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开的衣衫,半露的左肩。
如玉通透的肌肤,红色妖花若隐若现——
恍若千年飘雪的峰巅之上一株敖冷艳美的曼珠沙华在帝天蛮碧色眼眸中盛情开放,鲜红妖冶而又纯白圣洁,分明该被相左,融合一起却诱/惑得教人心神尽丧。
“你真是只引人沉/沦的妖精。”
邪魅的声音带着蛊惑,娇媚的身子随之一抖,越圣雪差之作茧自缚得就要信以为然。
究竟是她越圣雪是毒药,还是他帝天蛮在她的身上撒了毒?
今夜是怎么了?
自己好奇怪,他的每一动作每一句话都教她凌乱不已。
“陛下……”
时间像是静止了,越圣雪不安的低低唤道,为何他的动作忽然就停下了,他不是想同她行夫妻之礼吗?
“你果真是——越圣雪。”
帝天蛮的话,与其说是说给越圣雪听,不如说是在自言自语。
话中带着一听了然的惊讶。
莫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怀疑她的身份?
越圣雪眉心一拧,满目的疑惑,微微转身就觉冰凉的一指点在她左肩的肌肤上,忽地就画下一道奇怪的弧度——
“陛下……”
如被蚂蚁啃咬般似瘙痒又有点微痛,这种初会的感觉让越圣雪情难自禁地娇嗔出声。
她想要帝天蛮停下动作,可他当真停了一下,她的心却因此染起空虚,就如在懊丧他的触碰为何要就此停下。
眼角的余光就这么想后扫去,是帝天蛮伸出修长的食指在她的后背游走,他不瞧她一眼,指尖又开始撩动,那股渴望又可怕的感觉在越圣雪后背无规则的蔓延,他就像在画着一朵——
刺啦!
又是一声,被撕裂的衣衫被帝天蛮拉开更大的口子,越圣雪倒抽凉气,初秋的凉意仿佛窜入里裸/露的肌肤,沁入了缺乏暖流的身子了。
她想喊不,却后知后觉那抵抗的音儿生生卡在了喉咙口——
自己是疯了吗?
如此境地下,她后背半裸,靠着左手捂住胸口才抱住零碎的衣衫不会落下,而她的心似在渴/望他做出更危险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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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到底在看什么,看得是如此聚精会神,全情投入得让她不敢打断他……
还是朵会变化的妖花呢!
此刻绽放在碧色瞳中的曼珠沙华含苞待放,随着他指尖轻轻抚过,颜色也由一霎的艳丽开始渐渐变浅。
帝天蛮鹰眸从未有过如此柔和的茫光,这个女人叫他惊奇,还令他的心生生升起不该存有的情愫。
探子回报,说了越圣雪是神女转世以外,还禀报了一件道听途说的野史,传言越晋远暗中杀光所有为夫人林氏接生时在场的下人,不管是产婆还是奴婢,全因那婴儿的后背有颗美艳夺目的胎记……
碧眸萦绕缕缕鬼魅精光——
越晋远,你果然是只老狐狸,你命神僧撒布越圣雪是‘神女在世’的天大谎言,哄骗世人信以为真,只因她竟是个——
“越圣雪,你不敢于晋楚仁交/合,就是畏惧他会看到你这后背上的曼珠沙华吧?!”
帝天蛮冷笑刺目,越圣雪讶异浮面。
曼珠沙华?
他看得到?
他看得到在她的后背上,从未有人看得到的胎记?!
越圣雪美眸狰狞,陷入一片兵荒马乱,八岁那年挥不去的那一幕重现脑海——
晋国百年国宴上,她与太子楚仁殿下同席而坐,殿下奏乐,百女起舞,一番欢天喜地的欢腾景象,忽地一个衣衫破烂的女子闯了进来,指着她嗤笑大喊:太子妃的后背开着地狱之花,世间大国将因她暴乱。
父王大惊,众人慌乱,那女子当众拿下,一剑毙命。
当晚,晋王却派人为她验身,褪下衣衫,百名晋国侍女站在她的身后,在她的后背寻找那地狱之花的痕迹。
索性百人中不曾有一人看得到,才将那疯婆子的话当作是疯子的妄言,平息了一场骚乱。
可这事却就此成了越圣雪的心结。
她时常照镜,虽然从来都没看到过白洁的后背上有任何的胎记,可心一直隐隐不安。
民间传说,后背有花形胎记的女子是妖孽转世,会害死身边的所有人。
三岁那年,她同母后入住晋国太子宫,她曾听父王对母后再三叮嘱,她若沐浴更衣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这一霎想来,莫不是父王早就知道她不是什么神女在世,而是生来的灾星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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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不回答?你不是该雀跃本王占/有了你这个灾星,就连没碰过你的男人都毁国而死,将来的某日,本王是不是将死得更加惨烈?!”
帝天蛮收回在越圣雪后背上游走的手,右臂饶过她的前腰从后将她揽入怀间,强势又霸道。
“……”
忘却了厌恶被他触碰,越圣雪眸中的只剩慌乱:不是真的,那都不是真的!!
“越晋远真是手段高明,接着天意杀尽所有他的眼中钉,先将你送去晋楚仁的身边,将他毁在你的手下,现在又是故伎重演,将你送到我的身边,想要同样毁了我!”
帝天蛮附耳低吟,就像是魔鬼的审判,越圣雪被完完全全的吓傻了,有个声音濒临疯狂的大喊:
不会的,父王不会将她当作杀人的棋子,不会的,都不是真的!!
世人都说父王冷血无情,可血浓于水,即使她亲眼目睹父王做出数不尽的残暴之事,她却从不曾怀疑他当真是毫无血性的男子。
只因母后曾说父王是全天下最深情的男子,纵然她看到的是他对母后的冷情相待,但她一直不容自己怀疑,
只要能得到天下,父王,你当真什么都可以出卖,你的女儿,不过就是你手中制胜的一颗棋子?!
凄楚的笑慢慢爬上越圣雪绝艳的容颜,“陛下若是认定圣雪是祸害灾星,圣雪甘愿受任何处置。”
原本灵动如溪流的声音,成了一片干涸的枯流。
帝天蛮扳过越圣雪渐失温度的身子,扣起她微垂的小脸,敖冷的眸光扫过那淡然的表情。
她究竟是倍受打击后却逼自己故作坚强,还是不过被他拆穿了越晋远的阴谋又开始戏子的桥段?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帝天蛮仍对越圣雪戒心重重,即使她黯然神伤,一双炯亮的瞳中黯淡萎靡的光不停扩散,他仍不能让自己信她——
她是越晋远的女儿,也许从一开始,她就知道她父亲的惊世阴谋,而她不过是步步配合着他逐一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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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本王真想挖出你的心脏,看看它到底都藏着些什么!”
冷冽的眼直射越圣雪的眸,被紧扣的下颚已然凑近他的唇边,可他口中的气息不再是暧昧,而是令人颤抖的血腥。
该死的!为什么他看不透她的心?!还要摆出这么可怜楚楚的表情,反倒刺得他的心口发出阵阵疼痛。
她究竟知不知道越晋远的计谋?
她为何总是反复无常?!她不是向来不畏生死的嘛,可半个月前突来的献媚为何让他觉得她是想贪恋的活下去。
究竟是什么在左右着她,她不怕死是为何,想要活又是为了什么?!
碧色鹰眸从未为任何人如此凌乱,徒然,帝天蛮将越圣雪从怀中猛地推开,那跃上唇上的弧度似笑非笑——
“不杀你会引火****,杀了你会越蛮对战,呵!越晋远这一招真是够毒辣!”
好冷,那眸中的寒冷胜过以往的任何时刻,越圣雪被推得脚步狼疮,后背整个儿撞上门儿,裸/露的后背只觉一股凉意,却一点都不及帝天蛮依旧射来的寒冷眸光。
越圣雪冷得四肢百骸都在作响,她看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