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阡子默猛地从桌边站起身,帝天蛮感觉奇怪的双眸一眯,视线朝着拼凑着书信的桌子看来,“陛下,军营中是否出了什么事儿?”
阡子默岔开话题,一边向帝天蛮走过去,一边手故意在桌面上滑过,拼凑起来的碎片零零落落地的四散一地。
“那是什么?”
帝天蛮眼中的不解反而因此更深,阡子默尴尬的笑着,“呃……是昨夜和芹儿吵了一架,我……说什么她都……不听,就写了信给她,呵呵……可结果被她撕成了……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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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这样……”
帝天蛮收起了不解的眼神,“军营里没什么事,只是刚收到潜入越国皇城的探子回报,越国兵部尚无动静,本王不懂越晋远为何迟迟没有动手,前几日还在天国寺大摆寿宴。”
“是吗?”
阡子默应了一句,神色却像是游移到了别的地方。
“子默,还在想和芹儿的事儿?”
帝天蛮眉头一皱,视线又朝一地的碎片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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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和向初芹相处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说他们吵架,一吵还闹到这等地步。
“呃,没……探子有没有回报楚流云的行踪?我前些天联络若尘,若尘说楚流云并不在越国,可微臣却亦觉得那个人绝不会乖乖呆在楚国。”
阡子默说时悄然地走动了一步,一只大脚踩住了好几张碎片。
“确实,这也是本王担忧的,派去楚国的探子回报,楚国一个多月前就闭关锁国,又如过去一般禁止所有人异国人进入。”
帝天蛮没有在意阡子默的动作,神情凝重的走了过来,在桌边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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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尘回信给你时,有没有提及过雪儿?她在宫中吗?”
帝天蛮问着,眼神难掩期待的神光。
要说坐以待毙从来都不是他的对战作风,即便在对战中处于下风,他也会想尽千方百计反败为胜。
可……
一想到越圣雪就在越国皇宫之中。
他原本打算派遣最好的杀手潜入皇宫暗杀越晋远的念头就不得不打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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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他同阡子默乔装打扮,与一班将领们相继来到晋国利州,行程保密,越晋远绝对猜想不到他就在与他只有一条河之隔的利州。
也只因为这样他若发动突袭,越晋远定是他手到擒来的瓮中之鳖。
可他却不想因此伤害到越圣雪,哪怕是让她受一点儿的惊,他都不舍……
“怎么不回答?在责怪本王不该心慈手软错过暗杀越晋远的机会?”
帝天蛮收回游走的思绪,才发现阡子默又岔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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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陛下这么决定是对的,越国皇宫守卫森严,冒然突袭,兴许只会打草惊蛇。”
阡子默说着,眼神总是染着一抹忧郁。
帝天蛮弯下身捡起地上的一片碎片,上面好像写着一个很似“雪”字的字……
“子默,你真的只是和初芹吵了架吗?”
帝天蛮手捏那张碎片,整张脸突然阴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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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神的阡子默对上帝天蛮逐渐怀疑的目光,一手伸了过来将帝天蛮手中的碎片夺了过来——
“当然!是微臣不好,惹得芹儿生了好大的气。”
说着,阡子默眼神不自然地向外看去,似乎有意避开帝天蛮的注视。
帝天蛮越发觉得气氛不对,总觉得这封信定是与……
猛地站起身,帝天蛮一手按在阡子默的肩头,“子默,你和初芹究竟是为何事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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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怔,帝天蛮明显感觉到阡子默浑身一紧,他立刻扳过他的身子——
“子默,你究竟在满我什么,这封信根本与你和初芹无关,是雪儿,有关雪儿,对不对?!”
“……”
阡子默陷入沉默,紧闭的口一个字都没有说,“让开!!”
帝天蛮一把推开阡子默,捡起地上所有的碎片,很快就将那些碎片都拼凑了起来——
“楚王近日将与越圣雪完婚,蛮弩情势如何,楚王将择日与越国联手攻打蛮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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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薄唇轻声低喃——
心中无限次的回荡着一句话:雪儿将与楚流云近日完婚……?!
倏然双腿就这么一软,向后倒了几步,一手重重拍在桌上才支撑着自己没有倒下。
低垂的发遮挡住大半张俊美的脸,碧色鹰眸被夺走了璀璨的光芒,只剩一片灰暗的阴郁。
“怎么会这样?!阡子默!!”
帝天蛮愤然地扭身一把攥起阡子默的衣襟,“你为什么要满我?!你为什么会收到这样的书信,楚流云收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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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天蛮怒吼如狮,阡子默却是仍一个字儿都不说,他若说出实情的话,芹儿定会性命不保。
“该死!!”
帝天蛮揪住阡子默的衣襟一扯,“你与我一场兄弟多年,我以为你一世都不会背叛我,可你竟——!!”
“对不起……陛下……”
阡子默垂着眸,眼底写满歉疚二字,无心为自己辨别甚至像是有了即将被斩杀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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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来人!!”
帝天蛮喊了起来,府中的侍卫们来到了门边,“陛下,有何事吩咐?!”
“将阡子默押入军营牢房!”
“?”
一干人等露出如出一辙的惊诧的神色——
为什么?
为什么陛下要拿下宰相大人?他们向来亲同手足,沙场拼杀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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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大人是反了什么事儿,还望陛下开恩!”
五六个人跪地求情。
却是徒增帝天蛮的愤怒,“住口!谁要是敢违抗,就陪这个叛国贼一起下地狱!”
“叛国贼……不会的,还请陛下查明秋毫!”
“收口!把这个叛徒给本王押下去!”
帝天蛮一个字儿都不想听,手一甩,阡子默如同一滩烂泥一般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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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陛下……”
阡子默呢喃低语,还想为他求情的侍卫们立刻茫然自失,“难道……阡大人,你真的?!”
“陛下说的没错,我是叛国贼……”
阡子默拦下了所有的罪名,却不料向初芹这个时候不知从哪儿又回到了府中。
见一班侍卫围着阡子默,“你们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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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芹儿?!”
一听是向初芹的声音,阡子默猛地双眸圆睁,撑着身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
“子默,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芹儿,我没事……你想避讳一下。”
阡子默推着向初芹离开,这张纯美的脸孔他怎么样都不信会是楚国的细作。
就再让我当一次傻瓜吧!
芹儿,求你离开,我们……我们还有辰儿,辰儿不可以没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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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
向初芹凝着阡子默被泪湿润的双眸,双眸紧皱往睨了眼站在他们身边的五六个侍卫,再往屋内一瞥。
“陛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
向初芹松开阡子默拉住她胳臂的双手,走向一脸阴霾的帝天蛮。
“芹儿!!”
阡子默急得立刻追上来,身后的几个侍卫立刻将他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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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火头上的帝天蛮倏然鹰眸眯起——
反常……
他认识的子默绝对不会背叛他,他的反常应该是在保护着什么人……
“初芹,你知不知道本王刚才发现了什么?!”
“什么?”
帝天蛮问着,睨了眼猛地一脸惊色的阡子默,视线重落回到向初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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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现了什么?
向初芹下意识地朝着桌上看去……
一双清纯的麋鹿眼眸错愕地瞪得澄圆。
“初芹,你知道这份书信是什么?”
帝天蛮勾起嘴角,笑得好似在世罗刹。
“初芹什么都不知道,陛下,请你不要为难她!”
阡子默大声地嘶吼起来,向初芹心口跳动紊乱,心神恍惚地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帝天蛮倏然拉住她的胳臂拉近自己的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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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本王,初芹……你真的不知道那份书信是什么?”
俊美的脸庞迫近向初芹的唇前,向初芹慌张地摆动着头,眼神四散,连一眼都与帝天蛮对视。
果然他猜得没错!
根本不是子默背叛他,而是他比他先一步发现这个女人才是楚国派来的细作——
该死!
他竟然瞎了眼被足足骗了那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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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的胆子,向初芹!竟敢将本王戏弄于鼓掌之中,呵!本王会让你为你所做的附上最惨痛的代价!!”
帝天蛮捏住向初芹的胳臂,用力之大足以折断她的手臂。
“不要!陛下,求你不要!!”
阡子默激动地冲了上来,挣脱开五六个侍卫的束缚,跪倒在帝天蛮的跟前,楚楚哀求。
“阡子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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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初芹怔怔地看着为自己求情的阡子默,她从未真的用心爱过这个男人,但是他却是……
她曾以为他只是迷恋她清纯容貌的男子,可他……
“陛下请你松开手!”
向初芹突然挣扎起来,用力地推着帝天蛮,“陛下究竟在说什么,为何初芹一个字儿也听不懂?”
“呵!你不懂?楚流云安插在本王身边的细作就是你,你还想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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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何冤枉你,凭何?就凭这封书信,本王就可以治你的罪!”
帝天蛮瞥向桌上的书信,向初芹看了过去,佯装读了一遍,随即更大声的喊起来——
“陛下就因为这个要治罪初芹?为何陛下不怀疑子默才是背叛你的人?”
“芹儿?”
阡子默茫然自失地看着自保的向初芹——
他深爱的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他倾尽性命的去保护她,她却一剑试图让他成为她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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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何冤枉你,凭何?就凭这封书信,本王就可以治你的罪!”
帝天蛮瞥向桌上的书信,向初芹看了过去,佯装读了一遍,随即更大声的喊起来——
“陛下就因为这个要治罪初芹?为何陛下不怀疑子默才是背叛你的人?”
“芹儿?”
阡子默茫然自失地看着自保的向初芹——
他深爱的女子竟是如此不堪,他倾尽性命的去保护她,她却一剑试图让他成为她的替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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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默!”
帝天蛮向着阡子默一喝,“陛下……”
“给我起来说话!”
帝天蛮吼道,阡子默站起身抬起头,眸光备受伤害地凝着一脸绝情的向初芹。
“说,这封书信究竟是向初芹的,还是你的?!”
帝天蛮直面逼问,阡子默一直看着不与他对视的向初芹,倏然向初芹见他迟迟不语,转过头来死死盯着他的一双眼——
“说啊,子默……难道你想要连累我和辰儿吗?辰儿还小,你忍心这么做吗?”
她抽泣着,曾经清纯的那双眸,此刻在阡子默的眼中简直比蛇的目都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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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
她是在用辰儿威胁他维护她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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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儿……
她是在用辰儿威胁他维护她到底。
“是我,陛下……背叛蛮弩的人是我——阡子默……”
阡子默妥协了,辰儿可以没有爹,但是却不可以没有娘亲……
而且他爱她,不可救药的爱她……
“阡大人!!”
身后的侍卫们都着急起来,就算是眼瞎的都知道该相信谁,他们涌了上来,想要为他求情。
结果帝天蛮先是一句,“将阡子默押下去,快!”
大喝不容任何人异议,帝天蛮那嗜血冷冽的眼神震慑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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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退下?!”
帝天蛮松开向初芹,一步逼近,那眼神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是!”
一干人等不再有异议,立刻押着阡子默就退出了屋子。
“感谢陛下明察秋毫。”
向初芹站在帝天蛮的后面,欠身行礼,手儿悄然地伸入袖口抽出一把短匕首就刺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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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天蛮,纳命来!”
“蠢货!”
帝天蛮敏捷地一个移步,扭过身来一把抓住向初芹握着匕首的右手,用力一拧生生将她的手腕捏到脱臼——
骨头咔嚓一声,“呃嗯!!”
向初芹痛得满面狰狞,脸色时白时青,额上立刻渗出了层层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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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向初芹凄厉的惨叫,帝天蛮毫无怜香惜玉之情,紧握住她的手腕,将她的反扣在身后——
“愚蠢的女人,你以为子默维护你,本王就会信你吗?”
“……”
“向初芹,亏得你生得一张清秀心善的脸,你的心太恶毒了,竟然不惜害死子默,也不认罪!”
“是他愚蠢,是他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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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爱上你这种女人,的确是子默愚蠢,他当初就不该救你,为了你连性命都可以抛之度外!”
“呵!男人不都一样,什么为了女人舍弃性命都可以,不过都是班色/欲熏心的小人,为了得到美艳的女人就什么都不在乎!”
向初芹嘲弄地大吼,她才不信这个世上有在乎她的男人——
曾经楚王就是她的所有,可他却为了完成自己的大业,将她推到阡子默的身边。
当她收到那封书信后,就彻底醒了……
男人都是骗子,都是无心的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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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悲哀,向初芹,有一天你会后悔今天所说的话,但到了那时你早已没了回头路可以走!”
帝天蛮握着她手腕的手又是一用力,向初芹痛得几乎整个身子都要虚软下来,可后知后觉地发现原来痛得不是手腕,而是她的心——
后悔……
日后的某一天,她当真会后悔……
方才阡子默跪在地上为她求情的一幕幕闪现眼前……
心狠狠地痛不停……
阡子默……是你蠢,是你要为我掩护,该死也是你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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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向初芹已经有了死的觉悟,反正她爱的男人已经抛弃了她。
“你想死,本王迟早会让你如愿,可告诉本王,雪儿现在哪儿?!”
帝天蛮附耳冲着向初芹吼——
他不会忘记那书信上的那行字,楚流云近日就要与越圣雪完婚,他怎么能容许他的妻子再嫁他人。
“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向初芹痴痴地笑,“来不及了,帝天蛮,你以为还来得及吗?越晋远费了那么大的劲儿分开你们,你还以为越圣雪能为你守身如玉吗?”
※※※※※※※※※※※※※※※※※※※※※※※※※※※※※※
向初芹的话猛地在帝天蛮的眼前勾勒出一幅画卷——
他的雪儿被强占在楚流云的身上!
“该死的,你们都预谋了什么?回答本王,雪儿在哪儿、在哪儿!!”
帝天蛮就要失去理智,他犹若一头没了缰绳的野马,眼中只有熊熊燃烧的痛恶。
“我不说,陛下又能耐我何?”
向初芹挑衅道,帝天蛮扳过她的身子,双手抓着她的胳臂,“不说?本王现在就要你断手断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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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警告,这样的眼神,向初芹怎么会不怕,可是生似乎已经没有意义,死都不怕了,害怕残缺吗?
“不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啊,不说的话!本王就要你的辰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什么?!
向初芹怎样都没有料想到帝天蛮会以此威胁他,一双眼眸睁到最大,却……
※※※※※※※※※※※※※※※※※※※※※※※※※※※※※※
“有本事,你就杀了辰儿啊,反正他是我和不爱的男人生下的野种!”
向初芹狠毒地吼道。
帝天蛮比她笑得更为阴毒:“好啊!本王这就命人将辰儿带过来,在你的眼前亲手杀了他!”
娇弱的身子猛地一怔——
向初芹陷入茫然自失中,帝天蛮是当真的?!
虽然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楚王,包括为阡子默生下孩子。
可她毕竟是人,是人就有感情,辰儿是她的骨血,她怎么会舍得连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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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
“在,陛下。”
不给向初芹思考的时间,帝天蛮立刻喊了侍卫过来,令其将辰儿抱过来。
不要……
帝天蛮……不要……
向初芹没了方向,好似猛然沉溺在一望无尽的海中,就要沦亡……
“向初芹,你以为本王做不出,是吗?!楚流云早就知道越晋远的计谋,暗中操控本王残害雪儿没了孩子,借此分开本王和雪儿,这一切都是你们的一手杰作,不是吗?!”
“……”
“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畜生——是你害死了本王的孩子,本王也要你品尝丧子之痛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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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向初芹败在阵来,跪倒在地,拉着帝天蛮锦袍,“不要……不要伤害辰儿……他是无辜的……”
清泪横流,她这个娘亲已经不够资格,她不能再连累她的孩子失去性命。
这些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王,包括这条命,可而今他为了越圣雪背弃了她。
既然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越圣雪现在正与楚王在皇城近郊的避暑山庄……”
※※※※※※※※※※※※※※※※※※※※※※※※※※※※※※
向初芹才说罢,帝天蛮的身影就已跨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