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
“没什么。”看了看满目担忧疑惑的香菱,雪兰转身举步往内室走去:“香菱,我乏了,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小姐……”看着雪兰离去的背影,香菱始终不明白,为何自小姐醒来后,就象完全变了个人似的,一言一行总让人猜不透,看不明?
脱去外衣静静地躺在床上,想到今夜的暗杀,雪兰至今还心有余悸。
自己刚到这异世才短短几天,而这具身体的前主人又安静地让人总是忽略她的存在,应该不会与什么人结下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之死地不可?
还有那浔王,为何偏偏在那个时候出现,难道真的只是巧合吗?
蓦地想起了什么,雪兰原本温和的双眸霎那间转为凌厉,迸发出丝丝精光,如果事情真象自己所猜测的那样,那么……
第二天清晨,雪兰刚睁开双眼,就见香菱伫立在床边,说是安公公来了。
闻言,雪兰不禁心念一转,唇畔忽而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淡笑。
简单梳洗后,雪兰来到了前厅,看着满脸堆笑的安公公,还有他身后的李御医和端着诸多盖着红锦绸玉盘的宫婢,明知故问道:“安公公此来,有事吗?”
“回瀚王妃,太后娘娘一听说了昨夜之事,就担心得睡不着,这不,一大早就命奴才和李御医前来;一则让李御医瞧瞧,若瀚王妃有什么不适也好早点诊治;二来,太后娘娘特赐:夜明珠一颗,千年灵芝和千年人参各一株,各种奇珍异宝共二十件,黄金五百两,绫罗绸缎各五十匹,为瀚王妃压压惊。”
“让祖母担心,雪兰真是罪过!”
吩咐香菱将太后的赏赐收下,又赏了随行的众人各一件小礼物,雪兰看着笑容可掬的安公公和李御医:“有劳安公公和李御医了!”
“瀚王妃言重了,奴才(下官)可不敢当!”两人微笑着致谢。
经过李御医的细心诊治,确认雪兰无大碍后,安公公笑着道:“奴才这就回宫禀明太后娘娘,也好让她老人家安心,瀚王妃,奴才就告退了。”
轻轻点点头,雪兰清言道:“香菱,替我送送安公公和李御医!”
“是,小姐!”
安公公等人离开后,雪兰便走到院中,坐在垫了厚厚软垫的的石凳上,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悠闲的晒着阳光,桌上一杯冒着热气的雪山龙井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偶尔传来一两声虫鸣,分外惬意。
这时,送走安公公等人的香菱回到院中,对面容清清浅浅的雪兰轻声道:“小姐,二小姐来看你了。”
微微侧首,懒得起身的雪兰看着疾步走来,神情略显急切的诸葛雅婷:“不好意思,我身体微恙,不便行礼,太子妃请坐。”指了指对面同样铺了软垫的石凳。
“六妹,听说你昨夜遇到袭击了,没事吧?”示意身边的人走开,诸葛雅婷在对面坐下,欲言又止:“那浔王……”
端起石桌上的香茗轻啄了一口,雪兰慢条斯理道:“没什么,太后已命李御医前来诊治过了,只是受了点惊吓,修养几日即可。”
顿了顿,雪兰又言道:“至于浔王,他正好路过,出手救了我而已。”
果真应了那句老话: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昨夜才发生的事,今日便闹得人尽皆知!
如今诸葛雅婷突然问起浔王,想来,只怕太后也存着与她一样的心思吧!
“是吗?”看到雪兰一脸的坦然,诸葛雅婷虽心有疑虑,却也没再多问,敛了敛心思,语气急切道:“六妹,七妹出事了!”
见雪兰只是略略皱了一下眉头,诸葛雅婷掩下心中的些微不满,接着言道:“今晨父亲来找我,说是从昨夜起就没见过七妹了,此事你怎么看?”
把玩着手中茶杯,雪兰微微颔首,实质却在暗暗思忖,面上却无异。
见雪兰半天没有言语,诸葛雅婷不由急了,沉声怒斥道:“我知道你还怪家人牺牲了你的幸福,可七妹毕竟是你一母同胞的亲妹妹,如今她不见了,难道你就真的无动于衷吗?”
“父亲怀疑是独孤瀚劫走了七妹。”
看着容颜始终平静无波的雪兰,诸葛雅婷面色凝重道:“三妹已让杨毅派人去密查了,说他正在烟雨楼饮酒作乐,你现在就去找他,想办法找到七妹,将她安然带回来!另外,此事要快,并且不能惊动任何人,否则七妹的一生就毁了。”
“我早就说过,我们之间已无姐妹情意,凭什么要为她费心费力?”诸葛雅婷的强势语气,令雪兰听了很不舒服,那双原本温和的眸子霎时转为冷冽,迸发出丝丝寒光。
蓦然感觉到雪兰浑身散发出的清冽气息,诸葛雅婷不禁神情一愣。
什么时候,懦弱木讷的六妹身上竟有如此凌然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呢?
随即沉下心思道:“凭你是诸葛府的六小姐,是瀚王府的王妃,比任何人都有权利去找瀚王,寻回七妹!”
“那又如何?”
“不管你心里有多大的怨气,一切都必须等到先找回七妹再说!明白吗?”
睨了一眼双眸盛满怒火的诸葛雅婷,雪兰不疾不徐道:“依太子妃的意思,是要我带人闯入烟雨楼,好让天下人都知道当今的瀚王妃为了自己的夫君与一个青楼女子大打出手,是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