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打算没有时限的闹下去?”秦淮景已失了赖心。
为了让她安心,他趁乱伤害了苏婉宁,这个要让他感受爱的女人。
这般疼宠娇惜却换来她恃宠而骄,一点也不体谅他的为难,逮著机会就跟他闹别扭。
他命里注定该由金梦怡来磨他……
半点不由人吗?
难道一切都是命吗?
可,可是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认命的人啊!
“我,”“我知道你想得什么,梦怡,苏婉宁已经对你没有任何威胁了,我会好好看住她,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那你怎么不送走她。”
“必须送走苏婉宁,否则我绝不离开。”
“金梦怡!”秦兽几乎不曾连名带姓的唤她,可见金梦怡真的惹恼他了。
“你以为你大声我就会怕啦?我告诉你没得商量……没门!”
秦淮景看著脸色大变、语气不善、开始争吵的大人,不安的神情出现在她可爱的小脸上,小嘴瘪了瘪,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模样而心烦意乱。
他们两人又拉拉扯扯的展开了一场拉锯战。
“别太过份了,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他冷冷的看着她咬牙切齿道。
两人四目交会,目光之凌厉之暴烈,空气中燃起相交的电流及火花。
金梦怡深吸了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委屈,“怎么不关我的事了?”都是苏婉宁这个婊子引起的,想他们认识多年,秦淮景也没有吼过她,可这几天,秦淮景为了苏婉宁,吼自己,忽略自己的行为比他们相识多年加起来还要多,金梦怡心中没有羡慕,只有浓浓的恨。
“我不是你的责任,你的责任是叶青冬,你的表哥。”他额角处爆出青筋。
“你——”她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如此凉薄的话出自于眼前的男人。
眼前两个人谁也不肯让步,谁也不愿意低头,像两只准备拚个你死我活的斗鸡一样……
片刻后,秦淮景也懒得劝金梦怡了,磨尽耐心的他站起身,低头看着金梦怡道:“你不走,我就让叶青冬来接你。”话落,便转身离开。
“不可以。”金梦怡大叫一声。看着头也不回的男人愤怒叫嚷:“秦淮景,你不可以这样对我,不可以。”行走中的男人摇了摇头,向站在门外端着饭菜,睁著无辜大眼小娟示意,“啊”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也换不回男人的回头。
床塌之上,一个双眼蒙着纱布的女人静静躲在床上,如果不是她起伏的胸口提醒着她还活着,从表面上来看,她与死人差别不大。
她面色沧白,面无表情,像个没有灵魂的破娃娃一样任丫鬟琴香如何呼喊也不予理之。
傍晚时分,苏婉宁醒了,琴香赶紧端着羹粥汤药过来,可醒后的苏婉宁却拒绝服用,“苏姑娘,你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你现在还很虚弱,经不住这般折腾的。”琴香焦急的劝说道。
苏婉宁视若无睹,仍琴香傻傻地站在那里。
就在琴香焦头烂额,打算去请秦淮景时,曹操出现了。
在屋门站了许久的男人,终于皱着眉头走了进来,“不要闹小孩子脾气,乖。”秦淮景坐到床边就将苏婉宁抱进怀里,就这么抱着她,“先吃点东西,再喝药,免得伤渭。”然后接过琴香手里的燕窝羹,一手舀了一勺羹喂到她嘴边。苏婉宁垂着头不动。
秦淮景放下羹勺,“琴香。”
“是。”
“叫今天做饭做药的人来。”
圆滚滚的一个厨头弯着腰跑过来,“少爷。”
“你可以卷铺盖滚了。”
“啊!少爷!我我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会改进的……”
秦淮景示意琴香,“他可以走了,现在。”
厨子抹着泪走了。秦淮景夹起一小块儿软糕,喂到她嘴边。女人依旧一动不动。
做糕点的厨子涕泪俱下地说自己不能没有这份工作,家里上有老,下要小还要靠自己养。不待说完已被琴香驱出去了。惹恼了正主儿怕是更麻烦。
男人换了一勺粥喂到女人嘴边。苏婉宁别过头去,难受得紧。
男人敲敲盛粥的碗,“色不正不食。玉米粥怎么用豇豆红的碗来盛?谁做的?”
一个拱肩耸背的小姑娘走上前,不敢言语。
男人摆摆手,琴香会意地要打发她走。小姑娘哭得说不成整句子,“求求您了少爷,不要赶奴婢走,奴婢也没地方可去的,奴婢会改的一定会改的……”
男人眯着眼抚弄怀里小人儿的长发,瞄向婢女眼露寒光,婢女立时收了泣声。
“小姐不肯吃东西,你说,怎么办呢?”
小姑娘倒也伶俐,几步上前一个劲儿鞠躬,“小姐求求您吃点东西吧,求求您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苏婉宁不忍再这样下去了,不能言语的她只能点下了头,“乖。”男人眼眸灿若星河,既使不能看见,苏婉宁也能想像男人在笑,男人嘴角浮动着她最憎恨的笑意。
秦淮景笑的得意,“乖,张嘴,我喂你。”
不得已,就着他的手吃了大半碗粥,每当不想再吃的时候又怕他作乱,殃及池鱼,只得忍着他的摆布。
我恨老天爷,恨他把我送到这个世界来,恨我自己踏进魔窟,恨这个拥着自己的男人。泪水从眼眶里流出,灼疼袭来,身体的疼痛提醒她还活着,苏婉宁止不住的颤抖。
“你就不能认清现实吗?疼的是你自己,嗯?”受伤的双眼,哪经得泪水的冲洗。秦淮景用手擦掉流出纱布外的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