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挂了电话,直奔老人院。我知道经理经常去那里散心陪陪老人,却不知道他站在在不在!老天保佑啊!
“师傅,麻烦快点儿!”一路,我不停的催促让司机烦透。可是,我真的好担心。
快到门口时看到那个熟悉的高挑身影,狂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冲到他面前,我急问:“人呢?”
他侧头,浅笑:“里面!”
我悬着的心终于归位,小声问他:“到底怎么了?”
“分手了呗!”他不在乎的撇嘴。
我的预感应验了。佳如太理性啦!
“他心里一定很难受!”我感同身受。
“在他说出那个事实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料到这样的结果了!只是他还在幻想奇迹的出现罢了!他太爱严佳如了!”他似乎很了解文谦,眉宇间平添了几分忧伤。
“男人也幻想奇迹的出现吗?你们不是大多很理性吗?”我承认,我不了解男人。
“我们也是人,也有求而不得的东西!那时也会偶尔幻想奇迹出现,逃避现实!”是又想到自己和司媚儿的关系还有家里的情况了吗?那忧伤的眼神真的好沉重。
“你们会期待白马王子的出现,男人自然也会期待自己的天使降临!”他淡淡地说。果然吗?那个微笑天使?
“那谁是你的天使呢?”我不禁问了出来。
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我明白了,是谁都与我无关,因为永远不会是我!
“走吧!让他一个人静一静!”他站起来,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发呆。
他突然停下来,站住:“你打车回去没问题吧?我下午还有些事,不能送你回公司啦!”
“阿远是不是讨厌我啊?”突然不知为什么,很悲伤,就那么问出了口。
他回过身,抬手揉乱我的发,淡淡的叹息在头顶溢开:“笨蛋,又犯傻了?阿远是不会讨厌文熙的!”“那你为什么都背对着我说话?”不是讨厌是什么?我委屈的质问。
“这个啊……因为习惯……不是讨厌……”他说是习惯不是讨厌!可是我却不知道这一句“习惯”的分量有多重,程度有多深。
“哦!这样啊!那再见!”想着自己的心事,我拦车,回公司。
刚进门就跟慌慌张张的雪撞了个满怀。
“怎么了,这么急?”
“文熙,刚你同学来电话,有事找你!似乎很急!”我这才想起刚才出去匆忙,忘了带手机。忙拿过拨回去:“梦,怎么了?”
“思雨……她……”
“怎么了?”我心里咯噔一下,不会……
“山体滑坡……”
“人呢?”我头懵的问。
“医院!在五院!你快过来吧!”梦已哭到力竭。这些天是怎么了?老天,我们和你有仇吗?好好的让我们过日子不行吗?
到医院时,梦他们夫妻还有思雨的男朋友都在。
我紧跑过去,问:“情况如何?严重吗?”
“腿被碎石砸到,可能……”梦已经说不下去,只是哭着趴在老公的怀里无助的问着,“怎么办啊?怎么办?我好怕……”
“怎么会这样……”颓然的坐在长椅上,我也好害怕。思雨的命很苦,一个人在孤儿院长大,老天怎么可以如此残忍?怎么可以照着一个人欺负?
心神慌乱中抓了个从手术室出来的医生,苦苦哀求:“求求你们,一定要救她,不可以这样的!她不能失去双腿的!求求你们……拜托!拜托你们……”
他们把我拉开,匆匆出入,我终于没有得到答案。
在长椅上盯着“手术中”三个看了六个小时,医生出来,给出答案,命保住了,可是她一生可能只有在轮椅上度过!
我身体一软,直直的摔了下去,我却无力支撑。却不期然的倒在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低沉的声音让我想哭:“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泪水在六个小时之后看到这个人时汹涌而来。趴在他的怀里,只觉得心痛不已。任由泪水肆意。好累,好困……
我慢慢的直起身体,只觉得全身僵硬的难受,小心的从他怀里抽出上身,怕惊醒已经歪坐着睡着的他。那想下一刻就撞进他清亮的眸。
片刻的迷糊过后,他淡淡地说:“还好吧?我让他们夫妻先回去了!”声音有着暗哑,却异常温柔。
梦他们走了,那他?他守了我和思雨一夜吗?刚刚做了六个小时手术加上左手臂的负担,他……一定很累吧?
满溢着感动的内疚让我慌乱了手脚,伸手为他捶背:“抱歉,害你累成这样!”
“跟我客气什么?白痴!”他笑着拿下我忙乱的手,摇头轻笑,“不用了,你回我办公室睡会儿吧!她可能还要一段儿时间才能醒过来。”
“我睡不着……”想到思雨现在的情况,怎么还能睡着?可是他是真的该休息了,“你去睡会儿吧!”
他摇头,静静的坐着,轻轻的说:“没事的,别担心。陪你聊聊吧!反正我现在也睡不着!”
我点了点头,却说了一句极傻的话:“聊什么?”
“呵呵……笨蛋!”他轻轻的拍着我的头叹息,“你们关系很好吧?”
“我这人不善交际,很少有几个知心的朋友,她就是那极少的几个中的一个。我很珍惜她们,希望他们都能够健康幸福。可……”思及此,我就更是难受,“她真的再也站不起来了吗?”
“有可能!要看她的意志了!”
他的话又一次燃起了我的希望,抓着他的手腕焦急的问着:“真的吗?真的可以吗?那会不会花很多钱?”
“你个财迷!你说呢?”他静静的看着我,不再说话。
我手上仅有四万,梦他们钱也不多,思雨的存款似乎也很少……这……可恶!怎么办?要怎么办才可以帮到思雨呢?
“帮帮我,阿远!帮帮我找到那个肇事司机!”我知道他有路子,找一个肇事者应该不是问题。
他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谢谢!谢谢!”这样多少可以分担些医药费!
“怎么才能让她重新站起来呢?”思雨那么好强的人,如果……我真怕她会想不开。
“你所能做的就只有陪着她,照顾好她,给她信心,筹钱!”他侧头转向病房里那个静静躺着的人儿,目光中没有一丝波澜,好像眼前躺着的根本不是一个生命,不是亲人,不是朋友,甚至连病人都不是。他是见惯了生死吗?怎么可以这样冷漠?
“国家政府会承担一部分,人寿保险公司也会承担,再者……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他平静的诉说让我心里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