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太子妃和珍侧妃才是太子名正言顺的妃子,皇上不让她们其中的一个随行,却让那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前往边关,这算什么事?
宣旨太监的身影早已消失于太子府了,太子妃和珍侧妃都还未回过神来。
为什么太子出征,不带自己的女人,却偏偏带别人的女人随行?
皇上到底什么意思?
太子妃倒还好,片刻的怔忪后就恢复了往日端庄贤淑的模样,只是一双水眸却黯然深邃。
但珍侧妃就不依不饶了,不但揪着云景城的胳膊哭闹不休,那直直瞪着依依的目光更是充满了噬骨的怨恨和寒意,美艳的容颜阴霾冰冷,一副恨不得立即将她碎尸万段的样子。
这个女人究竟用了什么狐媚手段勾引太子的?为什么就连皇上都帮着她?
对父皇的做法,云景城唯有苦笑,看着清眸沉静无波的依依,心中无声说着对不起,而后不动声色地抽出珍侧妃揪着的胳膊,冷眸轻扫过狐疑的众人,厉声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退下?”
那声音中的凌厉和警告之气,让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纷纷行礼离开。
而依依意味深长地看了目带歉意的云景城一眼,就带着文麒和雨暮电曦转身往偏院走去。
“等一下!”大步挡在依依面前,珍侧妃高亢的声音中带着丝丝高傲和阴狠:“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你不许走!”
微微摇了摇头示意雨暮三人稍安勿躁,依依转身走到一旁的石桌坐下,静静看着云景城的眸子如浩瀚大海般深邃幽暗,让云景城心头更加苦涩慌乱。
看到两人的眉目传情,珍侧妃愈加怨恨交织,恨恨道:“太子,为何皇上会让这个女人随你出征?”
“想知道为何你去问父皇,本殿也想知道原因呢。”
挑眉瞪了瞪无理取闹的珍侧妃,云景城也正暗自腹诽着,为何他前脚刚回太子府,父皇的旨意后脚就到了?父皇这样做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太子妃听罢,眼底飞速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
看来,这个女人并不象太子所说的只是一个平凡妇人那么简单,要不然,皇上不会下旨让她随太子出征,如此,有必要好好查查她的身份来历了。
敛起所有心思,太子妃柔声问道:“太子,是父皇的意思让你带葛姑娘出征吗?”
“是。”
果然如此,这个女人的身份定非比寻常,睨了一眼愠怒嫉恨的珍侧妃,太子妃唇角扬起一缕淡淡的笑意,一切就由着珍侧妃去闹吧,她只要作壁上观就好:“莫不是,皇上已决定将葛妹妹纳入府中?”
云景城还未说话,珍侧妃就叫嚷着:“她一个残花败柳,有什么资格成为太子的女人?”
“放肆!对小姐不敬,你该死!”
挥手制止浑身散发出森寒杀意的文麒三人,依依清眸掠过始终面带微笑,一副端庄贤淑模样的太子妃,最后停留在目露狠戾之光的珍侧妃身上,一抹极淡极冷的耻笑从她唇角轻轻划过。
果真是人头猪脑,怪不得会被聪明的太子妃利用。
只是这冲动易怒的泼妇也有心狠残忍的一面,之前的纵火和下毒事件,别以为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过是将计就计,伺机挑起她们与云景城之间的嫌隙而已,等拿到了血煞的解药,她定要她们为自己的愚蠢付出惨痛的代价。
“别说民妇根本就不想来太子府,就是民妇的夫君也绝不会同意。珍侧妃还是注意一下你的言行,若让民妇的夫君知晓你这般诋毁民妇的清誉,后果可不是你和丞相府能够承担得了的。”
“你是什么东西?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珍侧妃娇喝道:“既然你不想来太子府,干嘛还赖着不走?不是想勾引太子,又是什么?”
既恼怒珍侧妃的嚣张,又愤恨依依心中没有他,云景城面色阴霾道:“你是我的女人,今生休想离开我!”而后转眼怒视着珍侧妃:“怎么?本殿要什么样的女人,还需要你同意吗?”
见云景城竟然当着外人的面吼她,珍侧妃顿觉委屈万分,晶莹的珠泪在眼眶里打转,似落非落,好一副梨花带雨的娇美模样。
从小她就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家人都将她当成珍宝般细心呵护,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
自见到云景城的那一刻,她就爱上了他,即便屈尊当个侧妃,也非他不嫁。
而他也一直很宠她,并没有因为是侧妃而不受重视,相反因为他的宠爱,府中的人把她看得比太子妃还重要些,这才让她心里稍稍舒服了许多。
可是,自太子带回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后,一切都变了,太子不但渐渐冷落了她,还当众吼她,怎不让她嫉恨又伤心?
思及此处,珍侧妃顿时气得口不择言:“为了你,太子不但冷落本宫,还接连责骂本宫,你现在满意了吧?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不知被哪个野男人抛弃了,就来勾引太子,你……”
就在文麒三人准备狠狠教训对依依出言不逊的珍侧妃之时,一道‘啪……’的清脆巴掌声已然响起。
是云景城出手了。
只见毫无防备的珍侧妃犹如断线的风筝般颓然跌倒在地,白如凝脂的右脸颊瞬间就红肿一片,五指掌印清晰可见,嘴角溢出了丝丝鲜红的血迹。
而这一巴掌也同时震住了一旁的太子妃,呆呆地看着面带愤怒的云景城,微张着嘴,却发不出丁点声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