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明因余洋的事心情烦闷到了极点,因此下班一回到家倒头便睡,朦胧中他突然听到房间里传来一轻微的脚步声,似乎有人在房间里踱步一样,随着屋子里的脚步声越发的清晰,易明从睡梦惊醒,他一下坐了起来,“谁呀”?他喊了一声。
脚步声停止了,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见没有回应,易明按下灯的开关,却没有任何反应,依然是漆黑一片,易明心烦意乱的骂了一声,“妈的。”他又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到每个房间搜索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人影,易明回到客厅,重新躺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支烟,这时他眼角的余光无意间看到阳台上站着一个修长的白影在空中摇晃,易明头发有些发麻,全身打了个冷颤,“你是谁?”易明对着白影问了一声。
依然是一片死寂,易明猛的吸了一口烟,让自己平静下来,他掏出手机打开手电筒朝阳台上走去,打开推拉门才知道,原来是挂的一件白色的连衣裙,“这不是谢莞儿生前最爱穿的裙子吗,怎么会挂到这里,”他又仔细回忆了一下白天送余洋去医院时的情景,离开房子之前,并没有谁把衣服挂在阳台上,况且自从和余洋结婚之后,他就把有关谢莞儿所有的衣物都拿出去捐给了贫困地区,“这件衣服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会挂到这里。”易明的脑子里一片混乱,当他准备回到客厅时,一脚踢在了一个重物上,他拿手电筒一照,竟然是一盆茉莉花。
易明又是一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这都是谢莞儿的最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她回来了。”他转念又一想,“怎么可能,谢莞儿已经过世多年,难道……。”他不敢在想下去。
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打断了易明的思绪,是吴猛打过来的,他在电话里告诉易明,明天他的画册上市,要搞一个签售会,地点就在金州广场,希望他能来参加,顺便给他拍一个短片留作纪念。
易明一想,明天正好他休假,吴猛又是自己交往多年的好哥们,便毫不犹豫答应了,“恭喜你呀,终于出画册了。”他惶恐的说道。
“你还不了解我吗,像我对艺术这么执着的人,那是迟早的事,对了,听说你们医院又出了命案,你老婆也受到了牵连,没什么事儿吧!”
“现在还在查,她只是个病人,不会有什么事的。”
和吴猛通完电话之后,易明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二点,经过刚才的一翻折腾,易明还有些惊魂未定,为了弄清楚这件衣服和茉莉花从哪里来的,他又把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翻出来,看有没有谢莞儿的遗物,他翻遍了房间所有的柜子,没有发现关于谢莞儿的东西,正当他准备放弃寻找的时候,两张照片从衣服里滑落下来,易明捡起来一看,是他和谢莞儿的合影,照片看上去显得有些陈旧,其中有一张照片已经被人从眼睛的部位给剪掉了,照片上的情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似乎清晰的看到谢莞儿轻盈的身影在一望无际的茉莉花丛中奔跑,长发在风中飞扬。
那是五年前的一天,也是谢莞儿年满二十四岁的生日,谢莞儿一直有一个愿望,她希望把她最美的年华记录下来,于是她便想乘生日之际,给自己拍一组写真集,易明就是她的摄影师,那天阳光明媚,湛蓝的天空飘浮着几朵白云,一群大雁在天空自由的飞翔,她们在茉莉花丛中笑呀,跳呀……
这些记忆让易明陷入沉沦,当他看到另一张被人裁掉眼睛的照片,他狠狠的骂了一句,“肯定是那个疯女人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