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代言情帝冥劫之王妃会尸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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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六王爷必反!

眼皮微微下垂,皇甫函治很清楚公孙倍说的是谁。他也看出,独泽心中藏着一人,只是……对不起独泽,即便来世,我也不会把素和让给你。权当欠你,生生世世。

“请问王爷,小徒临死之前可曾留下话语?”公孙倍强忍住眼泪,声音有些沙哑。

“独泽先生自知命数已尽,所以他……略略提及本王的王妃……其他的……”皇甫函治在犹豫,该不该将独泽的话和盘托出。毕竟,那些话于常人听来,犹如谋逆。

公孙倍的眸子微颤,“九王爷仁心仁德,可堪大任。小徒未有看错,王爷有紫微星庇护,凡事逢凶化吉。”既然独泽临死前提及九王妃,内中定有隐情。不动声色,脸上的哀伤却已无法遮掩,长叹一声,“命中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时也命也!”

扭头冲皇甫函治道,“王爷等有伤在身,还是先随老夫上山,再谋他论吧!”

话音刚落,人影瞬间与棺木一同消失。

心头一惊,想不到公孙倍一介凡人,修为却已臻至化境,果然不可小觑。

紧忙搀起昏迷的阿大,半抬半托着向山上走去。

九宫山。

独泽下葬的那天,未见公孙倍现身,一切葬仪皆是皇甫函治一手操办。阿大尚在调养,他不比皇甫函治有元丹护体,又得公孙倍相助。凡人肉身,到底好得慢一些。

皇甫函治的伤好得七七八八,再休息一两日便可痊愈。大步向公孙倍房间行去,葬仪已毕,好歹与他说一声才是。

脚步,在门口站定,隐约间听见房内压抑的哭泣。

头,骤然昂起。想不到他们师徒的感情竟然如此深厚,这样极力克制的哭泣让人闻之落泪,好不酸楚……

桌案上,放着几样小孩子才会戏耍的物件。弹弓、风筝、竹筒……等等,不修边幅的老者仿佛在几日内彻底衰老,精神萎顿至极,“还记得那年你贪玩,爬上崖边的树去掏鸟窝,用弹弓射击护巢的秃鹫。谁知秃鹫太狠,你被狠狠踢下悬崖。是为师赶得及时,才在半山腰的树杈上捡回你的一条小命。”

拿起竹筒的那一刻,公孙倍忽然老泪纵横,泣不成声,“臭小子,让你别去捉蟋蟀,你偏不听。谁知遇见黑子,险些被它咬死。若非你机智装死……你可知道为师看见你浑身血淋淋的样子,险些生生的吓死。当天晚上,师傅趁你睡着偷偷为你杀了那头黑子。后来你一直追问,为何再也未见到那头黑子。师傅知道你好胜心强,所以一直未能告诉你其实是师傅……”

握着竹筒的手止不住颤抖,似要生生把竹筒捏碎。公孙倍痛彻心扉,泪如雨下,“傻小子,你以前不是很会装死吗?为何现在真的要死?师傅一把年纪尚且苟延残喘,你年纪轻轻却狠心撇下师傅一个人去了,当真对得起师傅二十年的养育之恩吗?独泽啊独泽,你真是疼死师傅了……”

脑海里不断回旋着独泽幼年时的音容笑貌,他曾腻歪在自己膝下,双眸璀璨,:师傅,若是周旁无人,徒儿可否唤您一声爹爹?徒儿自小没有父母,唯有师傅,师傅之恩宛若生身之父。

下一刻,公孙倍泪流满面。

犹记得他重重点头时,独泽欣喜若狂的模样。那一声爹,永远的留在他的心底。可是现在,那个会偷偷喊师傅为爹的年轻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永远与泥土为伴,与风为伍,彻底的不复存在。

心,疼到骨子里,伴随着老人无力的哭声,回荡在这个空落落的房间里。

谁能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谁能明白切肤的丧子之痛?谁又会知道这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即便被世人尊为人神,却也有失声痛哭的凄凉。

此时此刻,他不是受人膜拜的神,只是一个丧失爱徒的师傅,死了儿子的老父亲。

门外的皇甫函治潸然泪下,泪落两行。相比宫闱中的冷暖,亲情纸薄。房内的老者,才是至情至深。

“进来吧!”房内忽然想起洪钟般的声音,伴着难以抑制的抽泣。

紧忙抹去脸上的眼泪,皇甫函治正了正颜色,推门而入。

公孙倍小心翼翼的将桌案上的玩物一件件放入一个盒子里,好似价值连城的宝物般珍惜。

看一眼皇甫函治满头银丝,公孙倍将盒子妥善安置,“老夫可以为你重塑容颜。”

不经意的摸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皇甫函治倒显得无谓,“一副皮囊而已,素和不在乎,小王又何必庸人自扰。”

赞许的点头,公孙倍的脸上还有残存的泪痕,深吸一口气,以袖口擦拭容脸,“让你见笑了。”

“请节哀。”皇甫函治望着他忽然想起自己的母亲刘太后,帝王家情薄如纸,若是自己死去,母亲是否也如眼前的老者这般悲伤?也许会,又或者不会。她是太后,一路走过来的母仪天下,怎会在天下人跟前失仪?

敛了方才哀伤的神色,公孙倍正视皇甫函治,“王爷可知何为帝王之道?”

眉头微蹙,皇甫函治心头一顿,“请恕小王见识浅薄。以小王愚见,帝王之道莫过以仁孝当先。仁可爱民,民心所向方可创盛世繁华;孝则视天下为儿女父母,才可正民风治国邦。先生为何问起这些?”一席话,不过是他在民间厮混久了得出的结论。

眸色一亮,未曾想原来花名远播的九王爷,是何等睿智。

公孙倍轻抚自己的长须,“王爷可曾想过君临天下?”

闻言,皇甫函治陡然站起,面露诧异,“先生此言稍欠妥当。皇兄临朝已久,何况萧逸已除,江山稳固。若是社稷动荡,必非万民之福。同室操戈势必为天下人所不齿,小王再不济也不想做一个窃国之贼。”

自袖中取出一块令牌丢弃在桌案,发出震动之音。

“你先看看这个。”公孙倍也不继续深究帝位这个话题。

信手取过,“这是什么?”待看清,皇甫函治整张脸霎时泛着微白,声音都有些微颤,“此物先生从何得来?”

“看来王爷深知此物的来历。”公孙倍慢悠悠的沏茶。

“此物小王只在父皇在位时见过,乃是隶属皇帝的东厂暗人专用信物,一般人绝对无法沾染分毫。”皇甫函治眉头拧紧,心头有些慌乱,料定公孙倍这般做必有深意,“自皇兄登位,大权落在六哥与萧逸手中,以至无法训练暗人,便取消了东厂。萧逸战败,皇兄正欲重建东厂,此物……此物缘何会落在先生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