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元曲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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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4章 〔中吕〕阳春曲别情

周德清

月儿初上鹅黄柳,燕子先归翡翠楼。梅魂休暖凤香篝。人去后,鸳被冷堆愁。

这首曲子构思幽婉,写别后闺中情思,笔法纡曲。

开头一句“月儿初上鹅黄柳”,交代时间是在初春之夜。月儿初上,说明才刚入夜;柳色鹅黄,暗示是早春之景。其实,柳色的鹅黄在月光下是看不出来的,而作者特意点出“鹅黄”二字,却恰恰真实地描绘出了夜色渐渐降临,天色由明徐徐转暗的情景,这时最易引起人们的绻绻情思。第二句“燕子先归翡翠楼”,用归燕把我们的视线转向了闺阁,不着痕迹地点明了地点。“翡翠楼”交待了主人公的身份。燕子冬去春来,应节而归,而离人却天各一方。春愁难耐,别有一种的销魂的滋味。

第三句“梅魂休暖凤香篝”,承接“翡翠楼”三字,转入写室内。凤形熏笼里散发出来的香味,幽幽如梅花的暗香,那袅袅的香烟,在女子的眼里,犹如飘缈如梦的梅花的灵魂,勾起女子的愁思。所以,诗人用了“休暖”两个充满了感情色彩的字眼,来表现女子愁思难排,不愿意想却又不能不想的复杂内心世界。这一句通过对屋内景物的描写,进一步刻画女子相思的痛苦。全曲的感情,至此已达到了高潮。紧接着“人去后”,暗示出离别的意味,点明之所以产生如此凄然愁绪的根本原因,把感情再向前推进一步。最后“鸳被冷堆愁”一句,从被子下笔,生动地表现了煎熬人的相思愁苦。

这首曲子前面三句着重于“景”的描写,最后两句点明题旨。感情层层递进,风格清隽,颇具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