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她从心里是怪他的。再怎么怪他怨他,毕竟也是有求于他。不得不放低姿态:“盈君开出的条件实在让我们为难,故而亲自来为当日之事向盈君致歉。”
“致歉?”他缓缓起身,一步步走向她,“文太后以为道歉就能解决一切吗?两国的交战是一个对不起就能平息的么?”
她终于看到他的脸。那张脸俊冷依旧,只是脸色有些憔悴,眼眶深陷,像是有些疲惫的样子。
“我知道道歉也于事无补,但求你消消气,不要过于为难……”
“求?”他打断她的话,缓缓问,“不知文太后拿什么来求孤?”说着,他的手指轻轻划过她光滑细腻的脸颊,停在她精致的下巴,将它轻轻挑起。
四目交缠,看清了彼此的折磨彼此的痛苦。何必……何必要为难她?何必要逼迫自己?从开始她就明白,他一直在暗示她。他之所以把她带到这儿来,是想听她关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而不是两国之间的矛盾。
杏子般的眼泛着水光,红霞紫衣的映衬下,明媚动人。踮起脚尖,一点樱唇渐渐靠近他凉薄的唇,他的鼻息渐近,和她如兰的气息轻触一下就一发不可收拾……
在他的注视下,她的清眸微阖,就这样下定了主动献出自己的决心。唇瓣浅浅触碰到深深撕磨,这是个极其折磨人的过程。他想要她,却又不想她以这样的目的将自己奉上!他轻轻推了她一下,趁着他还有理智尚存,他不允许她这么做!
可是她不听,柔软的身躯紧紧贴合住他的。不知何时,她的双臂已经环在他的腰际。唇舌之间,轻吻吸允,挑起他的欲望。他要疯了!或者说他是疯了才和她单独见面,才和她说了刚才那些露骨的话!
他恼、他怒!手上一用力,她被他推开,踉跄几步还是没站稳。眼看就要摔在地上,又被他握住腰身,一把捞回怀中。
她似乎没有被刚才的虚惊吓到,一门心思想着怎么“取悦”于他。灵巧的手指熟练地卸下他的玉带。
他准确地抓住她的手,眉头紧皱:“文太后的技巧颇为精湛熟练,不似孤仙逝的文夫人那样笨拙。”
他是怀疑她和萧绎有过什么吗?她冷晒,反问:“那么比起现任君夫人姜成蝶如何?”边说边剥去他的外袍。
那不是怀疑她的意思,只是他在吃醋罢了。他有些沮丧,姜成蝶是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这道鸿沟竟然在她心上烙上了永远愈合不了的伤痕。
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怀里,在她耳边喃喃道:“我和她从来没有,你要怎样才能相信……”
南方入秋天气尚热,他没有穿中衣,褪了外袍就是薄透的蚕丝里衣。隔着丝薄的衣料,她感觉到他滚烫的体温。她根本没有在意他的话,问:“你病了?在发烧!”
原本病的不是他,是苏念。她来的之前,苏念发高烧,已经烧了三天三夜。他整日整夜不合眼滴水不进,一门心思照顾着苏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