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元曲三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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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双调〕寿阳曲

马致远

因他害,染病疾,相识每劝咱是好意。相识若知咱就里,和相识也一般憔悴。

马致远的爱情相思组曲分为三个部分,这首小令是其第三部分的最后一首,总写其明知因相思而得病却仍然不能解脱的苦情。

“因他害,染病疾”,直接指出是“他”这个“薄情种”害她得了相思病,虽然“害”的什么病没有直接说明,但字里行间已经非常明显,内含的难以抑制的怨恨和谴责跃然纸上。“相识每劝咱是好意”,朋友们都来劝她,她很感激,知道友人是善意。头两句是对薄情郎的谴责,第三句是对友人劝告的回答。可是友人的规劝是否有用呢?接下来两句就回答了这个问题,“相识若知咱就里,和相识也一般憔悴。”朋友们如果感受过我所受的痛苦,就会和我一样憔悴了。“相识”之“劝”毕竟不能像她那样感同身受,而是隔开一层,接着加一假设,进一步表明“因他害,染疾病”的深沉和严重。尽管自己已经感到遭遗弃的危险和痛苦,却总也割舍不下她一年四季苦苦等待的衷情,如果“相识”们能知道我其间所受的痴心等待、苦苦煎熬的内情,恐怕你们也会和我一样憔悴了。

这首小令的语言质朴直率,纯用口语,直抒胸臆,和盘托出;又用反射之法,以相识如知道“就里”也会为之憔悴来突出自己的断肠之痛,一个饱受相思折磨、执着忠于爱情的女主人公形象就这样永恒地出现在读者面前。此曲既是第三部分的尾声,也是整个组曲的结局。虽未表明女主人公已被遗弃,但已渲染出浓重的悲剧气氛,预示着其难逃封建时代千万女子共同遭遇的不幸命运,通过女子的遭遇,诗人不忘对黑暗的现实再次加以抨击。现实的残酷,女子命运的悲惨,令人扼腕,为之洒泪,让人不禁发出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