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宫人吓得面无人色,忙朝我扑通跪倒,惊慌地说:“娘娘饶命啊,奴才该死!奴才真的不知道了,更不可能私自藏起来,那可是杀头的大罪啊。这一面镜子再值钱,奴才们也只能运出宫才能当些钱啊,但是,自从方昭仪遇害后,奴才们一直都守在这里,哪里都没去过,怎么可能会拿一面根本值不了几个钱的镜子呢。还请娘娘明查!”说着碰碰地磕起头来。
我看他们不像说慌的样子,才叫他们起来,但心里有着疑惑,那么这面镜子不是他们拿走了,那又会是谁拿走了呢?
照他们二人所说,以前的方昭仪从来不拉开窗帘的,而当天却被银儿拉开了,然后不一会儿,方昭仪就遇害了。当时她身边没有任何人在她边,排除一切他人加害的可能,那么,就是外来的加害了,那会是什么呢?文献太后又叫人拉笼窗帘,这是巧合吗,我记得文献宫里的窗帘也是全都拉开的,那么,只能说明方昭仪寝宫里有什么见不得光茫的手品,那会是什么呢?
我看着空空如也的梳妆台,心中有了个大概,看来这面镜子才是真正的凶手。
我又再问了他们几句,他们也一一作答,我这才回到自己宫里。心里的迷团也开始慢慢剥落。
晚上,燕绍云照常来我宫里用晚膳,吃完晚膳后,燕绍云故作神秘地朝我挤挤眼睛,“依依,你猜猜,朕手里有什么东西?”说完变魔术般从背后拿出一个小盒子来,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一愣,看着这个精致的盒子,笑道:“臣妾又没有透视眼,怎么猜的到!”他微笑,把盒子递给我,道:“打开来看看!”我接过来,依言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后,惊呼一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皇上,您送我这个做什么?臣妾又不是没有!”
里面躺着一双精致无比的红色鞋子,一看就知道是用针钱一针一针地绣出的,鞋面有很多小珍珠镶嵌在上面,在夜里发出阵了刺眼的光茫。鞋的脚背上镶着一颗又大又亮发出蓝光的宝石。宝石中间还有一颗鲜艳无比的晶状形的小圆球,与蓝宝石相印成辉。
他含笑地看着我,道:“怎样,喜欢吗?这可是朕命内务府连夜赶出来的,可花了绣女十多天的时间,去海边采集了整整半个月才收集来的大小均匀的珍珠,这颗宝石可是女真国进贡来的。在大燕仅此一颗而已。
我捧着鞋子,爱不释手,好想马上穿上去走走,但还是噌怪他,“皇上,臣妾才为您整顿了内务府,就是因为内务府太过奢华了,想不到现在又来这一套,要是让其他嫔妃知道,会说皇上厚此薄彼,也会说臣妾自打嘴巴,这样不好吧。”他不在乎地笑了笑,道:“一双鞋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如果有谁敢不服,朕就要了他们的脑袋。”我捶他,笑道:“你啊,就爱杀人家的头,真是暴君一个!”他哈哈大笑,指着我的鼻子道:“朕变成暴君还不是因为你,如果朕被骂,你身为皇后,当然也脱不得干系,哈哈——”
我狠狠地捏着他的鼻子,他痛得大叫,忙拉下我的手,背在我的身后,然后恶狠狠地说:“好啊,你居然敢捏朕,看朕怎么收拾你。”说完一把吻住我的唇,时而狂野,时而温柔,时而霸道。我被吻的气喘吁吁,腿都差点软了,浑身发着热,他还是紧紧拧着我的手放在背后,让我的双腿支撑不住身体,软软地倒下——他忙松开我的手,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身子,我被他抱的有丝疼痛,好像被他揉进骨头里去似的。我也回抱他,舌头轻轻地挑逗着他,他身子一震,更加深深地吻住我。被他吻得气喘吁吁,差点回不过气来,忙使劲地推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他也与我一样,脸色潮红,呼吸不稳。
我此时的脸色一定很红,感觉到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静静地缩在他怀里,就是不敢抬头。他在我头上轻轻地笑,下巴震着我的头顶轻微震动。“你这小妖女,还真是差点让我着火了。”我轻轻靠在他怀里,哼哼地笑道,闷声道:“是你先点火的,怎能怪我!”他在我臀上轻拍了下,轻啄我的嘴,道:“反正都是你有理!”
我呵呵笑道:“当然啦,谁叫你控制不住自己。活该!”他作势又要打我,我忙挣脱开他的怀抱跑开了。他恼怒地追着我,我也赶快跑开,他就在后面紧追不舍地追着。我跑不过他,被他一个箭步地逮个正着。我哇哇大叫,耍赖道:“你使诈,你使诈,咱们重来!”他哈哈一笑:“都被我抓住了,还好意思要重来,你要不要脸啊?”
我嘟着嘴道:“当然要脸啦,谁不要脸,但是皇上您使诈,怎么可以嘛。都不能让让人家这个弱女子?”他一下子板起脸,一字一句地说:“好吧,我倒是可以放过你,但你可得答应应朕一件事!”
“什么事?”
他捡起被我丢到地上的鞋子,递给我,说:“依依啊,上次在皇陵里,你跳的那个是什么舞,朕还从来没有见过,真是震撼极了,直到现在朕还回味无穷。你就再替朕跳一支舞吧。”
好啊,原来他送我鞋居然打的是这个主意啊。我忙找借口:“臣妾脚还没有好!”
他笑笑:“朕昨天就问过太医了,太医说你的脚已经完全没事了。”什么,他这些都问过了?我赌气,又道:“臣妾身子不适,改天吧。”他又笑笑:“朕看你刚才连吃了两大碗饭,又做了那么多的运动,怎么会身子不适呢,依依,你这可是欺君之罪哦?”
我大惊,忙左看右看,又看看天色,哦,天啊,月亮高高挂在天空呢?这可怎么办?他见我实在没理由反驳,不由胜利地笑了,道:“依依,就为朕跳一支舞吧,就一支好了。”我忙笑了起来,朝他打着勾勾说:“君子一言,快马难追!”他但笑不语。我接过鞋子,坐在蹬子上,脱下脚上的鞋子,他忙蹲下来,拿起鞋子为我换上。我心里讶异,他,居然为我亲自换鞋?他可是一国之君呢,虽然我早已把他当作自己的丈夫,但这样为我穿鞋,还是头一回感受到。他抬头看着我,轻笑:“怎么了?”
我扶着胸口,里面一颗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起来。怎么搞的,最近老是心跳加速,脸红耳赤,难道这就是爱?
换好鞋后,我来到院子里,空旷的草地上,有皎洁的月光下,闪烁的星光下,在乐师的节奏下,开始舞出一段月光舞。乐师这次奏的音乐是缓慢形的,我当然跟着节拍来,慢慢伸展腰,这种慢舞动作主要靠用肢体表现出来。我缓缓伸出玉手,在月光下时慢时快地舞动着,指甲上的护甲在月亮的照射下,散发出阵阵光茫,更加迷离。脚下缓缓地走着狐步,然后转着圈。一会儿节拍紧奏地响起,我一下子跳了起来,双脚伸开,双手开始在空中舞着,身上的衣服翻飞,就像夜间的精灵一样,时而快,时而慢,慢的时候就如处子般沉静,给人一种无限遐思。动的时候,犹如一道翻飞在风中的飘萍,让人眼花缭乱。
我没时间看燕绍云脸上的表情,但是还是感觉到他的视线一直紧紧地截住我,让我无所遁形。随着节奏越来越快,我的动作也越来越越,快的让众人全都睁大了眼睛,脚下也跟着我的脚步四处移动着。我一会儿跳到众人脚前,然后大家全都吓了一大跳,全都猛地朝我退一眯。然后我又舞到中央,尽情的伸展四肢。一会儿又跳到燕绍云跟着,在他痴呆地眼光下,随着缓下来的音乐也跟着缓缓弯下身子,然后再缓缓朝上面拉伸四肢,再迎上他惊喜交加的目光,给他一个妩媚的笑,看着他更加痴呆的眼神,我莞尔一笑,一个转身,又随着音乐舞到另一个地方去了。
一阵缓慢而哀伤的曲子慢慢地,慢慢地结束了,我也跟着卧在地上,慢慢地停止了动作。然后,四下一阵静悄悄的,我正纳闷,眼波流转,看向众人,忽然,一阵雷声掌动,然后我眼睛一花,已被抱进一个温热的怀抱里去了。
我任他紧紧地搂着我,夜静悄悄的,周围的人不知何时散去了,整个空旷的院子里,只有我和他紧促的心跳声,和夜间知了的叫声。
夜,正慢慢浓烈起来!
我进宫已有五个多月了,从开刚始的摆设角色变为燕绍云不可或缺的左右手。在朝庭大事上,我能为他公忧解劳,在内,后宫里自从有了我这个皇后坐镇东宫,再也没让他操过心。各宫嫔妃虽然也有争风吃酷的小伎俩,但在我的威势和公正的处决下,并没有太大的风波。
我的善解人意,我独特的月光舞,我庸容大度的形象,一时之时,传遍整整个大燕,我这个依后的名声,以及从大宛带来的月光舞,一时之间,风采大增。用权倾后宫这四个字来形容我此时的风光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