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吧。”
心头一喜,阡婉柔三步并作两步就走到阡子默跟前,一脸期许的挑起眉:“那既然是细作,陛下为何还不果断杀了她?!”
阡子默一怔,这妹妹,要他说什么好?
每逢陛下迎娶侧室她必当挖空心思的想要除却对方。
“那越圣雪岂是随便能杀之?她若无辜枉死,消息一旦走漏越国,那越晋远一定会向蛮弩开战,若是如此那岂不是中了他的套?!要知道蛮弩因与大晋一役可是耗损了不少兵力,若是与军力强大的越国开战,胜算未必够五成。”
哼!
仿若看不到阡子默眉宇盛着那股忧心,阡婉柔只觉一桶凉水从她的头顶浇到脚心:“哼!说到底哥哥不就是在维护那个女人,是不是陛下让你来游说我的,生怕我为难她,就——”
“住口!身为皇后,你怎能如此鼠目寸光?陛下野心岂止那一方白土,他将是这全天下的王,你这做皇后的要是连这点情绪都藏不住,日后要怎么掌管三宫六院,母仪天下?”
“可英雄难过美人关,哥哥,你是没瞧见那汉人的倾城娇颜,只怕你若见了,也会守不住魂!!”
妒忌如蔓爬满阡婉柔整张清秀的脸孔,只要想起越圣雪那身绝世倾城的皮囊,她就气得心儿生生绞痛。
“哼,若是论姿色……这蛮弩后宫里的哪个妃子不如你?”
阡子默一语戳中阡婉柔的软肋,“哥哥!!”一张脸孔狰狞煞是丑陋——
她知道自己不漂亮,这些年来周遭小国为保安平相继送来公主和亲,但无论她们再怎么天姿国色,陛下对她们也只是床第所需,但偏偏那个汉族女人,打从第一眼起她就看她碍眼,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她定要除却她才能一了清净。
“哥哥,我到底是不是你亲妹妹?为什么哥哥从来都不站在自己这边?!要是我失了头上的后冠,对哥哥又有什么好处?”
阡婉柔刹不住怒火地逼问,如枝易碎的手腕当即被阡子默狠狠抓起,“那你要怎样?想要再度重演三年前的那出闹剧?婉柔,你休以为我不知那黎妃真正的死因!”
迫在眉前的冷眸直视那双顿然慌张的眼,阡婉柔被喝斥得眼底一片惊愕。
难不成深藏三年的秘密,哥哥早就知道?!
阡子默回想当年,“黎裘”小国送来一名公主和亲,却不料在七日后离奇毒发枉死,当时若非以黎妃身患瘟疫而死为由再奉上黄金万两安抚,只怕黎裘定与蛮弩开战。
冷叹一声,瞧瞧这好妹妹缄默的面色,口虽不认,但他已得到了答案。
都说子不过教父之过,父母在他们年幼时双亡,他身兼父职,怪只能怪他没能好好调教这妹妹,
今日,在没却准那越晋远下嫁爱女的用意之前,若是当年那场因嫉妒而起的惨剧同样发生在越圣雪身上,阡子默简直不敢预计蛮弩将面临何等的残局。
“婉柔,我要你谨记——对那汉人,陛下自有定夺,你绝无权利动她半根头发!”
多说徒劳,松开阡婉柔,阡子默放下警告便拂袖离去。
哥哥今个儿来就是为了羞辱她吗?!
呵!不能动那个女人是吧?好,她偏就要让那个女人消失于晨!!
上翘的狸眸露出慑人杀意,阡婉柔一声令下唤来一直守在门外的纱玛婆婆,她附耳对她说了什么,只瞧两个女人同时唇角高扬咧起歹毒的笑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