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爱到铭心刻骨不自知会令自己这么痛。
越圣雪一夜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早早醒来,站在窗边眺望云端,今个儿的天儿阴云密布,看来不一会儿就会有场雨降临……
想着,天空果真还是飘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越圣雪手儿伸出窗外,雨水滴答滴答地打在她的掌心,恍然想起曾经与帝天蛮一同去采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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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故意被蛇咬伤来试探她,她不顾性命危险为他吸出蛇毒,他却一直装死,逼得自己不得不以
口喂他解药……
修长的手指不知觉地抚上自己的唇瓣,“真是个坏蛋……”
越圣雪娇嗔地低喃,嘴角绽开甜盈的笑:天蛮,我们还能不能回到那个时候,如果我们还能再
相遇,你会信我为了蛮弩而舍弃越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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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公主,你怎么穿的那么单薄就站在窗边,这么被雨淋会着凉的啊!”
“?”
不知几时,凤玲快步跑了过来,自个儿还是睡眼惺忪地就赶快将窗户给关好。
“傻丫头,我没事……”
说着,越圣雪又将窗户打了开来,“偶尔淋淋雨也不错,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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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倚着窗灿烂如花的笑着,美得俨然融入了雨中成了一副浑然天成的水彩画……
“公主,你好美……”
凤玲情难自禁地赞叹,越圣雪莞尔一笑,乌眸迷蒙忧伤地凝望天际的尽头:
上天呢,天蛮是否过得安好?雪儿能不能贪心一次,再雪儿一次机会……雪儿真的好挂念天
蛮……好想再见他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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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磅!!
天空闪现一道霹雷,凤玲愣是被吓了一跳,嘀咕道:“好端端的天公在生什么气呢!公主,咱
们还
是把窗户给关上吧。”
越圣雪没有应声,眼底只剩落寞与失望——
上天不容许她的贪心,对不对……
“雪儿。”
没有时间缅怀自己的伤心,楚流云出现在了门外,凤玲立刻露出忧心的神色,手儿悄悄地拉住越
圣雪的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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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轻拍了几下凤玲的手背,示意她不要紧张,自个儿立刻快步迎到了门口——
“楚王……”说时,有礼地欠身行礼。
“怎么了,满面都是水迹?”
楚流云眼露爱怜,修长的手儿伸来抚上越圣雪的面颊,将她脸上的雨水轻轻拭去。
然而一下一下的,手就这么来到越圣雪的下颚,轻轻地扣住凑近他的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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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王,安……”
凤玲煞风景的走了过来,就在楚流云就要吻上越圣雪的一刹。
楚流云皮笑肉不笑,不得不松开了手,“小王想与雪儿雨中漫步,不知雪儿是否赏脸。”
明明是在对越圣雪说,眼睛却是狡诈的笑着瞥了凤玲一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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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坏男人,他是在示威只要将公主带出山庄,就没人可以破坏了吗?!
凤玲生气得嘟着嘴,越圣雪转身将她推到箱子前,轻声道:“不用为我担心,若是傍晚我还不回
来就告诉公公,令公公派人朝西南方向来找我。”
“知道了,公主,你可要‘保重’。”
凤玲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两把纸伞,递给越圣雪,眼神是如此的凝重和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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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伸手摸了摸她的头,“真是个傻丫头,我走了。”
“等一下。”
越圣雪才走没几步,凤玲就又叫住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件长袍给她披上,“外面倾盆大雨,公主
还是多穿一件才不会‘着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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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听得懂凤玲话中有话的担心。
跟着楚流云出了山庄也早料到他不会让任何侍从跟着。
“楚王,给。”
越圣雪一出山庄,就将手中的另一把伞给了楚流云。
可他笑着,笑得神秘兮兮,接过了那把伞却扔向了雨中,大手向越圣雪手中的伞伸来,一下子
撑开,“小王为雪儿撑伞。”
温柔的霸道就是这样的吧……
越圣雪找不出拒绝的理由,只能与楚流云并肩站着,她虽是尽力拉开距离,但是楚流云一手楼上
她的腰间一用力,娇小的身躯就这么紧紧挨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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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贴的距离让越圣雪感到冰凉的身子产生了暖意,可惜这份暖却进不了她的心。
她介怀地时不时看着搂在她腰间的手儿,整个身子都紧紧绷着。
越圣雪带着楚流云走在山间小石子路上,她一路向下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被四周环山包围
的小河溪边儿——
他为她撑着伞,她沿着小河溪向前走着,“雪儿,你都沾湿了裙边,会着凉的。”
楚流云说着,搂在腰间的手儿更用力一揽,越圣雪猛地面对面撞入他的怀抱。
胸口贴着胸口,越圣雪难受得差之推开楚流云,但然双手握住他的胳臂时,娇嗔地低喃:“讨厌
,楚王快放开人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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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放开?小王不舍你受凉,想要我的暖为你取暖。”
“……”
越圣雪一股恶心犯上,装作害羞得陷入沉默。
“雪儿,你以前是不是经常来这儿?我瞧你对这儿的路很熟悉。”
片刻后,楚流云试探地问着越圣雪——
不知为何他总对她看似天真的摸样有点怀疑……
越圣雪悄然乌瞳一转,似是生气的推开楚流云,“怎么了,雪儿?”倒是楚流云先是一惊。
“楚王不记得了吗?楚王以前时常和雪儿来这儿玩捉迷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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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皇的表情难以掩饰地浮现楚流云俊美不凡的脸孔——难怪她会对这里这么熟悉,原来又是和
那个晋楚仁有关。
“楚王,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越圣雪睨出他的慌张,坏心地追问道。
“怎么会呢,小王只是试探下你,看你是不是忘了。”
楚流云狡猾地辩解,越圣雪明知他在撒谎也没有拆穿,安心地笑着主动又靠入她的怀中。
“就知道楚王不会忘记这里的,楚王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常常玩捉迷藏,无论我藏在哪里
,你都能找到我,一找到我,你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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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怎样?”
楚流云看着面颊一点点红起来的越圣雪,“楚王你好坏,你都说没忘记,怎么还问雪儿呢!”
越圣雪娇气地捶了下楚流云的心口,却不料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腕,“我到底对你做了什么?!”
一个暴躁,楚流云竟不能控制自己,声音大得很是吓人——他不想去猜,但胡思乱想的猜想都塞
满了脑子,难道他们早就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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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你是在嫉妒吗?
越圣雪佯装大受刺激,惊愕地乌眸圆睁看着楚流云,一直看到他缓过神来,“对不起,雪儿……”
楚流云缓和自己的表情搂住“受惊”的越圣雪,心里有鬼的担心自己会不会露出了马脚,被越圣雪
知道了他并非她记忆中的晋楚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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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扑通……
越圣雪靠在楚流云的胸口,他的心跳跳动的是这么混乱……
呵!
一抹冷笑不露形色地染上越圣雪的唇角,她感觉到了楚流云的妒忌,他这么愤怒是在不甘成为楚仁
殿下的替身……
纯美天真的乌眸里就这闪现戏弄人的精光:“楚王想要赔罪的话,我们就来玩捉迷藏吧。”
越圣雪轻轻推开楚流云,笑眼弯弯地看着他,似乎一点儿都不生气他先前莫名的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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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楚流云迟疑了片刻应允道。
越圣雪立刻从怀间拿出一条金丝手帕,她踮起脚要为楚流云蒙上眼睛。
“雪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不能让你偷看我躲在哪儿呀,数到一百前你都不可以偷看,呵呵……”
越圣雪笑得像个孩子般天真,楚流云撑着伞傻傻地看得入迷,错过了拒绝的时机,就这么被越圣
雪蒙上了眼睛。
“好了,楚王,现在就可以开始数数了。”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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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圣雪正要抬步跑开,楚流云就叫住了她,“拿上伞。”
楚流云被蒙着眼将手中的伞递向越圣雪,有那么一刹,越圣雪觉得这个人并非那么讨厌,也许他
是真心喜欢这自己的,只是……
楚流云,我的心已经容不得第二个男人……
而你也选择了错误的爱人的方法……
“不要,我不想我心爱的楚王淋湿。”
越圣雪没有接过伞,却是将手儿包裹着他握着伞柄的手推向他,“呵呵……开始数数吧,我的楚
王……”
甜美的话儿萦绕楚流云的耳边,教他深陷错觉的爱恋之中,只听越圣雪朝东南的方向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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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楚流云乖乖地数着数,只因他想要作弊偷看,就会听到越圣雪的“警告”。
“楚王好坏,再偷看的话,就数到两百咯!”
数到三十的时候,越圣雪的声音还能传到楚流云的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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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拉下金丝手帕的手儿只得作罢。
“六十、六十一、六十二……雪儿……雪儿?”
楚流云数着数着发现周遭变得越发安静,他试探地唤着也听不到越圣雪的回应——
倏然拉下金丝手帕,凝望四周已经瞧不见了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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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开始寻找起来,一声一声的唤着越圣雪的名字,但是一声都没有人回应。
虽然明知是捉迷藏,越圣雪定不会回答,但是楚流云寻着下山的小石子路跑了上去,一点儿都没
发现越圣雪的足迹时不免心生彷徨。
越圣雪,你是故意避开我的吗?
越圣雪,难道你突然想起了一切都是我欺骗你的假象了吗……
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楚流云越找就越急,总有种若是找不到越圣雪,就将一辈子都会错过她的恐惧笼罩着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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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
“雪儿,雨下的越来越大了,你这样会着凉的,快出来吧!”
“雪儿、雪儿!!”
噼里啪啦的雨声弥漫在整座山间,密密麻麻的竹林混杂着雨水将楚流云的视线弄得模糊不堪。
为何不回应他,为何连一点儿声响都没有。
他听到她明明是往东南方向走的,难道她真的是故意在躲他,让他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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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越圣雪蜷缩在一个隐秘的洞穴中听着楚流云的声音越来越靠近。
她抱着双膝浑身淋着雨瑟瑟发抖。
以前她和楚仁殿下捉迷藏的时候,她就总是躲在这儿,除了楚仁殿下之外,其他人是根本不会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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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
“回答我,雪儿,雨吓得好大,你会着凉晕倒的!”
声音迫近在耳边,越圣雪娇躯抖得更厉害了,脸色吓得煞白,一口气死死屏住。
低着头一动都不敢动,微微睁开一条眼缝看到了楚流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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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被发现的……
只要走过就好了……
越圣雪躲在洞穴里听着楚流云渐行渐远的脚步声,一点点地缓和下了急促的呼吸。
只怕他会突然折返回来,越圣雪走到洞穴口看见楚流云完全消失在东南角的尽头才从洞穴中走了
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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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水无情地浇灌在她的身上,她冷得四肢百骸都咔嚓咔嚓的作响。
地上的泥土也被雨水浇灌非常泥泞,越圣雪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呃嗯!!”
忽地,脚底一打滑就听骨头咔的一声。
好痛!
越圣雪蹲下身捂住脚踝,然后担忧地看向身后又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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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走,应该只是扭伤而已……
越圣雪忍着痛继续往西南的方向走,她不能让楚流云追上。
她这么做都为了躲开楚流云,她不想再与他共撑一把伞,也不能给他任何与她独处的机会……
即使上天不会再给她回到帝天蛮身边的机会,她也要为他守到最后一刻。
好痛!
越圣雪一颠一颠的走着,咬着牙咬着唇,脚踝上传来的痛却是有增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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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上而行,越圣雪怎么也走不到以前常和楚仁殿下一起躲雨的树屋。
好冷……
好冷……
雨水好像一把把冰剑划开她的皮肤,冷得她每一寸肌肤都好像冻结成冰。
她不能再走了,走不动了……
看到不远处有个山洞,她立刻一瘸一拐地走了过去,靠着粗粝的墙面坐了下来。
她提起裙边拉下足衣,脚踝又红又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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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怎么办?
扭伤得好厉害,必须找到药草捣碎了敷上,可这雨儿……
越圣雪坐在洞穴口看向四周,她记得山间里生长着好多草药,楚仁殿下以前被蛇咬被虫叮,都是
她找药草给他服下或者敷伤口的。
想着,越圣雪用力站起身,可才一发力,脚踝就痛得她又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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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嗯!”
死死捂着脚踝却不能减轻痛楚,而整个身子也异常得又感到一股滚烫的热……
该怎么办,好难受……好难受……
呼吸得好快……衣服贴在身子上,好像一条条巨蟒缠绕着她,让她喘不上气……
越圣雪紧攥着衣襟,随即又将衣襟拉松:好冷……天蛮……我好冷……
她呢喃着紧紧曲腿抱着膝,蜷缩得楚楚可怜:好冷……好冷……楚仁殿下,救救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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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雪儿!!”
夜幕不知不觉地降临,楚流云找遍整座山都找不到越圣雪,不得不回到山庄。
“楚王,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公公迎了上来,惊愕地看着浑身湿透的楚流云,向着他的身后张望。
“雪儿没有回来吗?”
楚流云期冀的心落了空,他明明找遍了所有地方,还以为越圣雪会回来山庄了。
“圣雪公主不见了吗?”
公公焦急了起来,皇上可是交代过他要好生照顾公主,要是她人不见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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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云没有再和公公说下去,立刻吩咐自己的侍从出去寻找越圣雪。
公公想要追出去,凤玲立刻拉住了公公。
凤玲看着楚流云的身影又跑出山庄后,悄悄地附耳对公公说了越圣雪临走前交待的话。
“公主当真那么交待了?”
“是的,公公你立刻派人上西南角找公主吧。”
“好。”
不容迟缓,公公立刻派人紧随在楚流云的侍从出去找人后,朝着西南方向寻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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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国利州
同样是瓢泼大雨淋遍整座小城。
一座华丽的大宅中,阡子默正要出门,身后的向初芹迎了上来,“子默,你忘了带伞。”
“谢谢,芹儿。”
阡子默接过伞吻了下向初芹就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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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前帝天蛮同他带领着一班将领来到利州,整顿这里的军纪。
只因从越圣雪出事儿,楚国和越国会联手攻打蛮弩的风声就传到了蛮弩。
帝天蛮想要利用地形优势,所以悄悄地来到了利州,想要气结这里的军力。直接给越晋远一个致
命的打击。
派遣在这里的李大人知晓原来晋国人对越国人也充满了恨意。
所以借此收复了军心,一切进行得相当顺利。
为了一战既胜,帝天蛮整整十日都呆在军营里操练兵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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阡子默走到门外突然想起忘了拿什么东西又折回了房间。
“啊!!!”
一走到门口,他就听到向初芹的尖叫,他刚要推门而入,却透着门缝看到她手中拿着一封书信。
“不会是这样的,楚王……你怎么可以这么对芹儿……”
楚王?
阡子默听着向初芹相当痛苦地念着一个男人的名讳跌坐在地,就像个被抛弃的弃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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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让那个女人得逞的……”
向初芹说着麋鹿般纯洁的眼中填满了恨意,她攥着那封书信撕成无数片,然后向着门外冲来。
阡子默一个转身躲在了拐角处。
待她的身影跑出视线之内,他来到屋中将那些书信的碎片拼凑了起来。
——
“楚王近日将于越圣雪完婚,蛮弩情势如何,楚王将择日与越国联手攻打蛮弩。”
什么……
阡子默的手在颤抖,他不敢相信那封书信上写的每一个字。
难道……
难道……
他最爱的女人,他最爱的芹儿是楚王楚流云安插在蛮弩的细作?
怎么会是这样?
“子默?”
正在发愣地时候,帝天蛮出现在了他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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