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人苦口劝道,南宫老爷抿着嘴没有说话,转身慢慢的走了。媒人为难的站在那里,看着被用人扶出去的南宫老爷,还有一旁被尴尬的撂下新娘子,不知所措。
风月静了半晌道:“没事了,你下去罢。”
“这……新婚夜不挑盖头,不喝交杯酒于理不合。”媒人为难的看着她,虽看不到她的脸,但是仅凭声音便可大致猜出她此时的脸色。
风月叹了口气,自己揭了盖头道:“现在没事了,你走罢。”
“可是老爷。”
“老爷一会进来我会跟他说明的。”她冷冷的道,连看都没有看她。
媒人紧盯着她的脸,灯光下,她的脸型显得那样完美,肌肤柔滑细嫩,早先听说华府刚刚收养了一位女儿,却从来没有见过二小姐长得什么样,今日见了,还真让人挑不出毛病了。
啧啧啧,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如花似玉的年纪白白搭进去了。
在外人看来,或许她嫁进来熬上两三年便可得一大笔家产恢复自由身,再重寻好人家,身子还没破,依旧是黄花大闺女,这份美差城里自然有许多人抢着做,但是她跟南宫家打了这么多年交道,她是十分清楚的。
南宫家的媳妇,别说是男人老了病了,就是男人死了,你这一辈子也是南宫家的人,想要走出南宫府的大门是不可能的,至于改嫁……更是想也不敢想的,大少奶奶就是个例子。
她尽管站在那里盯着她看,忘了时间,直到秋喜过来推她,“张婶,老爷走了,您还不快跟过去服侍?”
张婶回过神来,讪然一笑,低下头道:“哦哦,我这就过去,你好好照顾老夫人。”
说着就转身走了。
房间里重新恢复了宁静,秋喜怯懦的看着一语不发的老夫人,“老夫人,您饿不饿?奴婢去给您找点吃的?”
“不饿。”她冷冷的道,站起身来。
秋喜有些惊讶,紧张的看着她,“老夫人,你要去哪?”
风月在心里苦笑一声,她能去哪呢?尽管长了手脚,但是此刻她却觉得自己是笼中的鸟儿。
妆台上摆着精美的首饰盒与质地上层的桃木梳,一抬头,她瞥见了镜子里一张憔悴的脸。
“老爷一天要抽多少烟?”她漠然问道,手指轻轻掠过红木妆台华丽的线条,站定在那里。
秋喜摸不透她的心思,如实道:“一天当中,大半时间都躺在烟床上,刚刚来之前刚抽过,按平时的精神看的话是可以活动半个时辰的,可是今天老爷不知道怎么回事,刚下了烟床就又急着回去了。”
她也十分不解,拧眉想着。
风月停了一会,接着问道:“听说老爷身子不好,得的是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