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转手把花给了太后。
朱砂把玩着手里的芍药,看了眼对此事不屑于故的曲云飞道,其实当时她是赞同陆司错想法的,只是她嫌麻烦没有采用,现在想想觉得是自己当时太过武断,只是不知曲云飞义愤填膺什么:“曲爱卿似乎对陆爱卿当年的提议颇多看法?”
朱砂嗅嗅手里的花,虽然香味并不浓郁,却像摘下它的人一样高傲如火。如若是陆司错,断然不会把对其他的臣子的不满,表现的如此露骨。
“当然有看法!”曲云飞不喜欢有人反驳朱砂的意见,陆司错反驳过,还用了如此收拢人心众望所归的主意他当然更讨厌陆司错:“自古臣子卖于帝王,虽然臣子有提醒君王品行、提出国策的权利,但是不要忘了,当帝王同时有主意时,他的好主意就该烂在肚子里憋死!”
徐君恩不赞同的吼道:“你什么意思!难道人人像你一样当个昏臣,无条件支持主上就是好臣子!那本官也没见你多么赞同皇上!”
曲云飞无所谓的道:“那又如何,至少本官没有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让众人觉得皇帝是傻子不如我这个臣子,更不会让众同行认为我的仁德智慧超过了当今的圣上!”
徐君恩气的满脸通红:“废话!那是因为你本来是奸臣!你也不打听打听,除了我们这一派的臣子认为你是肱骨之臣,百姓是怎么憎恨你的,十几年来你手里的冤案错案堆积了多少白骨,要不是太后纵容你!你现在早被凌迟处死!你以为你是为太后好!可你也不想想多少人觉的你毁了太后的贤明!要不是你!太后至于背后被人议论包庇奸臣吗!”
曲云飞闻言脸红气不喘的乐了:“替太后承担骂名我愿意!别人想担还没那能力!”
徐君恩顿时慌了,急忙向太后叩首:“太后,微臣不是那个意思,微臣从未觉得太后的决策有什么不妥,能为太后尽忠是微臣最大的荣幸。”
曲云飞无所谓的掐下一朵花把玩。
朱砂扔下手里的芍药,冷冷的说了声起身便向八角亭走去,曲云飞的所作所为都是经过她授意,说曲云飞不好岂不是就是诋毁她的做事风格,虽然她承认有冤假错案,但为了塑造曲云飞难免有不必要的牺牲,当初她敢摆出曲云飞这步棋,就不怕有人背后议论!
曲云飞得意的看着徐君恩,说他傻他还总不承认,有些臣子固然好,但是上位者不喜就是不好,何况他也没打算当个贤臣,他只想当朱砂的影子,跟在她后面不被抛弃。
徐君恩顿时觉的自己莽撞,他并没有那层意思,只说看不惯曲云飞诋毁陆司错:“太后……”
朱砂看眼紧张的徐君恩,淡淡一笑,突然回过头对曲云飞道:“本宫还是觉得,骂你比骂本宫好,呵呵。”
徐君恩不懂为什么太后会向着曲云飞说话,如果是陆司错在一定比曲云飞做的更好,他们都是难得有心计的人,可太后的说法明显偏向了曲云飞,还是说太后觉的曲云飞比陆司错得她的欢心。
徐君恩想到这里,突然为陆司错有些不值,如果陆司错在焉有曲云飞立足之地,看他怎么狂妄。
曲云飞不明所以,何况徐君恩今天发疯了吗!为了一个没必要的外人总跟他作对!喝多了吧!“微臣但凭太后拆迁。”在为政之路,曲云飞从不承认输给谁!朱砂想要什么他心里清楚,能做到朱砂决策前的他绝不推辞一步,只可惜弄来弄去,太后也没落什么好话,谁让她手里的血债太多。
徐君恩看不上曲云飞谄媚,就像看不惯后宫女子以色侍君一样!
曲云飞懒得跟徐君恩较真,但还是忍不住调笑道:“羡慕死你!”
徐君恩闻言嘴角抽了一下,看都不看他一眼!
曲云飞耸耸肩,转向太后想起一件正事:“太后,微臣有一事想说?”
朱砂坐下来,看了眼站在角落默不作声的徐君恩对曲云飞道:“说。”
曲云飞想了想,确定不会显的自己假公济私的道:“太后,秋郡王纵然是皇上的侄子,皇上留秋郡王在宫里住也在情理之中,但是秋郡王必定已经成年,后宫又刚刚充实,似乎留秋郡王在此并不合适……”害他不敢随便牵朱砂的手,既怕夏永耀从哪个角楼跑出来,曲云飞说完小心的观察着朱砂的反应。
朱砂默不作声的碾磨着手里的茶杯,心里琢磨着曲云飞说这句话有几分私心。
曲云飞见朱砂不语,他也不搭腔,朱砂想留夏永耀便留,他还不认为一个无所作为的孩子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只是秋郡王在宫里他去看朱砂很不便。
朱砂品口茶,看着茶杯上彩绘不说话,如果……朱砂叹口气,心想留也留不住。
曲云飞耐心的等着,秋风偶然吹过,似乎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
朱砂突然看眼徐君恩:“徐爱卿,天初和天放的事你多上心指点,他们两个都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教导得当,必勘大用。”
徐君恩闻言急忙站出来,偷偷看眼曲云飞冷笑了一声,诺了一声。
曲云飞见状使性子的站在一旁生闷气,不愿意答吗?何必绕开话题他会逼她不成!
朱砂拿着茶盖,思索的望了会茶杯中慢慢停滞的茶叶,待水温略凉了才道:“曲爱卿,秋郡王的住处就麻烦你了。”她这几天对永耀的态度足够他们对解除圈禁有良好的主意。
曲云飞得意的一笑,冷眼回了徐君恩一瞥:“微臣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