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梦怡不理,喝得头昏眼花也一杯接着一杯往肚里灌。
借酒浇愁,愁更愁。
金梦怡酒品不好,喝了半坛便开始叫闹,还好这个时候她的娘亲赶来了。
“怡儿,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酒了?谁欺负你了?”叶元惠听到婢女禀报,便赶了过来,见到女儿醉酒的模样大吃了一惊。
金梦怡哭得梨花带泪地摇头说:“娘,娘,你怎么来了……来了好,陪我喝酒。”说着就将盛满酒水的酒杯向她娘亲递去。
“女儿,不要喝了,是谁欺负你了,快告诉娘?”叶元惠一边叫着一边伸出手去,想要夺过女儿手中的酒杯,可金梦怡似乎知道娘亲的想法似的,手一偏,酒不仅洒了,叶元惠也扑了个空。
金梦怡将杯中还剩一半的酒一饮而尽后,打了一个酒嗝道:“娘,没人欺负我,谁敢欺负我……不,有人,有人欺负,表哥欺负我,娘,表哥欺负我,你不明白……我知道表哥他的心没在我身上……从以前我就知道的……不过没关系,我喜欢他就好……可是为什么他要一个青楼女搞在一起啊,我比不上青楼女吗?”金梦怡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叶元惠听了倒抽了一口气,急忙谴退了屋子的婢女。
“别哭别哭……怡儿,你多美的一张小脸蛋哭花了可不好看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娘说说?”叶元惠手忙脚乱直抽手绢给女儿擦眼泪。
情感受到严重的打击,亲人的关怀是最温暖,最容易让受伤的人敞开心扉的。
金梦怡神志有些模糊,但还是认得来人是自己最亲的人,她委屈的哭泣道:“娘,表哥要娶我了。”这是好事啊?叶元惠心中还来不及高兴就又听到女儿又说:“可是,表哥,还要娶一个青楼女,苏宁,不,那个青楼女不叫苏宁,她叫苏婉宁,她男扮女装一直在表哥身边,她怀了表哥的骨肉了,表哥宁愿要一个青楼女,也不要我,呜呜呜。”
“你怎么会知道,谁告诉你的?”叶元惠大诧。
“我找人查的,我听到的,我听见表哥对表哥说的,嗝。”酒气上头,金梦怡不仅词不达意,整个身子也开始发热了!她开始扯自个的衣领,她快要不能呼吸了,好难过……
叶元惠蛾眉紧蹙,一把抓住女儿解手扣的手,虽然此时只有她母女两人,但她的行为可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该做的啊!
“娘,我好热,你走开,走开啦!”金梦怡一把拍掉让她不舒服的罪魁祸首。一个用力衣扣全部飞弹了出去,散了一地。
金梦怡的粗鲁,让做身为她娘亲的叶元惠惊呼一声。而这时舒服了的金梦怡又开始低咕了,“娘……我知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像表哥这样优秀的男人,是应该三妻四妾的,对方如果是好人家,我也就认了,可是,可是,苏宁她是一个青楼女,她那里配得上我优秀的表哥,我不得不嫉妒啊,我好不甘心啊……娘……要我和一个青楼女共侍一夫,呜呜——我好不甘心啊。”她水汪汪的眸子里带着不满与埋怨。
叶元惠见女儿失态痛苦的模样,气得她直打哆嗦,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
“我不甘心,不甘心啊。”金梦怡一边低咕着一边又拿起了酒坛。
看着女儿又往嘴里灌酒,叶元惠很生气,也很无奈,嘴上只能一个劲干巴巴地安慰。
“别喝了,女儿。”叶元惠一边说着一边就去夺女儿手中的酒杯。
金梦怡却摇头,不要娘亲阻制她,叶元惠说会喝醉的,金梦怡说我就是要醉,醉了我就不难受了。听得她娘直打哆嗦。
伤在儿身,疼在母心。叶元惠费了好大的劲才将酒杯给夺走。当把人安静下来时,却也弄得一身的狼狈,她漂亮的裙子全给酒打湿了,“来人,快点去厨房给小姐端碗酸枣葛花根来。”她对推开门的小花吩咐。
酸枣葛花根汤,是由酸枣、葛花根一同煎服,具有很好的醒酒、清凉的作用。叶元惠的夫君只要喝醉酒,她便会用此汤为其解酒,效果甚佳。
小花急忙地点头说好,然后飞奔了出去,这时叶元惠又开口叫来与和她一同前来的贴身婢女,她是个瘦小的女子,根本扶不动和她高度、体重差不多的女儿。
金梦怡从来没喝过这么多酒,还未走到床铺前她就吐了,搞得叶元惠手忙脚乱,好不容易将女儿扶上床,为她换衣服清洗身上的秽物。金梦怡吐了一次神智有点清醒,睁开眼看到母亲的焦虑的面容,心中一热,哇地就哭了扑上去。
“娘——你给舅舅说说,不要表哥纳妾,好不好,我不要表哥有别的女人,我不要和青楼女共侍一夫,我不要。”金梦怡是人醉心不醉,不想和青楼女共侍一夫,她就必须让娘亲帮忙。
叶元惠本就是心里憋得慌,看到女儿委屈的大叫,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掉,“好好好,怡儿,娘的心肝,你别哭,你放心,娘一定会为你做主,一定说通你舅舅让你表哥不纳妾的——只娶你一个人,永远都只有你一个人,不会让别的女人来为分享你的丈夫,别哭了,我的女儿啊。”
“娘,娘,呜呜呜。”
叶元惠亲自喂了金梦怡解酒汤,见女儿喝了解酒汤后便睡了过去,交待小花好生照顾闺女后,她便离开了。出了女儿的屋子,叶元惠先是回自己的院子换了一套衣裙,然后便急匆匆的外往赶,她要去叶府,她要为自己的女儿讨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