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在想着自己的心事,而叶青冬也感慨万千。这么多年的等候没有白费,上天还是怜悯他的,让他终于有一天碰到一个可以让他摆脱男色的女人,守得云开见月明,以后的人生里有了心爱的恋人的陪伴,那他的生命终将圆满。
郊区的黎明,随着“喔、喔、喔”一声雄鸡报晓,在鸡鸣里睁开了眼睛。拥抱了一夜、亲吻了一夜的天和地,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在天地的唇边,慢慢展现出一个新的世界。
三足银鼎熏炉里缕缕檀香烟虽已尽,但屋里仍旧氤氲弥漫。
苏婉宁一觉醒来,睁开眼睛一看,外面已是朝阳高照,金光满天。旁边的叶青冬不知是刚睡醒还是醒来多时,他靠在床头一只胳膊搂着苏婉宁,眼睛出神地望着窗外,淡定俊朗的面容浸润在金色的中,显得轮廓深重,望着天边艳光十足的金光的他,眼神柔和,嘴角微翘。苏婉宁不知不觉看呆了,就这样仰望着他。
这个男人,在苏婉宁面前,一直都是以这么柔和的一面展现,宁静安详,世事无争,百看不厌,她见了的心里也是柔柔的,像是甜甜的水果糖一样,甜蜜而柔软。苏婉宁轻轻地喊了一声:“青冬。”他低头看来,嘴角露出一个轻柔的微笑:“醒了。”
苏婉宁情不自禁地窝到他的怀里,满足地轻叹:“青冬,现在我觉得很幸福。”
叶青冬闻声一笑,缩下来,更紧密地保住怀中女人:“宁,能让你觉得幸福,我就幸福。”虽已不是第一次听这样的甜言蜜语,但因为昨日男人的表白,今日的苏婉宁闻至后感觉和以往是不一样的。
刹那间,她的心仿佛听见了花开的声音,姹紫嫣红,瞬间绽放,生活不再一片灰白,变得充盈斑斓起来。叶青冬,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言语呢。就算你我不能百首到老,我——苏婉宁也不后悔享用你曾给我创造的幸福。
俩从静静地依偎在一起,倾听着彼此的心跳,时间仿佛就在此刻停留。
许久,苏婉宁从叶青冬怀里坐起:“你今日要开始忙吗?”她并未忘记两人此行目的。
叶青冬低声浅笑道:“嗯。”
虽知答案如此,虽知自个要大度,但苏婉宁还是忍不住撅了撅嘴。
叶青冬见了,笑着拍拍她的脸颊,宠溺地说:“这两天忙完了,我陪你好好在临京玩玩。周千从前也陪我来过临京,如果你觉得实在无聊,想出门,带上周千既可。”说到这,叶青冬顿了顿又道:“我给你留四名护卫,记住带上他们,安全第一。”
“青冬,你真好。”
苏婉宁笑面如花,一双杏眼闪烁着比宝石还璀璨的光芒。叶青冬见了,心中一动,俯首便在女人光洁的额上落下一吻。苏婉宁乖乖承受,轻如羽毛的细吻从额下滑,呼吸间全是他好闻的茶香味道,苏婉宁不由自主的抬高双臂,圈上男人的颈脖。
女人的迎合让男人又忍不住十指大动,就在叶青冬又想进一步时,突然宁静的屋子里传来“咕噜”一声。
“噗嗤!”
俩个闭眼深吻的人同时睁开眼,男人看着女人扭曲的笑容,大笑出声。
“讨厌,不准笑,不准笑。”她捂住他的嘴娇嗔道。
他含着她的葱葱纤指,“好好好,我不笑,不笑,哈哈。”满腔笑意,终是忍不住的。
“你还笑,还笑,讨厌讨厌。”
“哈哈。”
南方的冬末春初,总是交替得很快。
冬天还未真正褪去寒衣,春天就急不可耐的来临。
一连三日都是春光明媚的好天气,这个时季是在冰焰国不能看到的。看着阳光灿烂,蔚蓝的天空,在园子里呆了三日的苏婉宁终究是忍不住了,她带着周千与四名护卫踏出了海园。
到处都是暖暖的阳光,温暖的气息迎面扑来,趴在车窗前的苏婉宁不禁深嗅一口气,心旷神怡的滋味,让她眉梢眼角边全漾着浅浅的笑意。
临京是个繁华的都城,步入城门后,苏婉宁便下了马车,粗粗一看,眼前是人头攒动,杂乱无章;但细细一瞧,这些人是不同行业的人,从事着各种活动。城门左侧有一些摊贩和许多游人。货摊上摆有刀、剪、杂货。右侧则是有卖茶水的,有看相算命的,还有杂耍的。游人们围成一团,对着的圈内杂耍的指指点点,喜笑欢语。
又宽又直的正道上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有坐轿的,有骑马的,有挑担的,有赶毛驴运货的,还有推独轮车的,川流不息的街道上好不热闹。
街道两边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街道两旁的空地上还有不少张着大伞的小商贩。街道向东西两边延伸,看不到尽头。金灿灿的阳光透过白云普洒在红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临京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苏婉宁慢慢踱步于这热闹的街市,身前身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脸庞,车马粼粼,人流如织,她静静的欣赏着纳入黑瞳里的一切。
就在苏婉宁慢步于临京街道片刻后,突然远方传来一阵马蹄声,街道上的行人纷纷让行,苏婉宁被周千护在身后,无意的回首便被身后一小摊上所摆放的五颜六色的琉璃制品所吸引。
女人总是喜欢一些光彩夺目的东西,无论那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宝石还是一文不名的琉璃,都会牢牢抓住她们的心。
琉璃的拟珠似玉之美。
苏婉宁细细一看,小摊上所摆放的琉璃全是变幻瑰丽,精致的上等品,她不禁一诧,琉璃虽不是特别贵重之物,但在冰焰国也只有专门卖玉器的铺里才有,大国就是不一样啊!苏婉宁在心中轻轻叹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