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丈之外,银针猛然一刺,钻入了守卫脖间,瞬间,他们在昏睡间倒了下去。
望到此景,白凝雪深深的吸了一口寒气,道,“最毒妇人心。”
“你说什么!”姚冷月耳朵微微一耸,道。
白凝雪微微一笑,道:“杀人不见血。”
姚冷月以为是其夸赞,随即一脸自豪道:“过奖。过奖。”柳天水冷冷一笑,云花彩不屑转头,段溪风默默一言:“走。”
六人继续前行……他们走过蜿蜒阶梯,黑暗中,一位身影默默退步。最终,五人站在洞窟广场之上。
段溪风放眼望去,数尺之外,蜿蜒石道,交互错杂,隐约中,显现出石室一角。如此处心积虑的布置,建造,如想在宛如迷宫的魔道之中,追查出天子藏匿之地,又谈何容易。
这一刻,他终于无法欺骗自己。他默默的抬起了头,望着头顶层层岩石,他的眼眶渐渐的出现了一丝泪痕,呼吸也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大哥。你怎么了。”邓无尘见状,忽然大惊失色道。
“大哥。你怎么这幅样子?”白凝雪面色煞白道。
“大哥。”柳天水眉头深锁,忽然哀愁道。
“大哥。你……”姚冷月更是瞪大双眼,放声责问。
可此时,众人皆奇,却惟独不见往日最爱打趣的云花彩。
“我骗了自己,又骗了诸位兄弟。”悲伤间,段溪风默默的低下了头。
这一刻,众人目瞪口呆,瞬间哗然。
“大哥!”惊异道,众人大叹追问道。
忽然,灯火昏暗的魔窟中,传来了一声奸笑。
“江湖传言六扇君子,唯是段溪风,为人最为冷静,心思最为缜密,犹如在世诸葛。今日一见,也不过如此。”接着又是一声话语。
“如此计谋你都参透不破。还是我来做大哥吧!”摇曳不定的烛火中,一位身影飞跃的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他手持铁扇,身影依旧,却以笑容不复,冰冷麻木。
云花彩。
“花彩!”邓无尘顿了一下,大惊道。
“你。难道你入了魔教!”姚冷月恍然大悟,怒斥道。
“是又如何!”云花彩冷冷道。
“原来一切都是你的阴谋。”柳天水忽然冷冷道。
“不错!是我假借密旨让段溪风领着你们这群愚蠢之人前来送死!”
“花彩!难道此刻你还不明白吗?凭大哥的深思熟虑,如此拙劣的计谋又岂会看不穿。”
“我想大哥这么做的目的,是一直希望给你回心转意的机会,直到此时身处险境,他还是希望你能回心转意,你不要一错在错下去!”
“无……尘……。修……要……多……言。”此时,寒风中,忽然传来了段溪风一声虚弱的呼唤。
而此时,段溪风却身体蜷缩,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顷刻之间,他面色越渐煞白,喘息越似急促。“呼……”“呼”。他在虚弱中,挣扎着,喘息着。
这一刻,剧痛将他吞噬,死亡将他包围。
整个人都在发抖!
“不好。大哥的喘鸣症又发作了!”白凝雪大惊失色道,赶忙踱步搀扶而去。
“洞窟潮湿阴冷,空气稀薄。原来,你想置大哥于死地!”姚冷月恍然大悟,怒目而视道。
“冷月还是你聪明。记住,兄弟们!我不会杀了你们。我只会杀了他。段溪风!”云花彩忽然铁扇一挥,愤恨切齿道。
此时邓无尘望着在地上蜷缩挣扎的段溪风,随即转过头来,恨恨的盯着远处的云花彩,切齿道:“十年了。难道你都不肯忘却那段仇恨。真心去做兄弟!”
这一刻,云花彩猛然怒喝道:“杀兄之仇。不共戴天。”
“当年要不是他。我大哥就不会死!”
“十年。我忍辱负重,十年!终于等到了今日。入得魔教,报的此血海深仇!”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你我双手岂不都沾满了同伴之血。”柳天水忽然悲伤道。
“怪只能怪朝廷,怪只能怪我们是一群孤儿。是朝廷收留了我们,又要让我们互相残杀。”
“我不管!今日他必须死!也请你们不要逼我!”云花彩神情激昂,已然情难以自控,“不然,我亦会杀了你们!”愤恨中,他的眼角湿润了。
“和我顺从圣教,为了那些无辜冤死的孤儿。报仇吧!”云花彩忽然仰天悲叹道。
“你休想!”白凝雪放声怒斥道。
“那么你们修要怪我无情。”云花彩忽然面色一沉,苍凉一笑。
“鬼影。”言语间,云花彩大喝一声,铁扇一撤,纵身而起,瞬间便退到了数丈之后。
黑暗中,一个黑衣老头,奸笑着拉动了一旁的绳索。
暗暗的,某种机关启动了。
霎时之间。
脚下,冰冷阴寒的石板,随着机关的启动,一时间,斗转星移,移行错位。
头顶的沙石,急剧抖落。
如疾风骤雨般疯狂落了下来。
整个洞窟都在颤抖!
众人大惊失色,顷刻之间,四散开来。
岂料,却又中了魔教离间之计。
突然。
一道道石门仿佛从天而降,轰然坠地而来。凶狠无比,稍有差池,必会化为碎尸,血溅当场。
千钧一发之际,白凝雪怀抱哮喘挣扎的段溪风,见缝插针,闻风而躲。
“嘭”一声巨响。四道石墙,轰然落地,与一旁石壁一道,瞬时拼成了一座石室。
登时,便将他们吞噬。
“大哥。凝雪!”危急中,邓无尘呼喊道。岂料此时,他自己亦是自身难保。
瞬间石壁猛然坠落,轰然震颤,他的双眼,顿时陷入一片漆黑。
顷刻之间,石壁继续坍塌落下,急剧下坠。无人能躲。
瞬间,姚冷月的四周,亦是一片漆黑。
接着是柳天水陷入了一片死寂。
片刻之后,他们各自为营,被孤单凄冷的被囚禁在一座座石室之中,求天不应,求地不灵。
六扇君子,就此决裂。
一片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此时唯有一人在低声默默的呼唤着:“大哥。你醒醒。你醒醒!”
“凝……雪……。不……要……怪大……哥。”段溪风在苦苦残喘中,断断续续道。这一刻,他的眼神彻底的沦为了暗淡与无助。
自责与痛楚,占据了他身体每一分肌肤,他喘息着,颤抖着。
这一刻,他是一位无助的大哥。
“没关系。大哥。很快。门便会打开。”言语间,白凝雪脸色变了变,轻轻的将浑身颤抖的段溪风放在了地上。
黑暗中,他静静的伸出双手,缓身向前走去。
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他触摸到了一面冰冷的石墙。
他轻轻的闭上双眼,抬起了右臂,开始在石墙之上,随意的敲击。
“噔噔噔”“哒哒哒”“啪啪啪”
忽然,他的右手停在了一面墙壁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