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现在,如果叫她离开叶青冬,她知道自己不会像以前那样,走的义无反顾,毫不犹豫。
对于叶青冬没有告诉自个他已有婚约,最初苏婉宁是很难过的,认为自个在他心中的位置并不是太高,他所谓的真心,其实和勾槛院里的嫖客一样,只是为了图下半身的快感,有爱,那只是房事前的甜言蜜语,也是为了更容易的欢爱,他把那些话语只是当作行事的润滑,走完了自己身体的高潮,而自个还傻傻的动了情。
她难过,她伤心,恨自个的愚蠢,但在片刻后,她又觉得不对,人的行为、举止可以骗人,但眼神是骗不了人的,叶青冬眼中的深情,是那么真,如果这是假的,那他简直就是演戏的高手了,换作别人,苏婉宁也许会推翻心中疑虑,但关键这个人是叶青冬啊!在俩人相处的这段时间里,苏婉宁不认为叶青冬是那种两百三刀,口是心非的男人。
也许,叶青冬不告诉她自个有婚约,是因为他心里并不认可这段婚约呢!虽然这种想法有些天真,但苏婉宁还是想天真一下,于是她开始慢慢收拾心情,告诉自个此时不应该妄自菲薄,待叶青冬回来后问个清楚在做决定。
这会,苏婉宁从软塌上爬起身,想去屋外走动走动,呆在屋里会胡思乱想,让人难受,于是她穿好鞋,推门而出。
新年来了,春天也就来了。
初春时节,没有下雪的日子里,覆盖在屋檐,树梢,草地的雪,正一点一点的慢慢在溶化。
一阵风来,身穿棉衣的苏婉宁还是忍不住涩涩发抖,这个时季,喝点暖的东西最为舒服,苏婉宁的视线扫到灶房门口,眯了眯眼,然后向灶房走去。
苏婉宁想熬点八宝粥,拒绝厨头的帮忙,她洗米,升火,架锅,一个人完成,想借着找点事来做,来分散注意力,可是待一切弄好,站在灶前搅粥的她,不知不觉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身陷纠结中的她并未发现,一抹青影出现在灶门口。
说了不要胡思乱想,可脑子转得比什么时候都快。
苏婉宁是期待叶青冬快点回来,却又害怕叶青冬回来,如果一旦摊牌,答案是残酷的,苏婉宁怕自个会崩溃,她深深的呼吸,压下心中的不安,告诉自个到时一定要不吵也不闹,多想想叶青冬的好,没有他自个早已坠落或者是毁灭了。
如果他真要娶妻了,她——苏婉宁一定祝福他,但是要她继续留下,苏婉宁觉得自个做不到,她虽是卑贱之躯,但她绝不作贱自个,就是再爱他,她也一定想办法离开。如果他心属于她,或许她可以试试,不为秦兽,只为自个。
虽是如此想来,但想着想着,苏婉宁又皱紧了眉头,如果自个真的要博,能有几分胜算,就算叶青冬愿意娶她,那叶家能同意她进门吗?苏婉宁一个人待在灶房里,一会儿天一会儿地的胡乱琢磨着,手下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一想到阻挠的事情,她又想到,假如叶家非要拆散他们两个,那叶青冬会怎么做?是顺从了他家人的意思,还是和他家人公然对抗,顶牛直上?如果他顺从了家人倒也罢了,苏婉宁对他绝不会再留恋半分。可是万一他要反抗,那就有可能会和家里闹掰……
苏婉宁倒吸了一口大大的凉气,这并不是她乐意见到的。如果需要牺牲掉许多东西,才能换来两个人的将来,那她应该要吗?苏婉宁有丝害怕,这样的代价太沉重,她怕自己负不起。
思及至此,苏婉宁心里烦燥得要死,甩了甩头,想要挥去心头的阴霾,想让自己重新又恢复清明。管他呢,走一步算一步。叶青冬到底爱不爱她,会不会娶金梦怡,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这不是还没有结果吗?有什么事到时再说吧!她和叶青冬两个人,还是那句老话,能走多远走多远,等到实在走不下去了,那就按照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来办呗,何苦现在在这里自己为难自己呢。
苏婉宁又一次的解脱了自己,钻进龟壳里。
虽然说苏婉宁善于解脱自己,可是意识却一时半会的无法从混沌中脱离出来,耳边传来铁锅里煮着的八宝粥沸腾的声音,苏婉宁来不及细想,双手就已经伸了过去,她想把八宝粥的锅端下来。谁知她一个恍惚,手指竟然一把抓在了锅沿上。一阵热辣辣的痛感传过来,苏婉宁“哎呀”一声,急忙扔掉锅,转身把手放进装着水的勺里,就着凉水泡着被烫的地方。
而这时,站在灶房门前的叶青冬见此情景,连忙跑过来问:“怎么啦?”
一看灶房的状况,马上就明白了。他抓住苏婉宁的手来,“严不严重?疼不疼?”
他怎么回来了?
苏婉宁向窗外望去,天还大亮呢!她想说点什么,比如,你表妹还好吗?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可叶青冬那着急关切的样子让苏婉宁吭不了声,她心里一暖,疼痛感似乎也少了许多。
够了!只要能这样就够了。即使以后两个人真的不能在一起,可是她的生命里有叶青冬送给她的这些疼爱和体贴,叫她以后的余生有了可以回味的美好的事情,那她的生命也不再有遗憾。
苏婉宁放柔了声音说:“这地方烫了没事的,顶多变成硬邦邦的就是了。”她打着哈哈笑,“呵呵。”想要抽回自个被握紧的双手。
“你还敢说。”叶青冬可不知道苏婉宁心里的千回百转,他只觉得光火,这女人怎么就这么不知道心疼自己,什么没事的,还顶多呢,难道就不知道他会心疼她啊!他握紧女人的双腕,不仅不让她如愿,还狠狠瞪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