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松手,你们快跑!!”
越圣雪手一松推着拉着她的孩子们往前跑,自个儿用身子为他们掩护,“仙子姐姐!!”孩子们跑到安全的地方回头大喊。
只见乌压压的一堆铁柱子直往越圣雪身上扑就要将她淹没,电光火石之间,一道挺拔身姿腾空出世,一手揽住越圣雪的腰,比光电的速度都要快的将她拉了出来。
两道身影重重地倒在地上,越圣雪整个身子窝在那人宽厚的怀中,他紧紧都搂着她,丝毫都没有让她受半点伤。
这感觉莫名地有点熟,越圣雪抬眸看去,“陛……陛下?”
不敢置信救了自己的人是帝天蛮,一双小手更加紧的攥着他的衣襟不能放开。
帝天蛮没有答,双眉死死地狞着,像是受了伤,越圣雪后知后觉地察觉到,立刻坐起了身,拽住他的胳臂将他扶坐起来,神色关切地问,“陛下,你的腰?”
看着帝天蛮一手抚着要,越圣雪心口猛地收紧,小手覆着他的手抚在腰后,一定是刚才拽她从铁柱子下出来时被撞到的。
“对不起……”
越圣雪歉疚地说着,心焦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世上静得就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堆铁柱子倒在他们的面前阻隔了任何人的靠近……
帝天蛮细细地将越圣雪焦急的每一个表情都刻入心间,忽地他一手扣住她乱动的下颚,凑近唇前,“陛……”
越圣雪惊愕得不敢相信此时此刻他竟想要吻她,耳边又冒出昨夜他说的“不舍”二字,难道他不舍的人真的是她?
“是不是要本王将你锁在屋子里,你才能安生点儿?”
帝天蛮冷冷地开口,越圣雪预想中的温情被无情打破,心中的暖流一瞬冻结成冰,他那阴鸷的眼神活像一把手,恨不得活活将掐死她。
“我……做错了什么?”
越圣雪委屈地问,帝天蛮更是恼火了起来,“你错在忘了你腹中有了本王的骨血!”
越圣雪怔在原地,脑海里一片空白,她想不出任何词汇去反驳,但心儿好痛,钻心……刺心的痛。
“陛下,灵童姑娘,你们有没有事?”
一群僧人的声音从铁柱子外传来,他们手脚利索地将一根根铁柱子往外搬,帝天蛮抚着腰站了起来,越圣雪一直蹲跪在地,双目放空,“还不起来?!”
一道冷呵劈了过来,越圣雪浑身一抖,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帝天蛮冲为首的僧人命令道:“将灵童姑娘带回屋,赶紧去请慕容医师过来。”
“是。”
越圣雪没有拒绝的权利,跟着几个僧人跨出了垂倒的铁柱子,娜娜焦急地迎了上来,刚要喊一声公主的时候,越圣雪拉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捏,示意她不要出声。
两人在僧人们的护送下回到了上客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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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陛下交代过不能在外人的面前暴露我是汉人的身份,所以你不可以在任何人的面前叫我‘公主’,也不能让他们知道我有了身孕,知不知道?”
越圣雪拉着娜娜来到床边,瞥了眼仍守在屋门外的几个僧人小声道。
娜娜这才明白过来机敏地点点头,正巧这时帝天蛮推门而入,将她们那会心一笑不差分毫的收入眼中,她们这又是在说什么悄悄话,生怕别人听见似的?
帝天蛮看着越圣雪同娜娜之间神秘默契眼神,不禁暗自生疑。
“出去……”
帝天蛮走到床边,阴冷的视线落在娜娜的身上,“是。”娜娜立刻站起身向他弓身行礼后快步跑出了屋子。
正巧就这么与被请来的慕容傲雪擦肩而过——娜娜忍不住疑惑,慕容傲雪怎么会那么快就赶到的,仿佛她就一直在天弩寺似的。
“陛下,你的腰怎么了?”
慕容傲雪先来到帝天蛮的身后,他没有答,眼神冷冽地一直盯着坐在床边的越圣雪,“娘娘,你也受了伤吗?”
慕容傲雪绕过帝天蛮站到越圣雪的身前,越圣雪扬起淡淡的一笑,“我应该……没有伤到。”
“不用理她,快给她诊脉,要是伤着腹中胎儿,本王这就铲平了越国!!”
帝天蛮勃然大怒,吼得越圣雪四肢百害微颤不止,眼神求助地看向慕容傲雪,她与她对视一眼,示意她不要紧张,“娘娘,你先躺下……我为你诊脉确诊一下……”
越圣雪躺了下来,慕容傲雪佯装为她诊脉,帝天蛮满面的心焦,一双眼一刹那都没有从越圣雪的身上离开过——
心就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住,为什么只要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就会出事?!
刚才她差之被一堆铁柱子压成碎末的一幕只要闪现在脑海中一次,他的心就会痛一次!
“陛下,娘娘无事……喜脉平稳,还苍劲有力,这小皇子真是像极了陛下,身体健壮得很。”
慕容傲雪笑着回旋过身,那谎言说得似假乱真,越圣雪因此送了口气,但帝天蛮听着面目上的阴冷却没有因此退去。
“啊……对了,娘娘醒来是不是服下我为你准备的安胎药?!”
慕容傲雪回过头装作不经意地一问,越圣雪答了声“喝下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越圣雪总觉得慕容傲雪听到自己这么回答后,表情是那种放下了心头大石的感觉。
难不成那药真的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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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许就是那药保了小皇子,那可是傲雪精心调配的,本来是为了皇后娘娘准备的,这几日正准备给皇后娘娘送去呢……”
慕容傲雪说着,似乎是故意安抚越圣雪眼中浮起的疑虑,又像是故意挑起她的嫉妒。
越圣雪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那话中的意思,这几日就要送给阡婉柔的话,那言下之意不就是帝天蛮抱过了她,也许她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骨血……
帝天蛮一直停留在越圣雪脸上的视线倪出她不悦的痕迹。
“你先退下吧。”他不满得瞥了慕容傲雪一眼,像是在责怪她不该多嘴说了不该说的。
慕容傲雪倒是一点儿都没后悔自己那么说,反而瞧见帝天蛮这般的眼神暗自偷喜——
一个男人若是在乎一个女人,即便他的嘴不老实,眼神和举动却会忠实得出卖他。
“可陛下你也受了伤,腰伤可大可小,让傲雪为你看下吧。”
慕容傲雪上前一步,她不能就这么走了,今早她就来过这里,想要从越圣雪的口中套出一些有关晋楚仁的行迹,因为他昨夜竟彻夜未归。
“只是挫伤罢了,留下药就成……”
帝天蛮没有再瞧慕容傲雪一眼,越过她逼近床头一步,“雪儿也懂医术,既然她无事,就由她为本王上药,你退下吧!”
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慕容傲雪不得不遵从,从医袋里拿出些挫伤药膏和纱布放在了桌上,“那傲雪先行告退了。”
听到关门声,越圣雪心不定地立刻坐起身,方才的那一声“雪儿”可是听得她毛骨悚然,她看着面目始终阴沉的帝天蛮,说不上半句话,可——
“还不起来给我上药!”
帝天蛮的声音冷得就和一块冰块似的,越圣雪起了身跟着他来到桌边,她站在他的身后,他则坐了下来,“为我宽衣。”
四个字犹若已到晴天霹雷不偏不倚地砸在越圣雪的头上,她耳边一阵轰鸣,一双手止不住发颤地搭上帝天蛮的肩头——
“为为夫宽衣就那么为难你吗?”
帝天蛮一把拽住越圣雪的手儿,身一旋面对着她,娇小的身子一个趔趄坐倒在了他的怀中。
气氛变得暧/昧撩/人,越圣雪一手抓住帝天蛮的衣襟,脸上一片娇羞的绯红,“不……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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