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司错跪在地上纹丝不动,与藏在心里的阴霾比,这点小伤算不得什么:“微臣希望太后在史书上有个好名声。”
夏之紫看着陆司错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冒火:“太后的名声是省吃俭用得来的!你也太小看咱们夏国的太后了,她下令屠杀的时候你怎么不问问她的名声,她一个都不放过的时候你怎么不但心她的史书,朕到点觉的稀罕了,累累白骨和政绩没人盯着反而关心太后一顿饭吃了几粒稻谷,史册还真是有雅兴。”
陆司错垂着头无话可说,或许他认为对的是,在此刻是没有必要的。
夏之紫望着陆司错的样子就知道他不服气,这帮臣子永远都以为他们是最对的,稍稍受了委屈开始诋毁君主的能力。
老臣又如何,还不是经不住时间的打磨,当年的意气风发如今也所剩无几,难得还有一颗随时报效国家的心,夏之紫站起来从积尘的书案下面拿出两张以前的折子扔他面前:“好好看看,如果还不服气再找朕理论。”夏之紫说完继续批阅龙案上的折子。
陆司错翻开,上面写着历代皇室的开销,总体水平均是二十万两白银上下,其中不包括节庆日子对下位的赏赐,皇家的支出占大部分,皇后和后宫的支出也相当可观。
夏之紫头也不抬的道:“念在你一片忠孝,朕可以给你解释,目前皇宫的开哨也是二十万两上下,只是朕缩减了帝寝殿的用度,后宫目前也没有什么主子,所以开销全在太后宫里,除此之外,先帝为母后留了一笔外财供应太后的支出,请问陆大人觉的还有什么不妥。”
陆司错垂着头无话可说,皇上牺牲自己的利益给了太后,皇家又没有多支出银两,他还有什么立场说话。
夏之紫冷哼一声继续:“除了那些,以曲太督为首的大臣自动为太后收集珍品,用的是他们平日的俸禄,所以太后的花销缩不缩减你应该去问他们而不是质问太后。”
陆司错骤然觉的他办了件蠢事。
夏之紫抬起头,对他此刻的表情非常满意,却突然发难道:“以后你再敢拿这些事烦太后别怪朕不给你面子!”
“微臣该死。”陆司错的额头抵着地面,心里五味参杂。
“出去!”
陆司错从上书房出来,准备觐见的臣子已经等了很多。
苗帆见他出来非常激动地捅捅兄弟:“就他!就是他!像个傻子一样弹劾太后的用度,嘿嘿,当时差点没把我笑死,老兄,你真该看看当时他的壮举,我还没见过这么傻的大臣。”
荣安浮尘一扫,高声道……“皇上传苗行走、沈行走觐见!”
陆司错低着头饶过窃窃私语的同僚,苦笑的出来皇宫,为官这么多年,从未像这一刻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无能可笑,说来汗颜,除了在金国受到君主的厚爱外,他从未在这里收到该有的重视,可这里却是他的家有他想着的人。
陆司错打起精神坦然接受此刻的失败,决定以后真真切切的为朱砂多想。最重要的是,皇上此时很敬重太后,希望他一如既往下去。
夏之安带着驸马进宫了,一身已婚装扮的夏之安透着小女人的幸福和红润:“参见母后,母后金安。”
朱砂满意的望着女儿再看看一旁玉树凌风的女婿,满意的点头:“好,回来就好,到母后这里坐。”
夏之顺风一般的闯进来,兴奋的撞姐姐怀里,不管不顾的诉苦:“姐姐,我好想你,想的我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姐姐你终于回来了!以后都不要走了好吗,留在宫里陪我和母后行不行。”
曲典墨急忙扶住险些被撞倒的夏之安,关心的道:“公主小心。”
夏之安愣了一下,诧异的看他一眼,想起是在母后面前不自觉的发笑,他还真会演戏。
朱砂会心一笑:“行了,你姐姐刚回来瞧你哭哭啼啼的样子,都到母后这里来,让母后看看小安长胖了吗?”
曲典墨候在一旁低着头站着,太后今天穿的是正统宫装,脸上的妆容很淡,发饰简单却不失威严,虽然不如上次见时令人心颤,可典墨莫名的心安,至少此刻的太后一派天家威严,让他不至于少了分寸。
夏之顺经过曲典墨身边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抢走她姐姐,她姐姐也不回离开她。
曲典墨当没看见顺公主的不友善,以顺公主的脾气该头疼的是徐天放,将来刁蛮婆婆碰到刁蛮儿媳,徐家一定又是京城的一出好戏。
夏之顺狠狠的瞪他一眼:“看什么看!小心本公主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喂狗!”
“胡闹!”朱砂瞬间拽过夏之顺恼怒的训她:“曲修正是你的长者,怎么能如此放肆。”转而歉意的看向曲典墨:“都怪本宫平日把她们宠坏了,曲修正别放在心上。”
夏之顺气鼓鼓的嘟起小嘴。
夏之安失笑,拉着她坐自己旁边:“你看你,我不是回来了吗,别让你看了笑话。”
曲典墨拱手:“顺公主聪明伶俐,臣有幸得公主诚心相待是微臣的荣幸,太后不比挂心。”
朱砂闻言更加满意,不愧是曲家的少爷,果然进退有度。
夏之风带着妹妹们进来,瞄了眼偷跑的妹妹无言以对:“儿臣参见太后,儿臣照看妹妹不利,请母后责罚。”
夏之顺小嘴又嘟起来:“哪有,我是太想见姐姐了,母后,你下旨让姐姐留在宫里好不好,好不好吗?”
曲典墨闻言突然拱手道:“太后,既然小公主想念安公主,不如让安公主陪小公主在宫里住几天,安公主这些天离开皇宫万分想念太后,平日茶饭不思,微臣担心公主盼出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