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笑,在张静的眼里,却觉得那么虚无缥缈。
“姐,两次,我看见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都否认了和龚盈盈的关系。如果他说是我多想,是她的自作多情呢。”
“姐,你觉得,和他7年的感情,我舍得因为一个视频就要和他分道扬镳,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了吗?”
或者我,只是不甘心。
因为两地的相隔,因为没有贴身的陪伴,他就背弃了我们的感情,忘记了我们的承诺。我真的不敢相信,这就是我用尽所有力气去爱的一个男人可以为我守候的爱情。
或者我,只是去寻一个不能回头的死心。我想亲眼看到她们想让我看到的一切,看到他的谎言,看到不能再自欺欺人的离弃。可能只有这样,把自己置之死地了,才能会有后生的机会吧。
我已经像妈妈一样,躲避了不该逃避的事实。我真的不愿意,再像她那样,几句的求恕,就一次一次的再回头去接纳。
如果,没有这样的决绝,我怕自己会再次禁不住他温柔的忏悔。
我想去看,去看那令自己粉身碎骨、灰飞烟灭的事实。
张静终究没有拧的过林澜,让她出院了。作为医生,张静心里清楚,她病的不是身体。送她到家的时候,看她柔弱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黑幕中,泪水顺着冰凉的脸颊流淌的到处都是。
王嘉应说,“不放心,你就上去陪她吧。”
张静摇摇头,“我在,她会不敢哭的。”
晚上,张静梦见自己正在查房,突然看到林澜出现在自己面前,问她身上的衣服漂亮吗?张静说漂亮,林澜送了一件一摸一样的给她,说以后,她妈妈要是想她了,就让张静穿着这件衣服替她去看妈妈。
第二天,张静跑去风湿科找高亚晖,大门敞开的办公室里,一个漂亮的小护士,正给椅子上闭目养神的爷捏着肩膀呢。
那柔软纤细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又是掐又是揉的,看的张静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酥了。
可能是感觉到被人轻视的眼神了,高亚晖睁开了他迷人的桃花眼。打量了一下来人,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大神来赐教了?
“高学长,真逍遥啊!”
“你来,不是为了看我享受吧。”
“恩,我想你帮我个忙。”
高亚晖挥挥手,让身边的护士出去了。“什么事。”
“这个周末在约翰斯。霍普金斯的研讨会,你能不能让我去。”
“这个是你们科主任的权限。”
张静咬着牙说:“我可是听说,我们集团的首席执行董事也姓高啊!”
高亚晖若有所思的盯着张静,大姐,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
叹了一口气,收起伪装出来的气势了。“不能争取到名额也没关系。病房太忙了,能有个正当理由走开几天就行。”
高亚晖听了,点了点头。
张静不由的松了口气,犹豫了一小会儿,继续道“为了林澜,我谢谢你。”
高亚晖在她离开以后,拨通了电话:“富婆……”
修长的手指挂上电话以后,就节奏分明的敲着桌面。
美国、林澜。
好像听说林澜的那个男朋友也在美国。那张静跟着去干吗?
他们要结婚了?
高亚晖觉得自己都该鄙视一下自己这个想法,瞧,张静那副奔丧的神情,像吗?
不对,那不就是……
呵呵,高亚晖突然觉得眼前一亮。手上还有几个早就约好的手术,周末再坐飞机去也来得及啊。
从前,虽是襄王有心,可是人家名花有主,他也不至于做出那种毁人院墙的事情,可如今要是这祸起萧墙了,呵呵,那也怨不得他做回小人啦!
其实,也算不得小人。这仅是个绅士的表现好吧。女人嘛,脆弱的时候总要找个依靠的。
高亚晖想,与其最后靠在了别人身上,还不如自己主动借出去算了。
下午的时候,陈笠接到了赵涵文的电话。
“你的秘书很奇怪。”知道对方忙,赵涵文也不含糊的直入了主题。
“怎么了。”
“她的表姐是我们医院的妇产科医生,来帮办出院的时候,我和她的表姐聊了两句,她说林小姐并没有癫痫病史啊!”
“那你觉得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不是心里没有想到,只是希望自己的猜测得到多一份佐证吧。
“癫痫和创伤,她选了自己明明没有的癫痫。你说什么原因呢。”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失败,病人都不信任你,不肯把心里话告诉你这个心理专家。”
“厄,这可是你去问的。要说失败的,怎么也轮不上我,好吧。妄你还这么关心她啊。”
陈笠在那个意味深长的“啊。”字结束前,就匆忙的道了句谢后,挂上了电话。
难道,自己已经对她已经表现的那么明显了,连初次见他们的赵涵文都看出来了,还特地打来了这个半通报半探试的电话。
凝视的眼睛里发出深邃的光芒来,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创伤,让她沉默得宁愿背上癫痫,这个可能引来有色目光的病史,也不愿意告诉别人真相呢。
拿着高级白领的收入,却住在低档小区里,除了因公而得的奢侈品,就再没有见她身上出现其他此类级别的东西。可是在巴宝莉的专柜里,自己却清楚的看见她替好友买了一整套的衣服。林澜,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手机里又来了一条简讯:叫你的小美人不要吃出院开给她的那些药了,都是针对癫痫的,镇静作用对她是太强了。看着出现在眼前的公寓,林澜突然觉得,路为什么变的这么短。脚上蹬着的是7厘米细跟白色皮鞋,怎么往常异常遥远的路途,在今天脚都没有觉得疼的时候,自己就到了丁榕的公寓门口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