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服道:“小弟即於那年四月间,弃官奔冲,流离辛苦,直至去岁方回,雅生兄一官恋恋,随着丰儒秀至杭,儒秀欲奉太后垂帘听政,左春坊苏尚新诘之道,老先生护驾而来,今圣驾安在,何乃属柄於后妃耶。而丰儒秀事遂不果,带着凌兄奔返粤中,至今杳无音耗。”
真生又问:“姚子昂,为何城内城外,遍寻不见。”
子服道:“姚兄避寇出城,久不归家,存亡未卜。那城内旧宅,又被将官占住,可怜孤儿寡妇,流离转徙,苦景万端,吾兄既与子昂至交,那守镇林君,易於贿结,倘能谋获旧房,归於姚家母子,足见仁兄存恤故旧之谊。”
真生欣然道:“领教,领教。”
次日即备厚礼,往拜林守备,林守备接入中堂,相见揖毕,分了宾主坐下。问过寒暄,真生着人呈上礼贴,林守备展开,仔细看了一看,回顾书记问道:“那柬儿上怎写着许多礼物,你逐一念与俺听。”那掌记的便念道:法琅莲花杯一对、大红花绉纱二端、上白面一担、白米二十包、乌薪四篓、蜡炬十支、山羊二牵、肥猪一口、活鸡四双、活鹅二只,金酒四坛、时果八色。
林守备欣然笑道:“俺们做着将官,只会上阵厮杀,通没一个识着字儿的,老亲翁休要见笑,只是幸蒙赐顾,怎敢当着这般隆祝,管队哪里,快把这些礼物,通拿进去,与妈妈看着。若是要收下的就收下了,那几件不受的,速宜返出。”
只见管队出来禀道:“启复将爷,奶奶说道全收了。”
林守备满面堆笑,再三谢道:“拜领厚仪,愧难克当,倘有什么见教,无不遵命。”真生即以姚氏苦情,备细诉说,要求别检贵衙,赐还原宅为恳。
林守备道:“目下小弟,就要出汛汉口,俟回衙之日,即当移徙退还,但与老亲翁十分面熟,就像曾在哪里会过一次的。”
真生道:“弟亦熟识尊颜,只恨一时不能醒起。”须臾一茶再茶,起身作别,林守备亦即随后答拜。
又过两日,真生雇了船只,急忙忙正要收拾起程,忽见林守备宅内一个内丁,持着贴儿,邀请赴席。
真生道:“你家将爷,已於昨早出汛,怎得还在家里,邀我吃酒。”
那内丁道:“将爷虽已出师,奶奶却在宅内,所以差着小的,特来邀请大爷。若是大爷不去,小的禁不起那奶奶的一百皮鞭。”言毕,一把扯住,哪里肯放。真生只得勉强而行,既进内宅,朗声禀道:“真大爷已经请到了。”
不移时,只见一个美丽妇人,打从屏后走出,年可二十多岁,梳起那光油油的黑髻,遍插上珠翠花儿,上穿白绫小袖袄子,外罩玄色暗锦半臂,下面大红绣裙,露出那一丢儿天青色的绫缎快靴。
那妇人出来见礼几毕,即问道:“薄情郎,即一晚天将昏暗,逃入俺家,俺把你藏在卧房之后,保全性命,难道就忘记了么?”
真生抬头把那妇人仔细一看,才认得就是北京城外做响马的林桂之妻。那林守备即是林桂,所以十分面熟。连忙深深一揖道:“活命之恩,天高地厚,中心藏之,何日忘之。”
妇人道:“你自家走了也罢,反把一个妇人带去,累着奴家受气,恩将仇报,何乃狠心若此。前日蒙你亲送礼物,偶於屏后窥见,为此邀着你来,说个明白。”
真生无可措辩,只得低头含笑,那些侍女已将酒菜陆续捧出,妇人逊着真生坐了客位,自即对面相陪,慢慢的饮了半晌,妇人脸色呈红,秋波溜绿,假以更衣进内,把那脚尖儿向着真生一踢,真生会意,亦即起身随入房中。那妇人脱下裤儿,掀起那嫩松松的一条细缝,招唤真生云雨。真生亦觉霎时间兴发难禁,那件东西,已是咆哮紫涨,直掘掘的乱跳不已,急从臀后插入,直捣含葩,进则尽根,乱乱的顶了四千馀抽。那妇人叫快连声,浪水直泻,既而事毕,张梅已在门外候久,妇人含泪相送,复以后期为约,真生含糊答应,但唯唯而已。
时已选定吉日,与崔子服,并一众亲邻故旧,作别起身,一路无话。
将次到家,先着双鸿回报,急得兰娘,蕙娘,娇凤,云丽重新妆裹,俱换了一身新鲜衣服,直到大门前候接。拜见之际,邬氏看了如花似玉,齐齐整整一行儿列着五个媳妇,好不欢喜。当晚就是真子才置酒相请。
次日真生设席,遍邀同族,一连吃了五六日的酒,闹炒炒忙做一团,俱不消细说。於时乃是六月中旬,天气炎热,真生唤着葵花烧汤洗澡,先自浴毕,次即兰娘,娇凤,蕙娘,云丽,翠微相继而浴,真生靠在椅上,一一看过。但见一个个粉胸玉股,趐乳香肩,分明是水浸芙蓉,何异那露滋芍药,神怡魂荡,顷刻难持,便把五姬一齐唤到房内,只见蕙娘云鬓蓬松,仅穿纱裤;娇凤止披半臂,下系单裙;云丽、兰娘俱赤着肩胸,把那裙儿齐胸裹着;翠微方在照镜刷鬓,落后才至。
真生道:“适观卿等兰汤试浴,可谓皓体争妍,冰肌均媚,我欲今夜做一个乱点鸳鸯,与卿等共成欢噱,幸勿阻兴。”即赴阳台。
兰娘、娇凤、云丽俱笑嘻嘻的解卸裙裤,脱得精赤条条,背着银缸,一团儿靠在椅上。
只见蕙娘、翠微低声笑道:“郎真痴了,教人裸体相向,像个什么意思。”便寸转身走了出去。
真生喝道:“恁般两个歪拗货儿,去便自去,俺决不来求着你。”即把兰娘掀倒,唤着云丽、娇凤,各将一只金莲捧起,插得进去,便深深射入,着实狂抽,不消一盏茶时,即捣上了千五、六百,兰娘不住的把那臀尖掀突,连着枕头儿推放一边,云鬓横飞,笑声不绝。娇凤看了这般模样,淫心骤炽,只得闭着双眸,怎耐下面的那件话儿,热烘烘,痒腻腻,浪水如注,恰像小解一般的乱撒出来,连那肩臂趐软,忽地里竟把金莲放下。
真生笑道:“好一个骚货儿,就是这般熬不过了。”遂把兰娘放起,即与娇凤接战。刚刚插入龟头,娇凤便呼心肝亲肉,突起凑合。
正在干得热闹,忽闻屏后指头弹响,停了一会,又闻唤道:“臭贼囚,这般时候,怎不睡着,不要快活杀了。”真生侧耳听时,乃是蕙娘的声音,假做听不得,故意用力狂抽,弄得渍渍乱响,却忘记了云丽等候多时,十分忍耐不过,只得唤道:“短命的冤家,如今也该轮着我了。”真生登时扒过腹上,把那双股掀起,狠命射入,一连就有二千抽,忽然回首转来,只见蕙娘已是悄然走进,站在灯影底下,真生假做不见,与云丽恣意弄了一会,再及娇凤,娇凤之后,复到兰娘,竟把蕙娘奈何得十分难过,移步近身,伸进尖尖玉指捞着尘尾,一把捏住。
真生笑道:“贼小淫妇,你道是裸体相向,不好意思,如今却是谁唤你进来的。”
蕙娘又羞又恼,照着脸上,着实打了一掌道:“臭王八,你专会放刁抢白,不管人的脸痛,只怕要短命死哩。”
真生道:“只要你唤着一声真郎的爷,我就与你弄个痛快。”蕙娘无奈,只得低着头,轻轻的唤了一声。
真生双手抱住道:“我那心爱的亲亲肉儿,特与你作耍,你不要认真怪我。”於是舌吐丁香,紧贴着两窝趐乳,花翻红浪,全抛却一片香魂。虽则力战三番,尚可突围一捷。而蕙娘已阴液连丢,娇声欲颤矣。
兰娘对着娇凤道:“俺的二妹已红同事,单有河南姐姐,假意儿竟自走了去了,若不把她拖下浑水,只怕日后那嘴儿喳喳,将着俺们笑个不已。不若大家去拖了她来,免着她乔坐衙,数青道白。”
云丽、娇凤一齐点头。便笑喧哗直滚到翠微房内,四围一看,哪里见个影儿。
娇凤笑道:“这也奇怪了,难道听着俺们走来,躲在箱子里笼里。”
兰娘道:“只把火儿点着,俺三个人四下一照,不怕她躲入在地窟里去了。”
原来翠微静悄悄的伏在东首壁上,窃听良久。当下先是云丽照见,一把扯住道:“已在此了。”兰娘、娇凤慌忙走来,横拖乱拽,竟是扯进房门。
真生瞧见,不觉笑道:“我专怪这样假撇清的货儿,偏是要与你弄上一遭,灭着你的嘴脸。”遂抛下蕙娘,将翠微掀倒,连根直捣,带水狂抽,不觉又是一番鏖战。当夜轮流交合,直弄到月坠参横,金鸡唱彻,这叫做:
百丈游丝争绕树,一群娇鸟共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