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想到那遭受不白之冤,最后含恨而终的老主人,琴瑟清冷的面孔闪烁着冷冽的气息,深邃如墨的眼底氤氲着森冷的恨意和杀气:“和鸣,你为何不告诉少主人,只要她回去,就能找到情蛊的解药?”
微微摇了摇头,和鸣幽幽轻叹一声:“现在还不是时候。”
“和鸣……”透过皎洁的月色,看到和鸣如玉脸上的晶莹珠泪和怅然,琴瑟似有所悟:“好了,我该去分堂领罚了。你也忙去吧。”而后,飞身离去。
仰望着漆黑如墨的夜空中那轮圆月,和鸣双眸渐渐溢上一层浓郁得化不开的伤痛。
老主人,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少主人平安无事,亲手血刃仇人!
而与此同时,独孤逸和傅劭南都待在各自的房间里,静静听着暗卫诉说着白天发生的事,心中也有着跟和鸣一样的疑问,却又坚信此事与雪兰无关。
“炫,密切注意屋外的动静,若有人靠近,就暗暗知会一声。”
“是,主子!”
见炫离开后,茹兰猛然重重跪在地上,始终冰寂的眸子里氤氲着一层水雾:“茹兰替那些姐妹感谢小姐今日的救命之恩!”
轻靠在床栏的软枕上,雪兰侧目看着神情动容的茹兰,淡淡一笑,唇畔勾靥出遥不可及的飘忽:“起来吧。”见她依言静静伫立在一旁,才淡淡道:“我救得了她们一时,却救不了她们一世!”
“小姐……”
微微摆手制止茹兰的欲言又止,雪兰意味绵长道:“茹兰,转告你的直属主子,若不能做到无声无息地除去独孤瀚,就不要轻举妄动,像今天这样鲁莽行事,只会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有,不管她的本意是什么,只要涉及到我,就不许她们插手,懂吗?”
雪兰特意加重了‘直属主子和我’五个字的语气。
“谢谢小姐忠言,茹兰定如实转告!”听出雪兰话中隐含的深意,茹兰心中震惊的同时也深深感激,晶莹珠泪悄然簌簌而落。
当那群彩衣女子刚出现时,茹兰从领头彩衣女子的手势中,就明白此事确实不是主子的意思,而是直属主子擅自行动,想不到她竟如此大胆,若主子知道了,那后果……
小姐果然冰雪聪明,心细如尘,不过短短时辰便洞悉了其中隐秘,真是令人敬佩之至!
只是,那后来出现的两男两女究竟是谁?为何会帮助她们?
眺望着窗外如墨苍穹和散发着淡淡银光的圆月,雪兰淡淡的语气显得空灵而飘渺:“经此一事,独孤瀚明显怀疑你了,你立即修书一封将所有的事如实禀告太后,并派信得过的人快马加鞭送到皇宫;从现在起,你一切须谨言慎行,更不可离开我半步,明白吗?”
猛地重重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茹兰冷艳的脸上泪水未绝,掷地有声道:“感谢小姐的再造之恩,茹兰定谨记于心,没齿难忘!”
缓缓合上双眼,窗外清冷的寒风悄悄吹进来,如蝶翼般的纤长睫毛轻轻颤动,雪兰悠悠叹息,蓦然听到空气中隐隐传来一道似有若无的独特声响,唇瓣勾起一丝细小的弧度……
缓缓睁开双眼,瞧着因屋外皎洁的月色而投射在门框上的淡淡阴影,雪兰黑亮的眸子深邃如渊:“茹兰,我已经说过了,是我自己一时不察才中了对方的毒针跌落马车,又被不知从哪里来的气流推到了杀手的身边,此事与你无关,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奴婢未能保护好王妃,就是奴婢的错,请王妃责罚!”听雪兰如此说,已察觉有人靠近的茹兰,心领神会的同时心底涌出阵阵感动。
小姐这样说,只是为了消除门外之人的猜疑,维护自己啊!
“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凭你一人之力又怎能同时保护得了我们五人?”雪兰轻轻叹口气:“况且,我又坐在车门边,不就是最好的目标吗?”
“王妃……”
“我知道,你奉祖母之命随行保护我,不想却接连出事,心中自是愧疚自责,觉得有负祖母旨意,你放心吧,回京之后我自会亲自向祖母禀明事情的经过,相信祖母睿智清明自有定论的。其实这一切都因我遮了别人的眼,挡了别人的路,才会招来一路的刺杀和下毒,确与你无关。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你每天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待在我身边,也难保小人作祟,不是吗?再说,你已经尽力了,若不是你舍身相护,只怕刚出京城的那次我就已经见阎王了,你也别再纠结于此了。”
“奴婢感谢王妃的宽宏大量!”清脆的磕头声响清晰传入门外之人的耳中,茹兰言辞铿锵道:“只是没有保护王妃周全,就是奴婢失职,回京之后,奴婢会向太后娘娘请责。若查出是谁对王妃不利,奴婢也会如实向太后娘娘回禀。”
“好了茹兰,我不想再追究谁是谁非,你也别扰了祖母,让祖母担心。”
“是,王妃,奴婢知道了!”
睨着门外始终未离开的身影,雪兰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恍若罂粟绽放的冷笑:“对了茹兰,我觉得今天那琴音太过诡异,竟能让人丧失心智,依你看,此人会是谁?武功又如何?”
“回王妃,奴婢曾听闻江湖上有个叫琴魔的,他的琴音能迷人心智,真正杀人于无形,至于今天的弹琴之人是不是他,奴婢不敢断定;若说武功的话,奴婢自认不及他三成;不过,听说他喜怒无常,行踪飘忽不定,天下无人见过他的真面目,除了死人。”茹兰的声音不轻不重,却足以让门外之人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