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寝室就那点破事儿,当中谁谁谁谈个恋爱了,其他几个人非得刨根问底把事情的经过详详细细地交代清楚,把自己想要知道的得到就完事了,说白了也只是满足下自己的少女春心而已,即使自己没有恋爱,但在听见别人讲时,也会跟着兴奋激动。
推开周梦寐我坐在椅子上,掏了下耳朵正色道:“要想知道也不难,只是……我饭还没吃过,肚子很饿,没力气讲的。”
我才刚说完,就看到张悦怡在周梦寐的一个眼神下,从自己的柜子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她。然后周梦寐走到我面前,带着无比谄媚的笑容打开袋子。
“喏,都准备好了,不管是薯片、可乐还是茴香豆,都给你准备好了。”
看了眼那些食物,我冷笑:“我看,是准备给你们的吧?”
边听故事边吃零食,确实是极好的享受。
她嘿嘿一笑,有些尴尬:“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
我切了声,随即拆开一包乐事薯片,慢悠悠开口:“我是昨天才出去见周狐狸的吧?”
众人点头,眼神无比认真。
“听了你们的建议,我买了百合花去看他,不过当时,他病得真是相当的严重啊。”
“这样?”张悦怡惊呼,“难怪那天我碰到他,总觉得他的脸色很不自然,真的是病了啊,那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没,”我耸耸肩,扔了片薯片进嘴里,眯细了双眼,“不过,也因此我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不,应该是他的把柄。”
“把柄?什么把柄?”
扫了眼那几张带着疑问的脸,我神秘地笑了声,捻起兰花指以黄梅调的唱腔唱了出来:“把柄便是周狐狸害怕打针、吃药!”
你说说,一个大男人还害怕这些,说出去定会被很多人笑话。就在我得瑟不已时,肩膀被常常推了把,然后便听见冷雨燕冰冰冷的声音。
她说:“害怕打针吃药很正常啊,许多人都对医院很反感,相应的也就不喜欢打针吃药,我哥就是这个样子。”
“就是说!”周梦寐拍了下我脑袋,“我还以为是什么劲爆的内容呢,原来是这个!不过你在他那边过夜,难道你们两个孤男寡女地共处一室,就没发生什么事么?”
“能发生什么?!”我的声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整夜都在照顾发烧的他,当中几次还担心他烧退不下去会不会烧坏脑子什么的,害得我一整夜都没怎么睡好!他倒好,烧退了,还连一句感谢的话也没有,像话吗?亏他还是个老师呢!怎么着也得……唔?!呜呜……”
嘴巴被一把花生给堵住,我转眸幽怨地望着始作俑者周梦寐,不解她为何不让我把牢骚发完。
她却白了我一眼,戳了戳我脑门:“白乐乐,我们花时间不是为了要听你在这里发牢骚,我们要听的是你跟周狐狸的进展,关系的进展,你懂?”
把花生咬碎吞下去,我嘟嘴:“除了跟保姆一样照顾了他一晚,我们还能怎样啊?”
说到这儿,我不免又有些气。想想我基本是一晚未眠,而他倒好,烧退了之后睡得那般安心,还雷打不动的,关键还在于我是免费劳动力!
哎,我做什么那么好心呢?早知道当初就一把敲晕他,直接塞进救护车得了,省得那么费心费力!
周梦寐忽然勾住我的肩膀,极为认真的看着我:“乐乐,这一晚里,你们真的没发生什么?要知道你们可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啊,就像跟一男一女盖着被子纯聊天一样,你觉得你说出去会有人信?”
我耸耸肩,一脸的无所谓:“这信不信是别人的事,你总不能让我对每一个人说吧?更何况这世上的流言蜚语本来就是你只看到了事情的一半才产生的误会,只要我白乐乐坐得直行得正,我还会怕那些么?再说了,我们本来就没什么,时间一到,谣言什么的自然会不攻自破。如果每次都要出来澄清事实,那活着多累啊?”
她愣了下,跟着朝着我比了比大拇指,说了句“好样的”,冲向阳台,在我惊愕的目光中双手呈喇叭状放在嘴边。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我赶紧过去抱住她的腰,果然听见她扯了嗓子吼。
“告诉大家——昨晚白乐乐和周——唔?!唔嗯……”
“你干嘛?!”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将她拖到一边怒瞪着她,“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义之地么?”
她挑着眉戏谑地看着我:“不是你说你不去在意这些的么?既然这样,那我就看看你是不是真的像你说得那么坦然自若喽。”
我给了她一拳:“但这也不是故意张扬的啊!再怎么样也不能轻易地拿名节开玩笑!”
周梦寐叹气,抬手拍了拍我的脑袋,语重心长:“乐乐啊,你前言不搭后语,可见昨晚你和周狐狸还是点什么的,说吧,我们绝对会替你保密的。”
“我?!我哪有!”我气得脸红脖子粗,“我真……真没有。”
说到没有,其实也算有点什么的吧,不过那个亲脸也只是个意外而已,纯属巧合,也不能归为有什么吧?
“瞧,你说话都有些底气不足了,看来还真有点什么了。”她笑得小人得志。
好吧……我承认我躲不过她的火眼金睛,不然这个寝室老大的位置,她也要拱手让人了。
“其实……那也只是个意外啦,”我挠了挠脸颊,手指触到脸,意外的有些烫,“但那不是我主动的,说了只是意外而已,所以……”
“所以?”众人一致开口,情理之中的感兴趣意味。
“所以说啦,只是亲到了脸而已,脸哦,不是嘴巴啦!”
“哇啊——”张悦怡捂着嘴巴惊呼,脸红了起来。
常常则从身后一把搂住我,边说“不错嘛”边戳我的脸。除了冷雨燕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端坐在那里,基本上另几个都沸腾了。
“哎呀呀,乐乐,这可是飞跃性的转变啊,是你们两个从量变到质变呀。”
“老大——”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你到底要我解释几遍啊?都说了那只是个意外,不是郎有情妾有意的那种。”
“我看啊,就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嗯!”众人点头。
我吐血,挥了挥手做了个散的手势,从抽屉拿出之前在跳蚤市场买的漫画看了起来。
有句话叫解释就等于掩饰,特别是对一群已经失去理智的女人,多费口舌只是自讨苦吃,与其这样,还不如保持沉默,省得她们胡思乱想,搞出些什么让人误会的事。
“哎,老大,你们快来看,外面有个大帅哥哎。”正在阳台收衣服的常常探出身子,朝我们喊。
“哟,帅哥呀?”周梦寐一马当先,迅速闪到阳台,“哎呀,果然耶,果然有个大帅哥,而且还是开着名车的大帅哥!呀呀呀,他看过来了看过来了。”
我瞥了她们一眼,不做声,咬着手里的长鼻王哼了声——再怎么帅,也绝对帅不过我家的涅茧利,虽然在全部的队长里并不算最厉害,论相貌比不过朽木白哉,论实力比不过更木剑八,论身材比不过市丸银,论腹黑比不过蓝染惣右介,但我就是喜欢他。
喜欢他莫名的性格转换,喜欢他的精明,喜欢他的长篇吐槽,喜欢他的古怪……
这个世界,还有谁能比得过我家小涅么?
“啊啊——他看过来了,帅哥你好。”
“老大,他不是在看你,看我啦!”
“你闭嘴,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怎么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呢?怎么着也得波涛汹涌的那种。”
“老大你……你欺负我……欺负我没胸!三姐……”
听着常常的求救声,我无力地摇了摇头:“安啦安啦,你没人要还有三姐要你呢。”
都二十几的人了,还跟个小孩子似的吵架,而且吵架的内容还环绕着胸大胸小,女人,就只有这点出息么?
但是……我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话说,男人应该都会喜欢胸大的女人吧?唔——我干嘛去在意这些?
“什么?你叫谁?”阳台上再次传来周梦寐的吼声,似乎比之前的多了点兴奋。
这厮,该不会和她口里的那个帅哥对上话了吧?只是为什么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只是我多心了?
“哦——是白乐乐啊——好的——”
老、老天爷,为何明明是他们在对话,却扯上我?
难道……莫非……不会是……不可能的吧?!
在我惊疑不定时,手里的漫画书已经被抽走,与此同时,周梦寐用拖拉拽各种方式把我推到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