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子!”
虽不知主子为何肯定音儿平安无事,但文清却什么都没问,将带来的两层精致小锦盒放在桌上:“主子,这是昨夜一位自称‘盗圣’的蒙面人托属下转交给主子的。”
“盗圣?”听到这个名字,雪兰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缓缓打开锦盒,当看到里面的天山雪莲和万年人参时,雪兰面上微微动容,似乎只是眨眼之间就又恢复如水静谧,让人无法捕捉,心头却泛起了丝丝微澜。
难道,他一直就没离开过?
要不然,他怎会知道自己正需要这两味药材配制逍遥极乐的解药?
想不到几月不见,他的技艺倒增进不少,竟能从守备森严的皇宫宝库中盗得这两味珍贵药材,就是不知师承何人?为何又不亲手交给自己?
吩咐香菱将药材收好放进内室,雪兰静静地凝视着文清,意味绵长道:“文清,若有一日皇上命你追缉盗圣,你该如何?”
“回主子,属下定会依据月国律法秉公办理!”看到雪兰那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泛着隐隐波光,文清似有所悟,特意将‘秉公办理’四字说得特重。
看来,主子与这盗圣是认识的,既是主子的朋友,又被百姓称之为侠肝义胆的好人,他又怎会为难?
点了点头,雪兰完颜一笑,一刹那间,仿佛万树梨花齐齐绽放,暖阳映梨花,令人只醉到心间。
而后将上官府灭门一事细细说与文清知晓,末了,看着神情肃然,目光如炬的他,雪兰唇角勾勒出一缕高深莫测的淡笑:“云大人,你知道该如何回复皇上了吗?”
“下官明白!”起身恭敬行礼后,文清随即告辞离去。
将文清送到院门口之后,茹兰仔细看了看周围,见无任何异样,才大步返身回到屋中,看着淡笑如风的雪兰:“小姐……”
轻轻放下茶盏,雪兰一双深邃如海的眼眸温和而平静,让人看不清里面的内容:“想必太子妃的人就要到了,你们收拾一下,待会儿去诸葛府。”
“是,小姐!”
香菱和茹兰刚准备妥当,就见诸葛雅婷身边的婢女果真来到了雪兰苑,说太子妃请瀚王妃回诸葛府一趟,有要事相商。
淡淡一笑,雪兰吩咐炫暗中保护独孤逸,而后乘坐软轿带着香菱和茹兰缓缓来到了诸葛府外。
在两人小心地扶持下缓缓走出软轿,瞧着围在大门外指指点点,面露鄙夷的众人,雪兰本不想理会,谁知一道嘲讽的声音却突兀传来,“看啦,她就是嫉妒成性,下毒谋害瀚王的王妃!”不由顿下了脚步。
“原来就是她啊!”
“表面看着温柔可人,想不到竟蛇蝎心肠谋害自己的夫君,真是人不可貌相!”
“就是,这种人就该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枉诸葛丞相一生刚正不阿,没想到竟教出这样两个不知廉耻,心狠手辣的女儿来,简直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耻辱。”
紧紧抓着愤怒的香菱和茹兰的手,雪兰徐徐转身,清眸在七嘴八舌的众人之间转了几转,而后冷眸一凛,似有一道寒光射出,眼神清冽的直视那造谣生事之人,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迫使他惊恐胆怯的低下了头想要逃离。
对茹兰眨了眨眼,见她会意迅疾飞身抓住了男子带到自己面前,雪兰唇畔微染起清浅笑意,淡淡的语气中透着一股威严之气:“你说本妃下毒谋害王爷,可是你亲眼所见?又在何时何地所见?可有人证物证?”
看着面色如雪般苍白的雪兰,清眸流盼之中,自有一番清雅高华的气质,让人为之所摄,不敢亵渎,众人不自主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而男子听到雪兰的质问,不知为何心底的恐惧却越发浓烈,然自恃背后势力,遂义正言辞道:“这是众所周知的事,就算我没有亲眼所见,也没有证据指证你,但你休想否认毒害瀚王的事实!”
“是吗?”
没有错过男子眸中飞速闪过的狡诈,雪兰挑高的眉梢蕴着几份冷厉,眼底的深沉和冷漠仿佛锤子般砸在他的心上:“你一没有亲眼所见,二又拿不出确切的证据,你所谓的事实又从何说起?”
“我,我……”
“当日王爷与本妃遭到杀手刺杀,双双身重剧毒,此事除了已全部被诛灭的杀手外,只有当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我们身边的几个亲信知晓,你又是从何得知的?莫非,你是那群杀手的漏网之鱼?”
雪兰一脸的云淡风轻,然而字里行间却一针见血,直击男子惶然不安的心房。
“原来王爷和王妃是因为遭到了杀手刺杀才中了剧毒,看来,我们冤枉王妃了!”闻言,众人莫不心生愧疚之情,齐齐转眼怒视着那男子,个个义愤填膺。
都怪他造谣生事,害他们误解了王妃,真是该死!
听到雪兰字字珠玑的言语,男子一下子慌了神,语不成句:“我不是!我……”
“你说你不是杀手,那你怎会知道王爷中毒之事?又怎会言之凿凿的说是本妃下毒谋害了王爷?”雪兰黑亮的双眸透明得看不到一点情绪,声音却凌厉森寒:“说,你故意歪曲事实,肆意诋毁本妃清誉,到底是何居心?”
“我没有,我,我也是听人说起才知道王爷中毒昏迷不醒的。”
挑了挑嘴唇,一抹极淡的笑在雪兰清雅的面上轻轻扫过:“听人说起?听谁说起?若不能将此人找出来,你又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