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辗转难眠,越圣雪早早醒来,一打开就见向初芹笑盈盈的走了过来。
“娘娘,早,初芹那么早来给你送衣衫,还怕会吵醒你呢。”
“恩……?”
越圣雪不解地偏了偏头,这才发现向初芹的手上拿着件色彩夺目的锦裙,“这是给我的?”
“恩,陛下特地命人为娘娘做的,陛下交代,今日要与娘娘一同出行边郊。”
向初芹走入屋,一边将锦裙放到床上一边说道。
与他出行,一起去边郊?!
越圣雪柳眉一皱,跟在向初芹的身后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摊开的精美锦裙,心想绝不会是什
么好事。
“娘娘,你以后可不能再干那样的傻事了。”
向初芹忽地握住越圣雪的左手,语重心长道。
“嗯?此话怎讲?”
越圣雪听的一知半解,傻事?莫不是昨夜她哀求帝天蛮的一幕被她看见了?
“娘娘就别满我了,我都听说了,娘娘昨夜突然离府都是为了给初芹找龙眼树。”
“啊,原来是说这个……其实我也没能摘回些龙眼,你不用放在心上。”
悬着的心一听那话安心的放了下来,越圣雪赶忙淡淡一笑将话扯开,他不想被向初芹看出什么端倪,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娘娘,初芹真的很感激你为我做的,可你知不知道你没支一声就离开府,陛下有多担心你?我呆在屋中都听到他严厉的斥责着一班侍卫,我还是第一次见陛下发那么大的火儿呢!”
“是吗?”
“当然,陛下那么在乎娘娘,又怎会让娘娘有事?!”
在乎?
这个词汇用在帝天蛮对自己的态度上,多少令越圣雪想笑,心儿却又莫名生疼。
想起昨夜帝天蛮凝着自己那般温柔,越圣雪竟觉得有些愧疚,她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
虽说他怕她有事,也只是不想现在与越国开战,可也许也另有原因,比如他当真希望她能替阡婉柔为他生下孩子……
手儿情不自禁地抚上怀间,神情迷离起来,向初芹见她这样的动作和神色,差之惊呼起来,“娘娘,莫不是你有了?”
“哎?不是、不是!没有怀上呢……”
越圣雪也不知自己怎么了,突然脸红了起来,赶忙摆摆手,可身手却传来——
“可今夜指不准就会怀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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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的声音?!
越圣雪惊得回过身去,只见果真是那英挺俊美的男人嘴角噙着淡淡的邪笑站在门边,他迈了进来三两步就来到了她们的身后。
来不及整理脸上堂皇的表情,越圣雪瞧着向初芹给帝天蛮躬身行礼后,帝天蛮便使了个眼神便让她退了下去。
“陛下……”
越圣雪后知后觉的躬身行礼,帝天蛮则俯身而下靠在她的耳边,“还不换上?是想‘为夫’帮你吗?”
浑厚磁性的声音邪魅的笑着,带着几分捉弄。
面颊不该红而红。
越圣雪向后退开几步,她垂着头竟然不敢看帝天蛮的眸,“不用,圣雪可以自己换。”
她走回床边,背身对着帝天蛮,却不曾听到他转身离开的脚步声,瞥了一眼过去,他竟就这么噙着邪佞的笑弧站在那儿,难道他是想要看着她换衣服?!
想着,越圣雪心里升起一股焦躁,犹若热锅上的蚂蚁似地,心里一团乱。
虽然交合多次,可她从未在他眼前赤/裸过身子啊……
两人相距不过两三步距离,就算是背着身,越圣雪依旧能感觉帝天蛮的眼神,火热得好像滴水穿石,一个不小心就能在她身上打出一个洞儿。
果然他又是变着法折磨她了。
即便他对她可能会怀上的孩子心存怜惜,但是对她,他还是只有恨——越圣雪忘不了昨夜他冷漠离开的背影。
他明明听到她娇弱地哀求,却头也不回的走掉,他是无声的再告诫她,他帝天蛮的暖可不是她越圣雪有资格拥有的!
说来,昨夜自己也是疯了吧?
她竟迷恋他的暖,开口求他留下;
还在那之前哀求他,若是自己怀了他的孩子绝不能伤害孩子,她分明已服下了鹿蹄草,就算想要怀,也绝不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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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儿不方便吗?”
见越圣雪愣愣地没了动作,帝天蛮“好心”的箭步而上,精瘦的身子紧贴越圣雪的后背,就那么一刹,惊得她后知后觉地向前躲开,却被他猿臂一伸绕上前腰就揽入怀中。
“别动,小心右肩的伤!”
察觉到越圣雪试图挣扎,帝天蛮抢在先提醒道。
他的唇紧贴她的耳垂,一个呼吸都能令她面颊发烫,他的气息明明冰寒难挡,可今日偏是滚烫得一次次点起她面上的烧红。
“陛下……圣雪会……会小心的……”
越圣雪竟止不住口吃起来,只因她小脸微微瞥向左边,而他向右偏了下,那半张的薄唇就这么触碰上了她的左颊——烫!
烫了面颊还烫得心儿小鹿乱撞,“陛下……请放开圣雪,圣雪可以自己换衣。”
越圣雪不觉扯高了嗓子,比起是在发怒,不如说是过于慌乱,她现在可是脑袋一团浆糊得不知该找什么理由才能让他出去。
“那好,为夫就站在这儿看你换。”
又是那声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为夫”!
帝天蛮轻笑出声,松开揽住越圣雪的双臂,环抱胸推开一小步就这么看着她。
可恶!
果然是在戏弄她,让她难堪他就那么快乐吗?
越圣雪向后睨了一眼过去,只见俊美的脸上笑不断,虽然邪魅不改,却与平日有些不同,好像少了……令她生厌的冷意……
恍如成了木头人,越圣雪左手拿起那锦裙,之后动作就这么静止了下来,本来只能用一手穿衣就够难了,现在还要被人驻足欣赏穿衣——
简直是比严刑拷打都要痛苦,越圣雪脸涨得通红,挣扎了半晌还是回过了身去,“陛下……你能不能——”
“能不能帮下你吗?!”
“哎?”
邪恶地答话,眸中闪着戏弄上瘾的精光,帝天蛮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眼前伊人逼入死胡同,连一丝抓住光明的机会都不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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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腿迈进,帝天蛮伸出大手拉过越圣雪攥在手中的锦裙,手儿僵得忘记放开,身子就这么一同被他扯了过去……
“对不起!”
越圣雪一头撞入帝天蛮结实有力的怀中,慌张的大喊。
一抬眸与帝天蛮的碧色鹰眸相撞,他冷色的眸中的确多了平日少有的一缕柔情。
一张小口不知觉的半开着朱唇似是在盛情邀请,帝天蛮眼神越渐迷离,从没有哪个女人只是这么一眼就能点起他的欲/望。
大掌就这么扣起她的下颚俯下身来——
他是吃错什么药了吗?
他忘了他嫌弃她脏,不会触碰她多一寸,更不会吻她的吗?
黑影越聚越拢地汇集在她的唇上,脑海凌乱一片,越圣雪僵直了身子遗忘了推开的动作——莫不是连自己也跟着疯了?
越圣雪不懂自己为何缓缓闭上眸子……
“陛下!”
阡子默的声音突然闯了进来,应声拉开就要碰上的四片薄唇,越圣雪猛地圆睁乌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无错得看了帝天蛮一眼又娇羞的错开。
“马儿都已备好。”
躬身在门外,阡子默并不知屋内发生了什么,只听帝天蛮低沉应了一声,睨着身前绞着手指的越圣雪,他的眸光柔若一潭春水,她竟没有抗拒他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