什锦汤,白色的汤内,竹笋、萝卜、沙梨等等被雕刻成“卐”字形状,或沉或浮,鲜香味美,引诱的人食指大动。
第三第四道陆续摆上,一道比一道美味,御厨级的大师傅耶,怕是皇帝吃的也不过如此了吧?
第五道菜,也就是压轴菜,我左看右看也不过是一锅白水豆腐而已,逍遥诧异地道:“这不就是一锅白水豆腐么?我都会做。”
月如“嘁”了一声,道:“仔细吃吧你,吃完就知道别人的厉害了,这道菜皇宫里的大厨都不会呢。”
听月如说得那么玄乎,众人满怀疑惑地吃了一口,嗯,一入口,平平淡淡,除了滑了些之外,没有什么特异之处。再嚼两下,咦?好像有那么一点味道了。再嚼?
OhMy God!
平平淡淡的一道白水豆腐,吃到最后竟然吃出了各种滋味,一种感觉还没退,另一种感觉又升上来,各种味道交替穿插,变了又变,就好像高手对招一样,招式层出不穷,变化多端,另人眼花缭乱,又沉醉其中。
“哇这是人做出来的菜么?”流烟惊叹。
御厨级的人物啊,果然不同凡响。
不过半个时辰,桌面上的菜风卷残云般被消灭,呃总算吃饱了。
休息了一会,众人便离开了凤仪居,在街上逛街。
京城大街上虽然热闹,却也不拥挤,一路行来,客栈茶馆,绸庄扇店,鳞次栉比,路边小摊,花样百出,卖艺的、唱曲的随处可见,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
一路走来,一行人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一堆女的含情脉脉地看着御辞和逍遥,害羞点的偷偷凝视,开放点的大胆地朝俩人放电,等逛到一家妓院,那些女人更加是变本加厉,居然频频向他们挥着纱绢,娇声四起,听得我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逍遥笑眯眯地朝她们挥手,引得又是一片尖叫,不可否认的啦,现在逍遥是很帅没错。他的眼睛眼角有些上挑,十足的桃花,如今换了身漂亮点的衣服,一笑起来就桃花满天飞。
我好笑地看着月如的看那些女的眼神有些杀气,咬牙切齿地低咒一句:“不要脸!”
逍遥似乎感觉到了月如瞪他的目光,讪讪地摸了摸脑袋,规矩了点。呵,要是惹火了月如,他可吃不了兜着走,传说吃醋的女人是很厉害的,他可没有那个胆子去招惹。
众人正待离开,妓院中忽然冲出一位十四五岁的小丫鬟,一把扯住了御辞的衣服:“这位公子,等等。”
呃?
这个小丫头是谁啊?
御辞的目光大不耐烦,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两个字:“放开!”
小丫鬟看着御辞,脸有些红,从怀里掏出一只发簪,交到他手里:“这个,给你。”
嗳?
这一举动惊掉一地眼镜,这这这,这小丫鬟也忒大胆了点吧?
谁知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御辞一见那发簪,目中异光一闪,夺过发簪仔细端详了下,问那丫鬟:“这是谁给你的?”
小丫鬟道:“这是影儿姐姐的。”
御辞眉头一皱:“影儿?”
小丫鬟说:“这位公子,影儿姐姐在里面,她说您要是见到这发簪就进去。”
我敢发誓,当时御辞的嘴角的确有抽搐的征兆。
“该死……”我分明听到御辞的语气里有杀气,“这个潆影……”
潆影?听说过,扬州的时候,枫曾经说过那个什么潆影在京城……
可是……
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我抬眼望望红纱四飘的妓院,嘴角也有些抽搐,枫溟山庄的人,个个都是怪胎。
御辞狠狠瞪了妓院一眼,手中一用劲,一支玉簪顷刻被震了一把粉末。看得众人咋舌不已。
御辞一身火气地走进妓院,一片娇声顿时响起,无数姑娘围了上来,御辞目光冷冷一扫,冰得像利剑一般的目光立时将人速冻。这家伙啊,不像找人的,倒像踢场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