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叹了口气,手臂环住她的肩膀,扫了眼同样面色枯黄,幽怨看着我的几个人,“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既然我们都意识到罪犯是周狐狸,为什么不团结起来一起抗外呢?与其在这里起内乱,还不如狠狠严惩那只狐狸,毕竟这日子还是要过的啊……”
“你想怎么严惩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还是把他衣服扒了当中游行示威?”冷雨燕哼了声,语气里挑衅味十足,“既然你都称他为狐狸了,你觉得你能把他怎么样?”
摇了摇手指,我笑得奸诈,恍若计划还没展开,就能预计到他的结局将会是多么的悲惨。
“要知道,只要有猎人,就能乖乖让狐狸束手就擒。”
卓常常凑过来:“那你想怎么对付他?我可不想每日早晨都魔音灌耳了,再这么下去,我会疯掉的。”
“对你的遭遇我也深表同情,”拍了拍她脑袋,我对着其他人钩钩手指,“其实要对付他很简单。”
“这么说你已经有对策了?”转过贴满了黄瓜的脸,张悦怡问。
我高深莫测笑了下:“其实很简单,只要如此这般……然后那样……最后……”
花了十几分钟的时间,我把计划从头到尾阐述了一遍,等到讲完之后,不顾那几张呆滞的脸,夺过常常手里的牛奶,倒进嘴里润喉。
“这么说,你想牺牲自己么?”回过神,周梦寐看着我,见我点头,她竖起大拇指,一脸的赞赏,“高!”
“过奖过奖,反正也只是暂时而已,等让他身败名裂生不如死时,他就会知道得罪我白乐乐并不会有好的下场。”
看了我一眼,冷雨燕哼了声:“是吗?可别到时候演戏把自己给演进去了。”
“你觉得如果我把自己演进去,我还会冒这个险吗?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
“呵,那最好是这样。”
“冷雨燕!”气呼呼看着她,“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每次都损我!”
她耸肩:“我实话实说而已。”
“你?!”该死的面瘫女……
“好了你们两个,别吵了,”老大周梦寐出来充当和事佬,“雨燕,你就别老说乐乐的不是了,她其实也被那只周狐狸折磨得蛮惨的,而且为了我们从今往后的幸福着想,我们有义务去帮助她,不是吗?大家就齐心协力点,把周狐狸一同剔除了。”
“好——”她的一番话引来全寝室的欢呼和举拳头。
经过三天的缜密安排,我们几个终于将计划按照方案上的一步步实施。
自从那次全寝室的人打成一致要打倒周狐狸后,大伙儿比我还热情高涨。准备材料的准备材料,出钱的出钱,出力的出力,出谋划策的出谋划策,可以说这是史无前例的一次大规模抗外作战。
毕竟这段时间,每天天才蒙蒙亮就跟周狐狸晨跑的缘故,也让她们的睡眠遭到了严重的侵害。哎,真难为她们了,虽然没有晨跑,却比我这个晨跑的还遭罪。还能说什么呢?为了白色而光明的未来,这抗战是必须的!
于是,便出了以下几个方案——
方案一:美食迷惑。
地点:学校的林间走道。
都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就要先抓住他的胃!从昨天开始,老四张悦怡就给我讲了很多谁谁谁用美味抓住谁谁谁的故事了,随后我们五个人在昨晚扫荡了超市,把要买的东西都买齐。
只因着我是那种双手不沾春水的人,烧菜对于我来说是一大难题,因此这个艰巨而神圣的任务就交给了温柔贤淑的张悦怡同学。
趁着前两节没有课的时间借了学校的烘焙室,让悦怡帮忙把饭菜都做好,而我们几个则负责端盘子洗菜切菜的认识。预备工作做完之后,我们才拿着课本,踩着上课的铃音奔往大教室。
“白乐乐,迟到一分零五秒。”
脚还没踏进教室门槛,就传来周狐狸磁性的声音。我心里一惊,赶紧把饭盒往身后藏了藏。与此同时,教室里响起低低的窃笑声,反观我们这五个人,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卓常常的头发上还插着片菜叶子。
我囧了下,快速把她头上的菜叶子拿下来,随手一扔。
话说,明明是五个人迟到,为什么他就指了我一个人的名?
周狐狸抬头,镜片上快速划过一片光芒,薄唇上扬:“还不进来?难不成你们想一直站在门口不成?”
周梦寐在后头推搡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差点往前扑个狗吃屎,窃笑变成了哄笑,我狠狠瞪了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好像推我的不是她一样的周梦寐一眼,把便当掖了掖好,迅速回到了座位上。
话说这两节课可是相当的难熬啊,从上课开始一直到课后,我的内心真叫那个忐忑不安哪……如果可以,当真可以高吼“忐忑”了!
天知道我紧张成什么样,连课间十分钟的时间都没有跑厕所,坐我旁边的卓常常一直问我怎么了,我能怎么回答?难不成还要说我想打退堂鼓么?估计会被周梦寐那家伙用她的“面无全非拳”给打得东西不知南北。所以只能对她傻笑说没事……
但是说实话,我真的想怯场了,从上课的那一刻开始,周狐狸那两道堪比X光线……不,是比X光线还犀利的目光一直往我这边瞟来,瞟得我心眼直怦怦啊!加上他有一次没一次地在我身边晃来晃去,嘴角那抹阴森森的弧度我真的很怀疑是不是让他知道了我们的计划。
虽然跟周狐狸真正交手的不多,但不知为何,心里总觉得这个人根本不像他外表那个样子,看起来的温良无害,相反还很BOSS。所以每次在他走过我身边时,我都会条件反射地把手伸进抽屉里,假装在摸索什么,其实是在遮挡那便当。
好不容易等周狐狸的课上完,我重重舒了口气,抬头,恰见到周梦寐朝我竖了竖大拇指,跟着又把右手握拳往左肩上敲了两下,最后才和卓常常她们几个离开。
我无言,真的很想仰天长啸——没良心啊没良心,她们几个竟然就这么离开,竟然把我一个人抛弃在这里……可恶啊!我白乐乐诅咒你们拉屎没厕纸!哼!
好不容易等到教室里的人只剩我和周狐狸两个人时,我深呼吸了一口,硬着头皮以小碎步姿态扭到他面前。
见他低头在收拾书本,我轻咳了声,开口:“周老师——”
只是声音才出来,就把我自己吓了一跳。这绵绵颤颤跟小羊一样细弱的声音,我听着都鸡皮疙瘩跑出来了,该死的张悦怡,说什么女孩子家说话要温柔细声细语才好,看看我才试了一遍,就把自己给吓傻了!
再看一眼周狐狸,他原本手势书本的手定格了一下,随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抬头,看向我的目光里透着几分深意:“有事?”
当然有事才找你的,没事打死我也不会跟你有连接!我在心底咆哮着,脸上却依然挂着谄媚的笑:“那个周老师啊,您……饿了吗?”
呸——这是什么嘴啊!怎么尽说些不长志气的话?我暗暗鄙视着自己。
“怎么?”他哼了声,问。
——刚刚,是我听错了吗?还是他真的笑了?在我还处于迷糊时,突然觉得头顶一黑,下意识抬头,却见他的脸在距离我不到三公分的地方,那距离近的都可以闻到他身上那淡淡的兰花香味。
我“啊”了声,后退几步,脚崴了下,身体直直往后倒。
完了完了!我白乐乐真的要丢面子丢完了!前一次在他面前跌得很惨,想不到才时隔一个星期多,同样的悲剧再次临到我身上,而且还是被同一个人看到。
我欲哭无泪——苍天,您这是在开我的玩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