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挖的满手鲜血,只挖的浑身是伤。
最终,他缓缓的抱起的一旁母亲的身体,悲情的放在了墓中。
慈母已逝,心中已死。
他满怀不甘,捧起厚土,随风挥洒……
埋葬了过去,葬送了幸福。
母亲的面庞,渐渐掩埋,熟悉的笑容,随风而去……
这一刻,他痛不欲生。
这一刻,他放声释怀。
“娘!你醒啊,我是翔儿,我是你的翔儿啊!”
潸然泪下,悲情痛哭。
冰冷的坟墓,无声无息。森寒的狂风,凛冽刺骨。
沉默。
此时唯有沉默。
死寂。
人生,唯有灭亡。
寒在翔怔怔的跪在了母亲面前,悲情落泪,冰冷了大地,感动了苍穹。
一时间,风声停歇,黑云尽散。
淡淡的阴冷下,寒在翔从怀中掏出了一块粗糙的木块。生生的用染血的手指,在上面愤然挥毫。
慈母杨冷馨之墓。
忽然,寒在翔愤然用力,将墓碑插在了母亲的坟头。
他不甘,他不甘成为孤儿。
他不愿,不愿孤苦无依。
凄苦的人生,悲惨的命运。
这一刻,他愤恨咬唇,生生在土地的写了如此一句思念。
爹,娘在这儿!
歪歪扭扭的几字,却像是写进了寒在翔一生的牵挂。
自此,他的心,彻底已死。无父无母,无家无情。
三下磕头声,回身牵马走。
此刻,漆黑沉寂的夜晚,就正如他而今的内心,充满了阴暗,没有一丝的光亮。
这一刻,黑夜中最明亮的不在是夜空皎洁的皓月,而是此时寒在翔那双饱满泪水的双眸,清澈而又充满悔恨,不甘而又闪烁痴狂。
无边的黑夜,漫漫长路,前方一片黑暗。
深深望不见光芒,寒在翔冷冷的躺在了马车上,挥剑一拍马身。
马儿轻声悲鸣,月夜继续行路。
寒在翔不知要去何方,不知哪里才是命运的归宿。
游子归,慈母亡。
寒在翔悲伤默念:一切随风。
他闭上了双眼,紧绷的身躯,渐渐舒展,慢慢的他进入了梦乡。
想起了往昔,忆起爹娘。
黑夜里,马儿停停歇歇,又疾速奔跑……
久久的,天色渐亮。远方,一颗启明星,冉冉升起,熠熠闪烁,片刻之后,太阳重归天际,温暖日光洒了下来……
温暖了身体,却炽热不起死去的心灵……
不知不觉中,马车来到了深山的另一边山脚下。马儿蹄鸣一声,便收腿卧下,休憩起来。
寒在翔下意识的睁开了眼睛,眼前一切依旧自然,暖日余辉,洒在身上,路旁小草,微微摇曳,翠绿树枝哗哗作响,幽静寂寥。
心灵已死,却是万物依旧。
望着眼前那依稀可见的城墙,望着远方人声鼎沸的京城。不知这否是天意指引,不知这是否是命运使然,寒在翔冷冷的跳下车来,拿起兵器,剑挎腰间,弓系身后,随即独自一人,孤独的向京城进发……
京城之中,繁花似锦,人声鼎沸,惬意的人群,富丽的酒家,人潮涌动,人来人往,一片喧嚣中,寒在翔怔怔的走进了一户酒家。
借酒浇愁,忘却痛楚。让仇恨远离,让悲情释然。
一杯杯的,他肆意狂饮。
一旁,店小二担忧道:“客官。你已喝了太多酒水,如此下去便会醉了。”
寒在翔浑浑噩噩道:“醉……醉了,岂不更好。你……只……只……管……管……拿酒来!”
店小二见状生怕出事,急匆匆跑到馆掌柜前道:“赵掌柜。这可如何是好啊,倘若他喝的再多,耍酒疯,闹出大事这可怎么办啊?”
赵掌柜面色一沉,道:“喔,是哪位客官,我看看!”慌忙放下手中登帐墨笔,急匆匆的向寒在翔而去。
一旁,赵掌柜故作镇定,仔细的把寒在翔打量了一番。竟在其全身未见得一件看似贵重的物件,唯一入眼的便也唯有桌上的那柄焕发黑色光泽的怪剑。剑色古朴凝重,剑气颇有些神秘诡异的氛围。
细细打量间,赵掌柜还望得寒在翔身后那件奇怪的大包袱,好似藏有某种贵重之物。
赵掌柜想:看来,这位客官定然是一位江湖人士,一位剑客。身上并无值钱的物件,又会的武功,万一喝的烂醉,发起酒疯,我这小店岂不是会毁于一旦。不行!我得想个法子,赶他走!
赵掌柜正欲开口打发寒在翔离开,却忽听耳畔似有人走入客栈的脚步声,还有那情绪激昂般的交谈声。
他扭头一望,只见四位手持一把长剑,头裹黑布。看似亦是武林中人的食客走了进来。
赵掌柜心中一惊,料想一时半会儿,赶人走也不容易,随即便暂置不理,笑脸相迎的跑上前去,招呼那四位客人道:“哟,四位里面请!小店有京城最有名的女儿红,四位要不要尝一点?”
一位剑客道:“好,先提一壶。”
赵掌柜笑脸嘻嘻道:“是,是,是,在下马上为各位送上。小二快为四位客官上酒!”
片刻之后,四人围坐在一张圆木桌边,未及饭菜端上来,四人便又情绪高涨的议论开来。
一人感慨道:“真想不到,前些时日,赵飞扬,那个狂傲不羁的小人,竟会被落日城的一位无名剑客杀死。真是令人拍案叫绝,而又倍感意外啊。”
“上次,我和众师兄,押送镇派宝物,便是被这歹人所劫。而此人剑法极高,当日若不是我眼疾手快,差点都死于他的剑下。”
“说起来,也真让人诧异。华山派大弟子云天书都被赵飞扬所杀,可那位无名剑客仅仅三剑就取了赵飞扬的狗命。可见剑法之精妙,使人不得不佩服。”
此时听得众人议论纷纷,赵掌柜也被吸引住了,忍不住好奇道:“那位侠士长得是何模样?众位可曾见过,俾人也想听听。待哪日大侠驾临小店,我好得好好招呼这位大侠啊。”
一位剑客道:“这。我也不清楚。”
另一位剑客道:“嗯。我们也是以讹传讹,道听途说罢了。不过听说那位大侠约是二十出头的样子,年纪尚轻!”
赵掌柜也不禁赞叹道:“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此时,端上酒菜的小二也禁不住打趣道:“还有呢?还有呢?”
“还有我们就不怎么清楚了。知道是位二十出头的剑客,常拿一把黑色的宝剑身后还总背着一件包裹,不知是何宝贝。”
赵掌柜,店小二有所顿悟似的,异口同声道:“喔?”
“切忌,日后有人进店,你们可定要留意,可不能怠慢了这位侠士。”
店小二卑微的附和道:“是。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