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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小窗幽记(17)

春云最配山景,夏云最配树影,秋云最配流水,冬云最配原野。

清疏畅快,月色最称风光;潇洒风流,花情何如柳态?

【译文】

清疏畅快,月色风光最诱人;潇洒风流,花间之情何如柳态之媚?

春夜小窗兀坐,月上木兰,有骨凌冰,怀人如玉。因想“雪满山中高士卧,月明林下美人来”语,此际光景颇似。

【译文】

春夜,独自坐在小窗之下,月光照着盛开的木兰花,寒气凌骨,凉风习习,仿若清爽高洁之人。因而,想起“雪满山中高士偃卧,明月林下美人到来”的诗句,和此时的光影颇为相似。

文房供具,借以快目适玩,铺叠如市,颇损雅趣,其点缀之法,罗罗清疏,方能得致。

【译文】

书房中的陈设布置,是为了赏心悦目,幽雅适意;如果叠床架屋,像街市上的店铺那样的摆设,就大俗而伤雅了。其点缀布置的方法,以分列得清淡疏松,才能得其韵致,达到理想的效果。

香令人幽,酒令人远,茶令人爽,琴令人寂,棋令人闲,剑令人侠,杖令人轻,麈令人雅,月令人清,竹令人冷,花令人韵,石令人隽,雪令人旷,僧令人谈,蒲团令人野,美人令人怜,山水令人奇,书史令人博,金石鼎彝令人古。

【译文】

焚香使人生幽静之感,饮酒使人生高远之感,品茶使人生爽快之感,弈棋使人生悠闲之感,佩剑使人生侠义之感,策杖使人生轻快之感,麈尾(即拂尘)使人生雅致之感,明月使人生清朗之感,翠竹使人生清冷之感,鲜花使人生风韵之感,岩石使人生峻拔之感,白雪使人生旷达之感,僧侣使人生淡泊之感,蒲团使人生清幽之感,美人使人生爱怜之感,山水令人生奇秀之感,经史之书使人生渊博之感,金石鼎彝等古代文物使人生古雅、古朴之感。

一○

吾斋之中,不尚虚礼。凡入此斋,均为知己;随分款留,忘形笑语,不言是非,不侈荣利,闲谈古今,静玩山水,清茶好酒,以适幽趣,臭味之交,如斯而已。

【译文】

在我的书斋之中,不崇尚虚礼俗套。凡进入书斋之中的,都是知心的朋友;根据缘分去留款待,嬉笑怒骂,放浪形骸,不言尘世是非曲直,不侈荣华货利,闲话古今天下大事,静玩山情水趣,清茶美酒,以适应幽雅的情趣,声气相投的交情,就这样罢了。

一一

窗宜竹雨声,亭宜松风声,几宜洗砚声,榻宜翻书声,月宜琴声,雪宜茶声,春宜筝声,秋宜笛声,夜宜砧声。

【译文】

窗与竹雨声相协调,亭与松风声相协调,几(案)与洗砚声相协调,明月与琴声相协调,大雪与烹茶之声相协调,春天与筝声相协调,秋天与笛声相协调,静夜与砧声相协调。

一二

鸡坛可以益学,鹤阵可以善兵。

【译文】

朋友相会可以增益学问,鹤阵练兵可以善于率军。

一三

翻经如壁观僧,饮酒如醉道士,横琴如黄葛野人,肃客如碧桃渔父。

【译文】

翻阅经书就像面壁的和尚,饮酒就像醉中的道士,弹琴就像身穿黄色葛衣的山人,引客就像是桃花源中的渔翁。

一四

竹径唉扉,柳阴班席,每当雄才之处,明月停辉,浮云驻影,退而与诸俊髦西湖靓媚,赖此英雄,一洗粉泽。

【译文】

沿着竹林中的小径前去叩门,二人在柳荫下铺开竹席,相对清谈,每到雄才之处,明月光影留住不动,浮云驻足不飘,回来后与各位俊才一起泛舟西湖,观赏明媚春光,赖此英雄,一洗粉泽。

一五

云林性嗜茶,在惠山中,用核桃松子肉和白糖成小块,如石子,置茶中,出以啖客,名曰清泉白石。

【译文】

倪云林生性喜欢品茶,他在惠山中,曾用核桃仁、松子肉和白糖,制成像石子那样的小块,放在茶中,拿出来请客人品尝,美其名叫做清泉白石。

一六

有花皆刺眼,无月便攒眉,当场得无诟我;花归三寸管,月代五更灯,此事何可语人。

【译文】

有花都会刺眼,无月便要皱眉,当场能够不咒骂我?花事归三寸之舌来品评,明月可以代替五更灯火,此事怎么能够对人谈起?

一七

求校书于女史,论慷慨于青楼。

【译文】

在女官中讲求校书之事,在妓院内谈论慷慨之言。

一八

填不满贪海,攻不破疑城。

【译文】

贪婪的海洋是无法填满的,猜疑的城堡是无法攻克的。

一九

机息便有月到风来,不必苦海人世;心远自无车尘马迹,何须痼疾丘山?

【译文】

只要欲念消除,自然会有明月高照,清风徐来,不一定要以人世间为无边苦海;心志清远,自然见不到车马尘烟,滚滚俗气,为什么一定要有隐逸山林的志趣呢?

二○

郊中野坐,固可班荆;径里闲谈,最宜拂石。侵云烟而独冷,移开清笑胡床;藉竹木以成幽,撤去庄严莲坐。

【译文】

郊野之中盘膝而坐,固然可以铺荆于地;小路之上随心畅谈,拂去石上尘土最为妙趣。攀山而上独感凉意侵骨,撇开清谈独坐胡床之上;借着竹木渐成幽境,撤去庄严的莲花之座。

二一

幽心人似梅花,韵心士同杨柳。

【译文】

内心沉静安逸的人像梅花一样;内心气度高雅的人就像杨柳一样。

二二

情因年少,酒因境多。

【译文】

多情善感只因年少风流,沉醉酒中只因心中事多。

二三

看书筑得村楼,空山曲抱;趺坐扫来花径,乱水斜穿。

【译文】

看书要在筑起的乡村小楼之上,周围空静的青山环抱;结跏趺坐,要在打扫过的花丛夹道的小径上,四处的溪流纵横交错。

二四

倦时呼鹤舞,醉后倩僧扶。

【译文】

疲倦时就呼唤野鹤来跳舞,酒醉时就请和尚来扶助自己。

二五

笔床茶灶,不巾栉闭户潜夫;宝轴牙签,少须眉下帷童子。

【译文】

放笔的架和烹茶的灶,还有那不洗漱梳妆、闭门谢客的隐逸之人;宝贵的书画卷轴、精制的牙签,只缺少一个少年须眉、专事洒扫的童子。

二六

鸟衔幽梦远,只在数尺窗纱;蛩递秋声悄,无言一龛灯火。

【译文】

鸟儿口衔着幽梦远飞而去,似乎仍在数尺窗纱之间;昆虫悄悄地传递着秋天的信息,相对无言,空对一点灯火。

二七

借草班荆,安稳林泉之穸;披裘拾穗,逍遥草泽之臞。

【译文】

借着柔软的草坪铺荆而坐,安稳地徜徉于山林泉石之间;披着裘皮衣服去拾穗,自在逍遥于草泽之中。

二八

万绿荫中,小亭避暑,八闼洞开,几簟皆绿,雨过蝉声来,花气令人醉。

【译文】

在广阔的树木绿荫之中,在小亭上避暑闲坐,八方门户大开,令人感到无比清爽,桌案枕席几乎都映照成绿色了。雨过天晴,蝉声阵阵,响声一片,花草清香之气令人陶醉。

二九

犀截雁之舌锋,逐日追风之脚力。

【译文】

舌头锋芒能够割断犀甲、截断雁翅,快捷的脚力能够追日追风。

三○

瘦影疏而漏月,香阴气而坠风。

【译文】

瘦竹影子稀疏,透过了斑斑月光;花丛的香气,随微风吹散开去。

三一

修竹到门云里寺,流泉入袖水中人。

【译文】

高高的翠竹到庙门之下,寺院在云雾之中;缓缓流动的清泉进入衣袖之中,其人自然是在水中了。

三二

诗题半作逃禅偈,酒价都为买药钱。

【译文】

作诗的题目多半是参禅的偈语,买酒的钱大都是买药炼丹的钱。

三三

扫石月盈帚,滤泉花满筛。

【译文】

打扫石阶,扫帚上洒满月影;过滤清泉,满筛都是飘落的花瓣。

三四

流水有方能出世,名山如药可轻身。

【译文】

清清溪水有其方法,能令人超出世外;名山如丹药,可令人轻身换骨。

三五

与梅同瘦,与竹同清,与柳同眠,与桃李同笑,居然花里神仙;与莺同声,与燕同语,与鹤同唳,同鹦鹉同言,如此话中知己。

【译文】

与梅花一样瘦,与翠竹一样清,与垂柳同眠,与桃李同欢笑,俨然是花国中的神仙;与黄莺同歌唱,与燕子同吟咏,与仙鹤同哀鸣,与鹦鹉同言语,此都是鸟语中的知己。

三六

栽花种竹,全凭诗歌取裁;听鸟观鱼,要在酒情打点。

【译文】

栽花种竹,完全按诗词格律取裁安排;听鸟儿歌唱,看鱼儿戏游,关键要有饮酒后的激情。

三七

登山遇厉瘴,放艇遇腥风,抹竹遇缪丝,修花遇酲雾,欢场遇害马,吟席遇伧夫,若斯不遇,甚于泥途;偶集逢好花,动歌逢明月,席地逢软草,攀登逢疏藤,展卷逢静云,战茗逢新雨,如此相逢,逾于知己。

【译文】

登山遇到严重的瘴气,泛舟遇到腥风,抹竹竿遇到缠绕的蛛丝,修整花卉时遇到有毒的大雾,在欢乐的场合遇到害群之马,在吟诗作赋的酒席筵前遇到粗俗的人,这些都是很扫兴的事,像这样地不顺心适意,比行走在泥泞的道路上还要困难;朋友集会逢好花,歌舞逢明月,席地而坐逢上柔软的草坪,攀登山峰逢上藤条,展卷读书逢上静云,斗茶品茗逢上新雨,这样的相逢,胜过于知心朋友之间的相聚。

三八

草色遍溪桥,醉得蜻蜓春翅软;花风通驿路,迷来蝴蝶晓魂香。

【译文】

草色绿遍小溪桥头,连蜻蜓也被深深陶醉了,初春的翅膀十分柔弱;百花清香之气随风飘散到驿道大路上,连采花的蝴蝶也被迷住了,早晨起来仍然香气满魂。

三九

田舍儿强作馨语,博得俗因;风月场插入伧父,便成恶趣。

【译文】

田间小子勉强说出几句温馨的话语,博得的却是一团俗气;风流场中突然插进来一个粗俗的人,便成了丑陋的趣味。

四○

诗瘦到门邻病鹤,清影颇嘉;书贫经座并寒蝉,雄风顿挫。

【译文】

因为苦苦吟诗而消瘦的人来到门上,与病中野鹤相映成趣,清虚之影非常美妙;因藏书而家贫的人经过坐前,与寒风中的蝉相映成趣,令人感到雄风顿受挫折。

四一

梅花入夜影萧疏,顿令月瘦;柳絮当空晴恍惚,偏惹风狂。

【译文】

入夜,梅花寒影萧疏冷清,顿时让月光也感到瘦弱;白天,柳絮在空中飘舞,使晴空恍惚不清,偏偏又惹起风儿狂刮乱吹。

四二

花阴流影,散为半院舞衣;水响飞音,听来一溪歌板。

【译文】

花荫之下,流影四散,仿若舞衣在院中翩翩而起;流水之声,远远飞来,仿若伴随着溪水飘来歌板之声。

四三

萍花香里风清,几度渔歌;杨柳影中月冷,数声牛笛。

【译文】

莲花清香飘飘,令人感到微风凉爽,几度渔歌传来;杨柳枝影摇动,使人感到月光清冷,数声牧笛响起。

四四

谢将缥缈无归处,断浦沉云;行到纷纭不系时,空山挂雨。

【译文】

辞别缥缈无归的地方,浪迹天涯,但见水陆交织,云烟弥漫;行到道路杂乱、不知所至的时候,但见清静的山间,灵雨纷纷而下。

四五

浑如花醉,潦倒何妨;绝胜柳狂,风流自赏。

【译文】

就像是为花香所沉醉,放荡不羁又有何妨!绝对胜过垂柳的狂浪,风流倜傥,孤芳自赏。

四六

春光浓似酒,花故醉人;夜色澄如水,月来洗俗。

【译文】

春光浓烈如酒,所以春花能够醉人;夜色清静如水,月光来为人世洗去尘俗。

四七

雨打梨花深闭门,怎生消遣?分付梅花自主张,着甚牢骚?

【译文】

雨打梨花,富有情趣,若深闭门户,怎么消遣此种美景?吩咐梅花自主张,还发什么牢骚?

四八

对酒当歌,四座好风随月到;脱巾露顶,一楼新雨带云来。

【译文】

面对着美酒,放声高歌,满座清风随着月光吹来;解掉头巾、露出头顶,楼外新雨带着云彩飘来。

四九

浣花溪内,洗十年游子衣尘;修竹林中,定四海良朋交籍。

【译文】

浣花溪内,洗涤在外流浪多年的游子衣服上的尘土;茂密的竹林之中,编定四海之内知心朋友交往的名册。

五○

人语亦语,诋其昧于钳口;人默亦默,訾其短于雌黄。

【译文】

人云亦云,别人会诋毁他不会把好言语关;人们沉默他也沉默,别人会讥讽他不善于对事对人进行评论。

五一

艳阳天气,是花皆堪酿酒;绿阴深处,凡叶皆可题诗。

【译文】

晴朗天气,凡是花卉都可以用来酿酒;绿荫深处,凡是树叶都可以用来题诗。

五二

曲沼荇香侵月,不许鱼窥;幽关松冷巢云,不劳鹤伴。

【译文】

弯曲的池塘之中,荇菜发出的芳香侵染着明月,不许游鱼来窥视;幽静的关塞之上,松林的清凉影响着树上鸟巢中的浮云,不劳鹤来做伴。

五三

篇诗斗酒,何殊太白之丹邱;扣舷吹箫,好继东坡之赤壁。

【译文】

斗酒吟诗篇,与李白的《丹邱诗》有何区别;扣着船舷吹竹箫,可以仿效苏东坡而续写《赤壁赋》。

五四

获佳文易,获文友难;获文友易,获文姬难。

【译文】

得到一篇好文章容易,结交一个文友就很难;结交一个文友容易,得到一个有文采的女子就难了。

五五

茶中着料,碗中着果,譬如玉貌加脂,蛾眉着黛,翻累本色。

【译文】

茶中加入佐料,碗中加入果品,就好像是秀丽的面庞再涂胭脂,弯弯的哦眉再着青黛,反而影响了本色。

五六

煎茶非漫浪,要须人品与茶相得。故其法往往传于高流隐逸、有烟霞泉石磊落胸次者。

【译文】

煎茶不是随意可行之事,必须人品与茶品相适宜。所以其方法往往传于高人隐士、有烟霞泉石的情趣、胸怀宽阔的人之间。

五七

楼前桐叶,散为一院清阴;枕上鸟声,唤起半窗红日。

【译文】

楼前茂密的桐叶,散落一院荫凉;枕边传来阵阵的鸟声,唤起红日映照半窗。

五八

天然文锦,浪吹花港之鱼;自在笙簧,风戛园林之竹。

【译文】

碧波荡漾,犹如天然文锦,浪花飞溅,吹起花港之鱼;清风阵阵,犹如自在笙簧,风响园林之竹。

五九

高士流连花木,添清疏之致;幽人剥啄莓苔,生黯淡之光。

【译文】

高雅之人流连于花木之间,更增添了他们的清疏的韵致;隐逸之人敲打着莓苔,生发出黯淡的光影。

六○

松涧边携仗独往,立处云生破衲;竹窗下枕书高卧,觉时月侵寒毯。

【译文】

松林溪流边,带着竹杖独自前去探赏幽趣,站立处白云从破旧的衲衣中透出;竹窗之下,头枕经书高卧大睡,一觉醒来明月悬于空中,清冷之气直侵身下的寒毯。

六一

散履闲行,野鸟忘机时作伴;披襟兀坐,白雪无语漫相留。

【译文】

放开脚步悠闲地走动,野鸟似乎忘记了心计而时时相伴;敞着衣衫端坐,白雪默默无语,似乎在留人观赏。

六二

客到茶烟起竹下,何嫌屐破苍苔?诗成笔影弄花间,且喜歌飞白雪。

【译文】

客来烹茶相待,茶烟袅袅从竹下升起,客人的木头鞋踏破了苍翠的苔藓又有何妨?诗词吟成,笔在花间飞舞,书写成篇,歌声随着白雪飘飘传来,令人欢悦异常。

六三

月有意而入窗,云无心而出岫。

【译文】

明月似乎有意,透入窗内照人;白云似乎无心,从山谷中悠然飘出。

六四

屏绝外慕,偃息长林,置理乱于不闻,托清闲而自佚;松轩竹屋,酒瓮茶铛,山月溪云,农蓑渔罟。

【译文】

闭门谢客,屏除断绝一切尘世的欲念,隐居安处于山林之中,世间治乱,置于九霄云外,不闻不问,只是追求清闲安逸,放荡不羁。松树掩蔽下的台轩,竹林之中的小屋,放置着盛酒的瓮和烹茶的灶;山间的明月,溪流间飘飘的烟云,穿戴着农家的斗笠蓑衣,拿着渔家的网和钓竿之物。

六五

怪石为实友,名琴为和友,好书为益友,奇画为观友,法帖为范友,良砚为砺友,宝镜为明友,净几为方友,古磁为虚友,旧炉为熏友,纸帐为素友,拂麈为静友。

【译文】

奇异的石头作为诚信可靠的朋友,名贵的琴瑟作为和乐的朋友,好书作为有益的朋友,奇画作为观赏的朋友,书帖作为临摹的朋友,好的砚台作为相互砥砺的朋友,宝镜作为明亮的朋友,洁净的几案作为方正的朋友,古代瓷器作为清虚的朋友,旧的炉灶作为熏香的朋友,纸做的帐子作为清素的朋友,挥动的麈尾作为幽静的朋友。

六六

扫径迎清风,登台邀明月,琴觞之余,间以歌咏,止许鸟语花香,来吾几榻耳。

【译文】

打扫小路,迎来清风拂面,登上高台,邀来明月共坐。弹琴饮酒之余,伴随着吟咏歌唱,只允许鸟语花香传到我的桌案床榻旁边,决不沾染尘言俗气。

六七

风波尘俗,不到意中;云水淡情,常来想外。

【译文】

是非风波,尘俗之事,从不放在意中;悠云清流,淡泊之情,常伴思想之间。

六八

纸帐梅花,休惊他三春清梦;笔床茶灶,可了我半日浮生。

【译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