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的解药。”
“血煞?那是什么东西?”
“血煞是一种毒药。”垂眸睨着手中茶盏里时沉时浮的茶叶,依依深邃的眼眸里飞速划过一抹清冽的杀意:“云景城为了逼我来云国,给我的夫君下了毒,而我来此,只为拿到解药。”
“你说,太子为了逼你,竟给你的夫君下毒?”
抬眸看着眼里盛满了难以置信和惊骇的珍侧妃,依依不置可否。
直直地盯着目色如万年寒潭般冰冷的依依,珍侧妃艳若桃李的红唇微张,却久久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若真如她所说,那是不是就代表太子已将她放在了心上?
如此,必须尽快让她离开,否则……
思及此处,珍侧妃忿然起身,居高临下地睨着依依:“本宫会尽快将解药给你,而你也最好信守承诺,要不然,本宫有的是法子让你无声无息的永远消失。”
而后疾步离去,只是那微微凌乱的脚步泄露了她此刻怨恨交织的心绪。
“小姐,你认为珍侧妃会拿到解药吗?”
等到珍侧妃的身影消失于院外后,雨暮和电曦都担忧地看着神情平静的依依。
轻轻摇了摇头,依依端起茶茗轻啄了一口,才轻言道:“凭她,不会。”瞧见两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之色,复又道:“所以,我们必须早做准备,一旦事情有变,我们就……”
招手示意两人近得前来,依依附在两人耳边轻声低语几句,末了,轻声道:“还有,你们暗中注意一下刚才的那个侍卫,不到万不得已,切不可伤了他性命。”
“是,小姐!”雨暮迅疾消失得无影无踪,而电曦则留下来保护依依的安全。
就在雨暮刚刚离开不久,太子妃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兰一阁。
乌黑柔亮的发髻上别着凤钗,容颜端庄,略染胭脂的双唇嫣然明媚,嘴角带着丝丝的微笑,一袭锦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娇躯,气质雍容高贵。
瞥了一眼娉婷而来的太子妃,依依心头冷笑。
两人前后脚来到兰一阁,可见她们倒真是对她上心了。
看着优雅品茶的依依和桌上的另一只茶盏,太子妃心知珍侧妃定是先她一步来了兰一阁,心头纵使有千般愤怒万般嫉恨,却依然面带笑容道:“本该早些时候来看望葛姑娘的,可太子下令不得扰了葛姑娘的清静,因此,本宫现在才过来,不知葛姑娘在府中可住得习惯?”
“多谢太子妃关心,我住得很好。”
“那就好,如果葛姑娘需要什么,直接让人来告诉本宫一声,本宫定会安排妥当的。”太子妃依然笑着道。
虽然容颜平凡,但眉宇间却清澈如水,浑身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整个人既不卑微也不狂妄,且谈吐举止温婉大方,这个女人,果真不简单!
就算是身为太子妃的她,在这女子面前,也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她,究竟是什么人?
“谢谢太子妃,我会的。”
“本宫今日有事要进宫一趟,就不陪葛姑娘了。”
“太子妃慢走。”
别有深意地看了看依依,太子妃面上带着笑,然而一双星眸却蕴含着丝丝威严,随后带着一群婢女奴才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抬眸眺望着无边无际的湛蓝天空,缓慢游移的朵朵如雪白云,感受着阵阵微风拂面,依依清澈的眼眸犹如一汪寒潭般清冷,幽深不见底。
俗话说,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儿不露齿!很显然,这太子妃可比珍侧妃聪明得多,城府也深沉得多,不得不防!
而此时云国皇宫的御书房中,皇帝与云景城之间也暗潮涌动……
一身明黄龙袍的云国皇上懿文帝端坐在御案边,年约五十岁左右,俊逸而保养得当的面上皱纹不多见,双眸炯炯有神,蕴含着丝丝凌厉和精明,浑身弥漫着一股帝王之气,令人观之生敬。
“儿臣参见父皇。”
“平身。”
“谢父皇。”毕恭毕敬的起身站立一旁,云景城平静道:“不知父皇找儿臣前来有什么事吗?”
挑眉睨着云景城,懿文帝眼眸之中闪过一缕精芒,漫不经心道:“没什么事,只是朕听说皇儿府中来了一位月国的姑娘,可有此事?”
这个三儿子向来足智多谋且凡事会审时度势,懂得利用自己的优势去得到自己想要的,这点很像年轻时候的他。
他虽然欣喜,但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毕竟三儿子的能力,他清楚,三儿子的阴狠毒辣,他更清楚,而三儿子设计扳倒前太子和二儿子之事,他都一清二楚,怪只怪那两个儿子做事不够缜密,心机不够深沉,都落有把柄在三儿子手中。
要知道,皇家自古就如此残酷无情,这天下,本来就是能者居之。
只是没想到,三儿子这一趟月国之行,不但没能成功挑起月国的内讧,反倒还带回来一个月国女人。
想起皇后昨夜再三委婉的诉说,想来定是这事让太子府中的那两个女人着急了。
本来嘛,那两个女人的父亲都是朝中举足轻重之人,当初他赐婚时只有一个,谁知这个三儿子居然将两个都勾引得神魂颠倒,那丞相之女更是宁愿屈居侧妃之位,也非他不嫁,他倒也乐见其成,也就免了其他皇儿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