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我不大喜欢我熟识的人知道我在写,万一被他们看到不该看的,然后加以揣测……这后果,可不是我白乐乐一个人可以担负得起的!
插上耳机正要写剧情时,企鹅头像亮了起来。
盯着那头像看了会儿,一股不好的感觉袭上心头,点击果然是春风一度。
春风一度:在干嘛?
朱三妹:写小说。
春风一度:我知道。
我眼角一抽。
朱三妹:你知道那你还问?!
他发了个笑脸过来,在电脑这边的我极度无语。这人,八成是太无聊了,就找我玩乐子。
春风一度:那你慢慢写,更新了呼我。
朱三妹:……嗯。
呼你才怪呢,反正你也不是认认真真看我的小说!在心里将他暗暗骂了顿,关闭对话框下线。图个清静,省得闲杂人等打扰。
晚上吃了药后,早早洗漱休息,亏得明早一二节没课,可以睡到自然醒。而且这患病的人,体质比一般人要差很多,本来还打算多码点字的,但是在下面实在冷得不行,鼻涕都主动出来了。最后,我还是决定早点休息,为了身体,为了本钱!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多么荡气回肠有震撼力的歌声,多么有尊严的一群子民。
“乐乐,今天是周三,不用升旗……”张悦怡迷迷糊糊地咕哝了句。
我应了声,随手摁了个键继续睡。其实这铃声不光是为周一早上的升旗准备用,同时也用作陌生人的铃声,不过应该是我听错了吧,也可能是在做梦。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铃声继续响起,这次我敢确定我没听错!我坐起身,正要摸出手机,却被迎面而来的抱枕砸了个正着。跟着是周梦寐那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的咬牙切齿声:“白乐乐,你给我去死!”
我撇撇嘴,为了这莫名的被欺,而后快速拿起还在嚎叫的手机,按下接听键,尽量压低声音。
“谁啊?”
“五分钟,操场见。”
低沉的声音传来,简短说完便挂了电话。怔怔望着上面显示陌生号码的手机,我骂了句“白痴”,倒头继续睡。
五分钟后,铃声又一次响起。我怒了,一次我就当你是打错电话,二次那就别怪我把你骂得体无完肤!要知道我白乐乐最恨的有三:吃饭没有肉,看电影没可乐,睡觉被吵醒。其中睡觉被吵醒是首个忌讳,谁要是在我睡觉时打来电话,管你是我爸还是我妈,我照骂不误!
然而,还没等我开骂时,那人的话瞬间把我秒杀。
他说:“白乐乐,我再给你五分钟,你若在五分钟内再不来操场,我就把你考试不及格的事告诉白夫人。”
我再次霍然起身,盯着手机就好像盯着怪物一样。那声音……那声音……那威慑力十足的声音,分明是周子潇!我哀嚎了声,迅速换衣爬下床,刷了牙脸都没洗就直直冲向操场。
吭哧吭哧跑到操场时,一身运动装的周子潇已经站在那边了,见我跑来,他抬起手腕看了下表,皱眉:“迟到了六分四十秒。”
“哈?”我呼出一口白气,手拍着胸脯试着缓平气息,“我说周老师,那么早您把我叫出来有事?”
他看了我一眼,把衣领竖起了些:“跑步。”
“啊?跑步?您那么早把我叫来就只是跑步?!您那是在开玩笑吧?得了,我还要回去睡觉呢。”说着我往回走,还没走出几步,肩膀就被人抓住。
他转到我面前,双眼直勾勾看着我,等到我被盯得不好意思时他才开口:“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的人吗?”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抓狂。
“当然是为你好了,”他回答得理所当然,“你体质太差了,需要锻炼身体,从今天起,我陪你晨练。”
晨练?!开什么玩笑,还跑步呢!天知道我白乐乐最讨厌的就是跑步,特别是八百,每次都是累死人的。以为上了大学就可以摆脱跑步,想不到被周子潇拖出来晨练。我才不要!那是在拿我的命开玩笑!
我哼了下,绕过他往前走。
“你若不想练也可以,如果白夫人知道你考试不及格……”他顿了顿,看着转过身来的我,“就别怪我啊。”
听听听听,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啊!竟然搬出这件事来威胁我,阴险卑鄙无耻小人!
我咬着下嘴唇,克制着想冲上去给那张脸一记直拳的冲动:“……那你的意思是说,如果我晨练,你就让我期中考的分数及格吗?”
他挑眉:“你同意吗?如果你同意,那我也没问题。”
晨曦个破云而出,淡金色的光芒倾洒了他一身。看着那张欠扁的笑脸,我在心底盘算了好久,却怎么也回答不了。
你说答应吧,那么意味着接下去,每天早上就要面对他那张可恶的脸;你说不答应吧,那我这次的成绩就明显过不了了,而且还极有可能,此阴险小人会向白夫人告状!
“算了,既然你不乐意……”他叹了口气,转身要走。
“喂!”我叫住他,纵然心里有千万个不乐意,但为了我今后的幸福生活,为了我的生活费,也只能暂时忍气吞声了。“我……我答应啦!”
他回过头,唇角带笑:“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啦!骗你是小狗!”我没好气了声,这人怎么疑心那么重?
他笑了,阳光打在他清俊的脸上,那么的明媚,宛若盛开在三月里的桃花,灼灼艳艳,令人移不开视线。
脸上一红,我别扭地移开视线。干嘛笑得那么开心?早晨的风吹过来,我浑身一哆嗦,真冷。
“那,我们先跑三圈。”风轻云淡的语气,好像说话的人不是他本人。
“什么?!”我瞪大眼,咆哮着开口。
“对,三圈。”
瞪了眼站在不远处笑眯眯看着我的周子潇,我把拳头捏得咯咯响。
该死的周狐狸,哪天等到我白乐乐翻身做主人了,我绝对让你吃饭没有红烧肉、睡觉没有被子、吃泡面没调料包、拉屎没厕纸!
课间铃声响起,我回到寝室,趴在桌子上哀声切切:“上飨!吾命甚苦矣!”
周梦寐一本书飞了过来,正中我脑门。
我怒目而起,正要破口大骂,转眼见到周梦寐那充满喜感的熊猫眼。心里一咯噔,我立刻站起身走到她身后,双手搭在她肩上轻轻地捏。
“周老大,我最近发现您严重面黄肌瘦精神萎靡啊,咋,谁欺负您了?我替您教训他去!”
周梦寐拍掉我的手站起身,167的个头瞬间在我面前成了座小山,让我显得是那么的娇小。她从鼻尖哼了声,即便没有说话,她那记“哼”就哼得我立刻就想逃走,直勾勾的眼神看得我心里直打鼓。
“白乐乐,你说我这萎靡的样子是给谁害的,嗯?”她一手搭上我的肩膀,弯下腰,“你觉得我这黑眼圈又是谁害的,嗯?”
我吞了口口水:“我不知道啊……”
“你不知道?”她陡然拔高了声音,震得我耳膜一阵发颤,“你竟然给我说你不知道?你还有脸说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每天天还没亮就被你铃音吵醒是多么痛苦?你知不知道每天三更半夜听你打呼噜磨牙讲梦话有多么的难以忍受?你知不知道半夜你突然给我吼一嗓子让我多么心惊胆战?你知不知道?到底知不知道啊?!”
她以绝对媲美马教主的咆哮加狮吼功,边摇着我的肩膀边问我,摇得我完全辨不清东南西北。
“每天早上跟你家周子潇情意绵绵你侬我侬,你还敢在这儿诉苦?!”
好不容易从她魔爪下逃脱,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什么叫我家,什么叫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啊?!换做是你早上六点不到就要顶着刺骨寒风,跟牛似的绕操场跑三圈,你还会觉得那叫情意绵绵你侬我侬吗?”
“那好歹也是跟一帅哥在跑呀。”
我白了她一眼:“帅你个头,他不过是披着人皮的阴险狐狸而已!要不是被他威胁,你以为我乐意吗?”
“那……你可以不跑的么。”她气焰低了几分下去。
“不跑?!你去试试看!你知道他怎么说吗?我若不跑他就把我考试不及格的事告诉我家白夫人,白夫人呐!考试不及格哎!不光我生活费会被扣掉好几百,连我脑袋都会不保!站着说话不腰疼,哼!”
“那你以为我就好过了吗?你跑了九天,九天我都处在非人折磨中!半夜被你的鬼吼吵醒,搞得我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了你还给我铃声响起,你以为我就比你幸福啊,看看我的黑眼圈,看看我的眼睛,看看我这松弛的皮肤!”周梦寐气呼呼吼了一大通,就没差过来掐我脖子了。
“呃……”我语塞,对她深表同情。是啊,又不是我一个人被折磨,其他人何尝不是呢?一起跟着我受折磨,还没有安宁的日子还有她们几个啊。
自从那天向周奸人妥协了之后,我整个世界都颠倒了,除了天才亮就去跑步之外,还多了个负责收取作业本,而且动不动,他的课堂就拿我开刷问我一些问题。
就因为这样,使得我对他的讨厌一度呈直线上升。关键是,一人受害,全寝室跟着受害,而罪魁祸首就是周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