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地图读者文摘精选全集——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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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文苑博览(2)

漂亮女人的脸蛋看上去都像个孩子。有人曾把美国《时尚》杂志的封面女郎的脸部细节输进计算机,结果计算机推测她们的年龄在6~7岁之间!

评说女人的脸要比评说男人的容易得多。这是因为,我们对于女性的美貌早已有了清晰的概念。社会学家艾伦·马苏尔正在研究的问题是什么使男人富有魅力,使他们看起来更出众。

相貌特征突出的男人容易获得成功。一项对十几岁的少年所做的研究表明。相貌特征越突出的少年男子,性的吸引力越大;另外一项研究结果显示,即便某些男人看上去并不可爱,但他们若是做出很有主见的神情或举动,仍能够吸引女人的目光。

男人的男子汉味道存在于面部的棱角和发达的肌肉。心理学家迈克尔·坎宁安在研究中发现,女人通常会被大眼睛和笑容灿烂的男人所吸引。坎宁安认为,一个男人的脸上雄性特质越突出,就越容易被女人当作有魅力的理想的配偶。男人若是长了一张娃娃脸,其吸引力肯定会减少。

虽说人不可貌相,但是美丽的容貌确实能左右我们对人的感觉、态度和行为。

从幼年到长大成人,不论是男人还是女人,只要长得漂亮,就容易获得优待与肯定。

长相漂亮的人不仅容易在辩论中获胜,而且在说服别人时成功率也比较高。在社交场合,有魅力的人相对来说显得更为自在和自信,因为他们认为生活就操纵在自己的手里,他们不会受命运和环境的摆布。

事实上,长相漂亮的学生也常常会获得较高的分数——即使他们的学习成绩并不好。人们常认为,漂亮的学生要比相貌平平的学生聪明。对三种人的研究结果表明:无论画家、作家还是学生,长相越出众。他们的劳动成果就越容易获得肯定。因为长相给了他们很大的帮助,甚至可以因此而获得额外的赞誉。社会心理学家称这种现象为“光环效应”。

在研究人的魅力方面,卡伦·迪翁是一位先驱者,她曾向成年人提出过这样一个问题:假如一个7岁大的孩子有了越轨行为,你会怎样对待他?人们的回答分为两类:如果他是个漂亮的孩子。大人们不会相信他会有越轨行为,即使有,也将归咎于坏天气或者不良环境的影响:如果他是个长相一般的孩子,人们大多会用怀疑的目光把他看成是未来的少年犯。

相貌出众的成年人,特别是女性。若是有入店行窃或考试作弊等行为,往往会逃过重罚。这些人很少被告发,即使被告发,也很少受到指控和处罚。

我们必须了解美的实质,否则我们就会被它所束缚。怎样正确地对待美?请谨记:漂亮的长相只不过蕴涵着遗传方面的优势。

我们应当摒弃这种约定俗成的观念——凡是美的就一定是好的,因为这种观念否定了人性的反复无常和不确定性。

然而,在让美貌与善良脱钩的同时,我们同样不能犯这样的错误——认为美貌总与恶行相伴。拥有美和被美所俘获都不是社会性的罪恶。

美容需要耗费金钱、时间和心神。但在这方面,女人总能获得丰厚的回报。那种认为女人只要不为打扮自己而耗费精力就可能获得更大成绩的说法是荒唐的。的确,女人拥有平等的法律和社会权益是她们事业成功的基本条件,但这并不意味着要放弃对美貌的追求。

品味现在

[美]罗伯特·J.黑斯廷斯/文李端奇/译

我们的潜意识里藏着一派田园诗般的风光!我们仿佛身处一次横贯大陆的漫漫旅程之中,乘着火车,我们领略着窗外流动的景色:附近高速公路上奔驰的汽车,十字路口处招手的孩童,远山上吃草的牛群,源源不断地从电厂排放出的烟尘,一片片的玉米、小麦,平原、山谷,群山与绵延的丘陵,天空映衬下城市的轮廓以及乡间的庄园宅第!

然而我们心里想得最多的却是最终的目的地,在某一天的某一时刻,我们将会抵达目的地,迎接我们的将是乐和飘舞的彩旗!一旦到了那儿,多少美梦将成为现实,我们的生活也变得完整,如同一块拼好了的拼图。可是我们现在在过道里不耐烦地踱来踱去,咒骂火车的拖拖拉拉!我们期待着,期待着,期持着火车进站的那一刻!

“当我们到站的时候,一切就都好了!”我们呼喊着,“当我18岁的时候!当我有了一辆新奔驰450SL的时候……当我供最小的孩子念完大学的时候!当我偿清贷款的时候!当我升官高任的时候!当我退休的时候,就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啦!”

可是我们终究会认识到人生的旅途中并没有车站,也没有能够“一劳永逸”的地方。生活的真正乐趣在于旅行的过程,而车站不过是个梦,它始终遥遥领先于我们。

“品味现在”是句很好的箴言,尤其是当它与《圣经》中的一段话相映衬的时候,更是如此:“今日乃主所创造,生活在今日我们将欢欣、高兴。”真正令人发疯的不是今日的负担,而是对昨日的悔恨及对明日的恐惧。悔恨与恐惧是一对孪生窃贼,将今天从你我身边偷走!

那么就不要在过道里徘徊吧,别老惦记着你离车站还有多远。何不换一种活法,去攀爬更多的高山,多吃点儿冰淇淋甜甜嘴巴,经常光着脚板儿溜达溜达,在更多的河流里畅游,多看看夕阳西下,多点欢笑哈哈,少让泪水滴答!生活得一边过一边瞧,车站就会很快到达!

在山沟里

[中国台湾]琼瑶/文

那是深山中一条干涸的泉水沟,我们全家已经躲在里面3天了。

自从日本鬼子大批地涌到乡间,我们全家就躲进了这条山沟里。山沟的出口处,祖父的长工已经伪装地种了许多松柏,遮住外界的视线。山沟里面,狭窄的泥地上,铺着油布,我们全家——祖父、父亲、母亲、我和两个弟弟,都席地而坐,悄悄的,不敢出声,不敢说话,更不敢吵闹。据说,日本鬼子正在挨户搜查,大肆杀戮,他们最恨的,是读书人,凡是搜到知识分子,一概杀无赦。我们家,祖父、父亲和母亲,不但都是知识分子,而且都服务于教育界,是小有声望的人物,尤其,都是积极的反日分子和爱国者。这样身份的人,一旦落到日军手中,是极少能保全性命的。因此,我们只能幕天席地地躲藏在深山里。祖父那忠心耿耿的长工,每天抽暇送食物来给我们,并报告我们外界的消息,那消息一定越来越坏,因为父母的眉头是越皱越紧了。

我真不知头两日是怎么挨过去的,只记得我那孪生的弟弟麒麟总是哭,总是吵肚子饿了。母亲为了安抚他,把皮包里的钥匙链、发夹、口红套子、小梳子、小镜子……都搬出来给他玩,他藏了一口袋的叮叮当当,仍然又哭又闹。小弟才只有4岁,更是无法讲道理的年龄,他爱动物,抬起头来,他就研究松树里有没有鸟窝,低下头去,他就在草丛里猛抓蚂蚱,他唯一的好处是爱睡,一无聊就哭,哭哭就睡着了。几个孩子里我最安静,坐在那儿,我一直在追悼我的小锦旗。

第一天,我们全家只吃了长工送来的两大碗白饭,第二天,仍然只吃了两碗白饭。第三天,长工一直没有出现,我们饥肠辘辘,麒麟和小弟又开始哭。我听到父亲在悄声对祖父说,他怀疑那长工已经遇害了。时间从清晨一直挨过去,太阳从山沟的那一边移向山沟的这一边。在饥渴交加之下,最安静的我也不能安静了,麒麟叫饿,小弟叫渴,我开始抽抽噎噎地哭。一时间,我们几个孩子闹成一团,父亲喝骂着,祖父直摇头叹气,母亲左手扶着弟弟,右手搂着我,不停口地安慰,整个山沟里都是我们的声音,就在此时,山沟外面,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接着,有个人影从掩护着我们的松柏外面闪过去。我们全吓怔了,忘了哭,也忘了叫,瞬时间,山沟中寂然无声,我从松树的隙缝里望出去,正好看到那奔跑着的人——一个平凡的农人,腿上滴着血,一跛一跛地飞跑着逃走,然后,就是一阵日本人的呼喝声,又一排枪声,那农人倒了下去。我呆住了,第一次了解死亡是怎样突然就能来临的,第一次看到鲜血从一个活生生的人体里流出来。

母亲的脸色雪白,她紧搂着麒麟,用手按住他的嘴,阻止他哭出声来,小弟的头全埋在父亲的长衫里,吓得身子发抖,祖父的嘴唇颤动,在那儿不出声地诅咒。时间似乎过了有一世纪那么久,然后,那批日本兵从山沟出口的松柏掩护之处,一个个地走了,居然没有人发现我们。

目送那群日本兵走得看不见了,母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来,脸色依然发青,麒麟挣出了母亲的手心,坐在地上直喘气,也忘了吵肚子饿了,小弟抬起头来,那对又黑又亮的眼珠骨碌碌地转着,嘴里结结巴巴地叽咕着:“枪,枪,好长……好长……的枪!”

母亲伸手要去抱小弟,小弟仍然结巴着:“枪,枪,有枪!有枪!”

母亲的脸色猛然间僵住了,我们都不由自主地抬头向上看,这才发现,居高临下,一排白本兵站在山沟外,俯身注视着我们,一管管长枪,正对着我们。我和弟弟挤在一堆,全偎进母亲怀里。有几秒钟,山沟里的我们,和山沟外的日军,大家彼此注视着,都没有出声。然后,一个戴眼镜的日本军官,跳进了山沟,拿枪对祖父指了指,用中文说:“站起来!给我检查!”

祖父不得已地站了起来,那军官在祖父的口袋里搜出了钱、名片、钢笔、校徽等一大堆东西,他收起了钱,紧盯了祖父一眼:“教书的,嗯?”

祖父拒绝答复,那军官也不再问;同样地,他又搜查了父亲,洗劫了父亲身上的钱。母亲早已悄悄地把皮包塞进了草丛中,站起身来,她主动地拍了拍自己的身子,她只穿了件旗袍,实在无处可以藏钱。

那军官仍然握着枪,望着手里的校徽、名片等物,犹豫地看着父亲和祖父。山沟里的空气僵着,母亲的嘴唇越来越白,忽然间,我那孪生弟弟麒麟排众而出,大踏步走到那军官面前,昂着头,清清楚楚地说:“你不用检查我,我身上的东西,都给了你算了!”

他从口袋里,叮叮当当地掏出他那些钥匙链、口红套、梳子、小镜子、发夹、弹珠,还有些小石头儿,全递给那军官。一时间,那军官怔着,接着,一丝笑意忽然掠过他的嘴角,同时,山坡上的日军,也发出一阵哄笑。在这突然爆发的笑声里,那军官跳出了山沟,对他的部下挥了挥手,示意离去。显然,祖父和父亲的命是捡回来了。那些日本兵正要走开,其中却有个身材高大、相貌粗鲁的大汉,突然窜了出来,用日本话吼了几句,就一下子跳进了山沟,直奔母亲而来。这一下变生仓猝,我们全呆了,母亲慌忙说:“我身上没有钱!”

那日本大汉敞着胸前的衣服,军服上一个扣子也没扣,手里没有拿枪,却握着一根大木棒,他咧着嘴,面目狰狞而凶恶,一伸手,他抓住了母亲的手腕,用生硬的中文,口齿不清地说:“跟我走!”

说着,他就死命地把母亲向山沟外面拖,一向文质彬彬的父亲,立即爆发了,他陡然间冲了过来,抱住母亲,对那日本兵大吼大叫:“放手!你这禽兽!放手!”

一切发生得好快,我看到那日本兵举起木棒,对父亲拦腰一棒,父亲站立不稳,那山沟又是一个往下倾斜的斜坡,父亲摔了下去,顺着斜坡,就一直往下滚。祖父忍无可忍,也冲上前去,日本兵再一棒,把祖父也打落坡下,然后,他继续拉着母亲,往山沟外面拖去。母亲手抓紧了山沟两壁的青草,哭着往地上赖。我眼看父亲和祖父挨打,母亲又将被掳走,恐惧、愤怒和无助的感觉一下子对我压了下来,我用双手扯住母亲的衣服,放声大哭。同时,麒麟和小弟都扑了过来,分别抱住母亲的腿,也放声大哭,我们几个孩子,这一哭哭得惊天动地,我们边哭边喊着:“妈妈不要走!妈妈不要走!”

我们哭,母亲也哭,那日本大汉却用日语大声咒骂,顿时,哭声、喊声、咒骂声,闹成了一片。而母亲的身子,逐渐从我们手中滑了出去,我和弟弟们惊恐之间,哭得更加惨厉。就在这时,那戴眼镜的日本军官似乎动了恻隐之心,忽然间用日文喝叫了一声,那大汉立即松了手,抬头和那军官争执着,军官叽里咕噜地讲了一大串,一面用手指着哭成一团的我们。终于,那大汉牵障然地一甩手,跳出了山沟,背着他的木棒,扬长而去。我们惊惶之余,都扑进了母亲的怀里,母亲用双手紧抱着我们,都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半晌,才发现那日本军官并没有走,一直站在那儿望着我们发愣。等我们哭声稍歇,他就跳入山沟,把小弟拉到他身边,我们以为他要掳走小弟,又都惊恐地扑过去抓小弟,谁知,他却用手揩拭了小弟的泪痕,转头问母亲:“他几岁?”

母亲颤声回答:“4岁。”

那军官仰头看了看遥远的云天,若有所思轻声说了句:“我儿子和他一样大。”

说完,他转身走出山沟,手一挥,带着他的队伍,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们惊魂甫定,还不敢相信危机已过,直到父亲和祖父从山坡下爬了上来,一家我望望你,你望望我,才真正相信又逃过了一场噩运!

那是民国三十三年,我6岁。对以后这一年(三十四年抗战胜利了)的颠沛流离的遭遇来说,这还只是序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