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云飞、徐君恩同时出现在劳房,屏退了牢房里所有的人,阴狠的盯着胆敢毒哑朱砂的男人。
徐君恩拿起一旁烧火的烙铁,瞬间砸他头皮上,皮肤灼烧的刺鼻气味伴随撕心裂肺的吼声在牢房里回荡,徐君恩随手把烙铁扔火炉里,提起一旁的冷水把他浇醒,目光昏暗的盯着突然大笑的人。
曲云飞没动,他看着神智不清的男人,双拳上的青筋陡然胀起。
严鲁瞬间认出眼前的两人是谁:“哈哈!你们这群衣冠禽兽!你们害死了蓉儿……报应活该报应在妖女身上……”
徐君恩立即勒住他的脖子,目光阴冷如冰:“你对她做了什么!你也是大夏国子民!凭什么要治她与死地!”
严鲁呸一口吐他脸上,痛苦与快乐扭曲在一张脸上:“我的蓉儿何错之有!大夏子民!老子宁愿从未生过,我的蓉儿那么美……她才十五岁……都是那个妖后!如果不是她,蓉儿会成我的娘子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她毁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了她!哈哈!帮老子问问妖后,那些士兵的滋味美吗?被人轮着来的滋……”
曲云飞陡然向前手里的铁棍直直钻入他口中,撞上后面的墙壁!
严鲁睁大双眼,血顺着嘴角滴答滴答留下,瞬间昏了过去。
曲云飞双手颤抖的望着徐君恩,祈求的盯着他唯一的浮木,那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他们见朱砂的时候朱砂精神很好,还安抚皇上的不安,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曲云飞松开的手里的铁杵,瞬间向静心殿奔去!
徐君恩急速跟上。
静心殿内,太医已经会诊完毕,焦急的聚在一起商讨医治的详情。
千医殿的众医师已经开始施针,统一的着装、孤傲的气势瞬间压制令一批人的气焰,如果不是静心的气氛太过诡异,他们会很有雅兴让他们好看!
千医边施针边和一旁的同行交流着什么,一旁的大夫点点头,拿针的大夫瞬间刺入朱砂后穴快速捻动。
太医殿的人终于商讨出一个方子时,见他们已经开始施针,什么都没说的下去熬药。
夏之紫陪在一边,目光通红的望着母后,似乎想为她承受所有的痛苦,在他的眼中母后从来没如此狼狈过,在那座屋里看到她的那一刻,让他恍然知道生命对每一个人相等的残忍,不会因为母后是太后而降低她的痛苦更不会因为他是天子放过他的母后。
朱砂忍着痛,慢慢的伸出手轻拍他搭在自己腿上的手掌,用眼神告诉他,她很好。
夏之紫见状突然垂下头,紧紧的握着朱砂的衣摆痛苦的压制他的无助。
朱砂无奈的望着他,隐藏了眼中的怒火和无助的悲苦,她像小时候一样拂过他的头发,让他趴在自己腿上,轻柔的安抚他的不安,真实的表达着她的存在。
千医松了针,拿出一个晶亮透明的球体示意太后张口。
朱砂张开嘴。
千医把混合了药物的球体放入她手里:“请太后不要动,针和口里的药效用尽您在移动,太后的嗓子伤的很重,必须下重药请太后配合。”
朱砂用眼神示意她知道。
千医们退到一边商议着第二步用药。
静心殿的门突然被推开,曲云飞直接冲过去!本想触碰她的举动看到她头上和脖子上细小的针时僵硬的停住,他蹲下来殷切的望着她,目光传递着无声的安抚,他伸出颤抖的双手紧紧握住她,告诉他深爱的女人他错了他该死。
徐君恩同时跪下来,神情哀伤隐忍,还有对自己深深的责难和厌恶,他又一次没能救她。
夏之紫抬起头,眼里的泪痕退去表情恢复惯有的雍容,他望着曲云飞握着母后的手,充满了疑虑和懂了又不愿懂的悲切,他低下头紧紧地攥着母后的衣角,不得不接受今天的第二次冲击!
曲云飞没有理会夏之紫,他望着朱砂,希望朱砂不管发生什么都撑过去,他再也不乱发脾气乱使性子再也不仗着自己是千门殿殿主就要求她绝对臣服他于他:“对不起……对不起……”他该扔下她去皇陵……不该让她承受那样的侮辱……
千医们守在外面,没让后来的人进去。
曲云飞捧着朱砂的手虔诚的放在嘴边亲吻,是他不好……是他混蛋……曲云飞一巴掌抽自己脸上狠狠的打自己……
朱砂伸出手制住他的手腕。
曲云飞看眼她脖子上的针不敢乱动。
朱砂平静的望着他,其实这件事怪的了谁,她是太后,谁抓了她就是谁运气,既然站在了玩弄权势的顶端她早已想到过自己无数种解决,就连训练出血滴子的雍正帝都有人刺杀更何况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她。
落入敌人之手的人没有选择死亡和生存的权利,她不怪他。
曲云飞无法从她眼中看到痛苦,更觉的自己罪该万死,他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死人扔下她!怎么可以陷她与那种境地……
朱砂见他又要打脸,慢慢的眨了眨眼,似乎告诉他‘他听到的不全是事实’。
曲云飞以为她在骗他,朱砂肯定是为了让他好过才……
徐君恩跪着向前走了两步,眼里的痛苦显而易见:“微臣愿以死谢罪!”
朱砂慌忙摇头,脖子一动顿时传来钻心的疼痛。
曲云飞、徐君恩、夏之紫立即紧张的靠近。
千医急忙稳住她的身形,银针瞬间没入她的经脉,不悦的瞪了徐君恩一眼。
徐君恩惭愧的垂着头,顿时觉得没用窝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