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票号送来的账单……看着好像有点儿难看啊？”
经商是妖王的爱好，既然是爱好当然要事必躬亲，所以这账单也是他亲自查看的。来回话的妖都茶铺掌柜战战兢兢，无法搭腔。
“怎么，哑巴了？你可是追月城脑子最好使的掌柜啊。”
掌柜的目光被妖王手边的被子给黏住了，他实在很想说，妖王大人喝的不都是对手家里的茶么？
“妖王大人，恕奴才直言……这水都是往低处流的，咱家的台子高了，水无论如何也流不到这儿来。”
“此话怎讲？”
“咱家的茶，是从兽族人手里搜集的，少之又少，并且您又不打算去人族……咳咳，这……所以，从源头上就不及人家，东西又多又地道。”
妖王那张对于男人来说稍嫌柔媚的脸上淡漠无痕，可是语气里听得出他很是不高兴。
掌柜的知道，城主经商当然不是为了赚钱，他为的是了解追月城商界的一举一动。没有什么比身在其中更能体会其中的奥妙的。
这一次商界的动静，显然有点儿大。
“你说，那家铺子的东家叫什么？”
“回妖王大人，奴才查访了好久，并没有查到背后的东家，只是那日接待奴才的婢女，名字可谓是响彻追月城。”
妖王有点儿不耐烦：“什么婢女？”
“自称人族的一个婢女，名叫狐娆，也不知是真是假。”
妖王冷哼一声，用细长的眼尾扫了一下掌柜的，训斥道：“她说她是婢女，她就是婢女吗？追月城中，有这实力做这买卖的商人，本王能不知道？真是欲盖弥彰。她说她是人族人？很好……”
掌柜的惊问：“难道妖王大人认为，这狐娆就是东家？”
“她既然认得你，就说明知道本王的妖都茶铺是做什么生意，还敢堂而皇之的开张，这不是给本王下的请帖吗？”
“是啊，妖王大人高见！可是，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在追月城，您是君，她是臣，应该是她来求见妖王大人才对。”
妖王勾起薄唇说：“只怕人家已经等候多时了……你说，那狐娆如同妖狐一般，长得十分可人？”
“正是，若她不说，奴才真以为她就是妖狐。”
“传本王的旨意，不管她是谁家的，务必让本王在晚膳前见到她！”
中午的时候，王爷匆匆从宫中返回，进门就一脸心急火燎地质问珑玉，究竟是怎么回事。
珑玉诧异，反问：“王爷，狐娆这个名字，这些天在追月城连三岁孩子都听过，您怎么好像现在才知道似的？您这是去哪儿了？”
“我还能去哪儿，当然是在宫里……别打岔，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惊动妖王？”
珑玉也不藏着掖着，坦率地说：“王爷对于珑瑗的事情似乎不是很上心，所以我只能另谋出路。既然这么大批的炎玉到了妖王手里他都没空见我，那我只好搞出一点儿动静来。”
瑞康一口气憋在胸口，最后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事已至此，他只能赶紧把她送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