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他无声而笑。当初,如果不是他厚着脸,硬要把她带回来,她又怎么会面对他们之间的这份感情?
她感觉他的手臂用力地收了收,他们贴得那么近,不止是能感应到对方的心跳,甚至还有更多。她浅笑,双手环在他的腰际,又道:“君上,贫妾有一事相求。”
“嗯?”简单的一个字,透露着不快。
她奇怪,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会然变这么不痛快。可话到嘴边,不得不继续说:“君上即位,应当早些把姜夫人接过来。”
他的眉头蹙得更紧了,提到姜成蝶仿佛令他格外不快:“你是不是听说什么非议了?盈宫居然有人大胆去议论国君之事!”
文絮不知道三天前叔父苏衍提议姜成蝶和一个叫秦妙的女子为君夫人,听到的不过是说她狐媚惑主、独霸后宫而已。说起姜成蝶,不过是因为她对显恪一往情深才酿成的悲剧,于心不忍。
“文琬中毒至今都没有醒过来,如果中毒的是你,一旦你今后有任何闪失,我……”
她用手堵住他的唇,宽慰道:“不会的,相信她看着公子府被焚毁的那一刻,她知道错了。”
“你有没有听过?”他不说答不答应,反而问她。
她疑问。他吐出四个字:“人善人欺。”
她笑,微暗的烛火下,静美的她多了分妩媚:“君上说是一句话,为何只提前半句,掷后半句于不顾?”
人善人欺,天不欺啊!
他不语,凝视她很久。茶色的双瞳像是酝酿着怒火,她自来倔强惯了,也不怕他,和他对视起来。
突然,他炙热的吻压了下来,吞掉了她呼吸。
她的手在他的肩上又推又捶,直至大脑开始混沌,他才微微放开她。威吓道:“口口声声叫我君上,可曾真拿我当君?你再叫一声试试看!”
她笑得愈加明艳,自然而然地圈住他的脖子,甚是亲密:“这么说……显恪,你是答应我喽?”
他当然不会答应,先搪塞过去再说。脸上严肃至极,冷声冷语:“此事拖后再议!结果如何取决于你的表现,国宴上当着朝臣自称贫妾也就算了。以后,再这样我就罚你!”
她不知道,她每叫一声“君上”都让他有一种离她越来越远的错觉。她每自称一次“贫妾”他都忍不住自责千万回。身为一国之君,为什么他不能给她应有的一切?!
“罚我什么?”他要罚她,她不依不饶,非要问个明白。
“罚你给我生个国君出来。”
因为她一直想要个女孩儿,破例没有脸红害羞,注意力全都放在孩子的性别问题上。她可不想自己嫁了一个重男轻女的夫君!赶紧问他:“为什么不能是女儿?”
他知道她是误会了。为什么第一胎一定是公子?他有他的打算。“我要你成为太后,以后我不在了,你也不会被人欺负了。”
他本是随口胡说,她的鼻子一酸,杏子似的一双眼睛蓄了泪。他看在眼里,没有用语言去劝慰,轻轻地在那点朱砂上疼惜地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