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温馨中,他脑海中却始终忘不了一个人——陆诗瑶。
一个人,一生只能爱一个人。
他不想欺骗自己,其实当他在山洞中,望到那一双泪光的双眸时。当他在落日城,望着她离去的身影时。当她提袖擦去自己的泪水时,他已经动了心,只是他一直在自欺欺人罢了。
但即便是选择自欺欺人,寒在翔都不愿为以后埋下祸根,他沉声道:“大小姐,言重了。”
南宫芊芊脸上的表情,仿佛凝固了。
伤心的,火光中,从那如雪一般的肌肤上,滑落的是雾水吗?还是她的泪水?为什么,看到寒在翔心都碎了。
无声中,南宫芊芊咬着唇,低低的,静静地,一句话也没有说。
她的身影,在此刻竟显得是如此的单薄。
可是,那样一种美丽,却仿佛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也不能抹去。
这一刻,寒在翔沉默了,怔在原地一动不动。
墨竹摇曳,风声萧萧。
篝火渐渐熄灭。
世间,一片死寂。
“大小姐。”忽然他沉声,打破了沉默。
南宫芊芊一言不发,她的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夜色如水,照著她孤单身影,夜色簇拥下她的身子,在寒风中微微的颤抖,带着几许凄凉,几分寂寞。
“芊芊。”寒在翔有些绝望道。
南宫芊芊没有回答,一个字也没有说。明眸中眼波如水,带着一丝黯然。
“芊芊。”寒在翔站起身来。
南宫芊芊沉默著,站起了身来。
悄然地,她身影来了寒在翔的面前。
“给我一只手。”
寒在翔望着那一双星眸微嗔的双眸,怔怔的伸出了手。
南宫芊芊低下头来,深深的。深深的。
她齿痕落在了寒在翔的手腕上。
这一刻,寒在翔觉得肌肤上顿时有了一种钻心刺骨的痛,但那痛却又不是痛。真正的痛,或许是他看到到的泪水。
南宫芊芊。
他望着她,嘴角动了动,却一句话也没有说。
他想哭,可是却逼退了泪光。
他只能无情!他想:不能对魔教中人有任何感情。不能堕落。
这一刻,南宫芊芊抬起了头来,面上忽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痛苦之色,低低地道:“以后,叫我芊芊好嚒?寒在翔。”
话音刚落,她站起身来。一只冰凉的手掌,带着微微的颤抖,抚过寒在翔的发梢。
然后她笑了,雪一般的肌肤,在月光清辉之下,恬静却又凄美的微笑着,甚至让人觉得有些苍白。
美人如水,动人心魄。
这夜色,这月光,原来是因为她才这般幽美明亮的吗?
寒在翔深深呼吸,静静的点了点头。
她那单薄的身影,临风而立。
那风,吹起了衣裙猎猎而舞。她踮起脚尖,伸出一双温柔的双臂,紧紧依偎在他的怀里,她曾经多么希望一生都不愿放手。
可是,一切却沦为了失望。
静谧的深夜里,泪水,打湿了衣裳。而她,哭的像一个孩子。
时光,可以倒流吗?
他望着她,心中悲伤道。
正与魔!
片刻之后,深邃的天空下,静谧的黑夜中。一位少年背着一位美丽的人儿,静静的行走在漆黑的丛林中。
月光,照亮的前方的路途。
清风拂过,她的恬静的面庞,如月如霜!少年回望,眼带笑意,却似泪光。
夜幕更深,影子越渐拉长,悲伤吞噬孤独,温暖悄然生根,真心就在心中。
“当日,赤炎会何会听你的召唤,为什么?凤王竟会出谷。”寂寞的夜里,寒在翔轻声的打探道。背上的人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冰冷的回答,却带着一丝隐约的温柔。
“傻瓜。”
“你只要记住,今生你欠我一条性命。总有一日,我会要你还我的。”
寒在翔望着右手那一排深深的齿痕,微笑着,点了点头。慢慢的,一座宏伟的山中宫殿出现在了眼前。
寒在翔正欲定睛打量。岂料此刻,南宫芊芊依偎的手臂,渐渐松开。虚弱的,她从寒在翔的身后滑了下来,倒在了地上,美丽的面庞,没有了血色,月色映照下,胜雪肌肤,苍白无比。
再一次浑身发抖!
宫殿门前,一众魔教守卫,见得远方有异,手持利刃冲下坡来。岂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人赶忙回宫,通传禀报。而此时,在一阵惊愕中,寒在翔心中顿时有了一种不祥之兆,他赶忙躬身扶起了南宫芊芊,疾步向那陌生的山中楼阁奔去……
大殿之内,见得女儿憔悴虚弱,毫无半点犹豫之色,南宫绝面色登时一沉,勃然大怒,不知什么时候,他离开的宝座,寒在翔只觉得身影比这火光更疾,来不及丝毫的闪躲,一掌落在了寒在翔胸膛。
登时之间,一股殷红的鲜血从寒在翔的嘴角涌了出来,寒在翔面色一阵煞白,随后又化作了冷笑,他手捂着胸膛,痴痴的笑着“哈哈哈哈。”
南宫绝愣了一刻,随即怀抱着那个受伤的女儿,疾步冲向了后堂……
大殿之内,唯有一群冰冷的黑色瞳孔,死死的盯着一少年痴痴的笑着。而此刻,寒在翔亦不知南宫芊芊,发生了什么。只觉的自己犹如坠入了万丈深渊,永生不复。心中有一个声音绝望的呼唤道:“芊芊。我们还能再见嚒?”
厢房之内,南宫绝伸出一只略带苍老的手落在了女儿手腕上,感受着她的呼吸,感受着她的心跳,渐渐的,他的面色沉了下去……
身旁一位长袍之人道:“教主。小姐到底如何?”南宫绝摇了摇头,沉声一言,仿佛是一声呻吟道:“这个傻孩子。竟用了通灵之术。”
长袍之人一怔,惊声道:“运用练武真气强行运用修真之术,阳寿必然大减,身体虚弱。小姐……”
南宫绝冷笑道:“无妨。本座早已有方,化解此术后患。”
忽的,南宫绝怒目紧紧一蹙,道:“本教修真之术向来只有几人知晓,这是不是你教给芊芊的禁术!”
此话一出,长袍之人面色一阵煞白,赶忙躬身道:“不,不。不。教主,我对教主的忠心,天地可证,日月可鉴。还望教主明察!”
南宫绝暗暗点头,瞠目一定,眼中闪现一丝萧杀:“老夫,知道是何人了。”精通魔教真传修真之术,又能往日与小姐相处在一起,除了他,还有何人。
“陈玉堂。”南宫绝收回手臂,怒目恨恨道。
长袍之人道:“教主,通灵之术,以生通灵,必定会折损阳寿,但话又说回,若非小姐动了真情,必然不会动此禁术。”
南宫绝面色一阵阴冷,怒声叱喝道:“你说什么!”
长袍之人战战兢兢道:“没,没有。教主息怒,息怒。”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