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成功励志王阳明人生励心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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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破除心中贼(4)

高僧说:“你的气并未消,还压在心里,爆发后将会更加剧烈。”于是又离开了。

当高僧第三次来到门前时,妇女告诉他:“我不生气了,因为不值得气。”

高僧说:“还知道值不值得,可见心中还有衡量,还是有气根。”

太阳马上要下山了,高僧问妇女,“还愤怒吗?”

妇女茫然回答:“大师,愤怒是什么?”

高僧微微一笑,打开门锁,说:“你彻底清除了愤怒之心了。”

这个故事可疑的地方就在于,愤怒之心与生俱来,没有人可以把它清除。我们也只能如王阳明所说的那样,尽量压制它,不要让它如火山一样喷发。火山不喷发时,谁也不知道它是火山,当它喷发时,巨大的威力必会带给人伤害。

王阳明教导人,受到外界环境的挑战时,必须要用良知的武器去接受挑战。

我们很多的愤怒其实都不是外界给的,而是我们自己苦心“栽培”出来的。

武侠小说大师金庸,在一篇叫《不生气,就赢了》的文章中提到这样一个小故事:

台湾有个很有名的人叫殷海光,他和雷震办《自由中国》杂志,办了十年,结果被蒋介石反掌一扑,雷震被关了起来。殷海光虽没被关,但是,每天吃饭时,他想起了蒋介石,就气得吃不下饭。后来殷海光得了胃癌,49岁就因病去世,而他的敌人蒋介石则活到88岁。

注意这个故事中的殷海光,他真没必要生气,因为蒋介石针对的不是他个人,而是他的工作。工作是外物,不值得我们为其生气。但他就是愤怒了。我们有理由相信,这种愤怒像恶魔一样跟随了他一生,最后吞噬了他。

我们只需略微观察一下自己周围熟悉的人,就能明白一个浅显的道理:凡是心胸开阔者,整天笑口常开,精神百倍,身体健康,工作、生活都充满了热情;凡是心胸狭窄者,整天愁眉苦脸,精神萎靡不振,对别人而言不是什么问题的琐事,在他那里就是天塌地陷的大事,搞得自己不开心,他身边的人也跟着不开心,由于经常精神状态不好,身体很难健康,当然也就和幸福绝缘了。

其实,王阳明只是想告诉我们:无论是在生活还是工作中,遇到不顺心的事情,我们都应该压制自己的怒火;实在无法压制,就把自己遇到的事迁移到别人身上,假设别人遇到这样的事会如何。如金庸所说:不生气,你就赢了。

澄问:“有人夜怕鬼者,奈何?”

先生曰:“只是平时不能集义,而心有所慊,故怕。若素行合于神明,何怕之有?”

——《传习录·陆澄录》

)第十一节 心不正才见鬼出

陆澄问王阳明:“有人晚上怕鬼,该怎么办?”

王阳明回答:“只是平时做事亏心,所以才怕鬼。如果行事光明磊落,怕什么鬼啊?”

陆澄的问话切中现代很多人的内心世界。人怕鬼,并非是做了亏心事才怕。由于人对未知世界的不了解,因而产生恐慌,所以人怕鬼这种虚无的东西,是最正常不过的。因为怕这种行为,是因我们的心而起,但凡有心的人,就必然会怕。

《东周列国志》上有这样一个故事,说的是齐桓公在草泽中打猎,管仲替他驾着马车,突然间,齐桓公神思飘散,仿佛见到了鬼。

他很害怕,赶紧拉住管仲的手说:“仲父,你见到了什么?”管仲对齐桓公的举动很疑惑,回答道:“我没有见到什么。”

桓公打猎回来,在草泽中看见鬼这个念头始终困扰着他,长期处于恐惧之中,于是,就生病了。这时,一个叫告敖的人听说了这件事后,自告奋勇地进宫来,对齐桓公说:“你是自己伤害了自己,鬼怎么能伤害你呢?身体内部郁结着气,精魂就会离散而不返归于身,对于来自外界的骚扰也就缺乏足够的精神力量。郁结着的气上通而不能下达,就会使人易怒;下达而不能上通,就会使人健忘;不上通又不下达,郁结内心而不离散,那就会生病。”

桓公听了这一番大道理,心中将信将疑,问:“既然如此,那么世上还有没有鬼呢?”

告敖回答说:“有。水中污泥里有叫履的鬼,灶里有叫髻的鬼。门户内的各种烦攘,名叫雷霆的鬼在处置;东北的墙下,名叫倍阿鲑的鬼在跳跃;西北方的墙下,名叫阳的鬼住在那里。水里有水鬼罔象,丘陵里有山鬼,大山里有山鬼夔,郊野里有野鬼彷徨,草泽里还有一种名叫委蛇的鬼。”齐桓公就是在草泽中看到的“鬼”,听到这里,他来了兴趣:“请问,委蛇的形状怎么样?”

其实,告敖早就从桓公身边的人了解到他所遇见的“鬼”的形象,这时便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委蛇,身躯大如车轮,长如车辕,穿着紫衣戴着红帽。他作为鬼神,最讨厌听到雷车的声音,一听见就两手捧着头站着。见到了他的人恐怕也就成了霸主了。”

齐桓公听了后开怀大笑,说:“这就是我所见到的鬼。”不到一天时间,病也就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人人心中都可能有一个乃至很多个“鬼”,在你追逐外界事物时,它们就会出现,你追逐的越多,鬼就越多。心不正,必然见鬼出。遗憾的是,在这是非难辨、物欲横流的世界里,人人都有充足的理由追求外物——钱不够多,房子不够大,车子不够档次,老婆不够漂亮——所以,都拼命地追逐,于是,贪鬼、色鬼、名利之鬼一拥而上。很多人宁愿让这些“鬼”相伴左右,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心有片刻宁静。但事实上,当鬼太多时,心就碎了,幸福也就名存实亡。摆脱掉那些“鬼”的方法很简单。王阳明说,只需要停下来,那些“鬼”就会自动消失;只需不为外物所牵制,那些“鬼”就不会侵袭你。

人人心中都有“鬼”,只是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的心是否已经被心中的那些“鬼”所左右了。如果你经常害怕各种各样的鬼,那只能说明一点:你的心还不正!

)第十二节 王阳明心学精粹(二)

⊙先生又曰:“格物,如《孟子》‘大人格君心’之‘格’,是去其心之不正,以全其本体之正。但意念所在,即要去其不正以全其正,即无时无处不是存天理,即是穷理。天理即是‘明德’,穷理即是‘明明德’。”

⊙又曰:“知是心之本体,心自然会知:见父自然知孝,见兄自然知弟,见孺子入井自然知恻隐,此便是良知不假外求。若良知之发,更无私意障碍,即所谓‘充其恻隐之心,而仁不可胜用矣’。然在常人不能无私意障碍,所以须用致知格物之功胜私复理。即心之良知更无障碍,得以充塞流行,便是致其知。知致则意诚。”

⊙爱问文中子、韩退之。先生曰:“退之文人之雄耳。文中子贤儒也。后人徒以文词之故推尊退之,其实退之去文中子远甚。”爱问:“何以有拟经之失?”先生曰:“拟经恐未可尽非。且说后世儒者著述之意,与拟经如何?”爱曰:“世儒著述,近名之意不无,然期以明道;拟经纯若为名。”先生曰:“著述以明道,亦何所效法?”曰:“孔子删述《六经》,以明道也。”先生曰:“然则拟经独非效法孔子乎?”爱曰:“著述即于道有所发明。拟经似徒拟其迹,恐于道无补。”先生曰:“子以明道者使其反朴还淳而见诸行事之实乎?抑将美其言辞而徒以于世也?天下之大乱,由虚文胜而实行衰也。使道明于天下,则《六经》不必述。删述《六经》,孔子不得已也。自伏羲画卦,至于文王、周公,其间言《易》如连山、归藏之属,纷纷籍籍,不知其几,易道大乱。孔子以天下好文之风日盛,知其说之将无纪极,于是取文王、周公之说而赞之,以为惟此为得其宗。于是纷纷之说尽废,而天下之言易者始一。《书》、《诗》、《礼》、《乐》、《春秋》皆然。《书》自《典》、《谟》以后,《诗》自《二南》以降,如《九丘》、《八索》,一切淫哇逸荡之词,盖不知其几千百篇;《礼》、《乐》之名物度数,至是亦不可胜穷。孔子皆删削而述正之,然后其说始废。如《书》、《诗》、《礼》、《乐》中,孔子何尝加一语?今之《礼记》诸说,皆后儒附会而成,已非孔子之旧。至于《春秋》,虽称孔子作之,其实皆鲁史旧文。所谓‘笔’者,笔其旧;所谓‘削’者,削其繁:是有减无增。孔子述《六经》,惧繁文之乱天下,惟简之而不得,使天下务去其文以求其实,非以文教之也。《春秋》以后,繁文益盛,天下益乱。始皇焚书得罪,是出于私意;又不合焚《六经》。若当时志在明道,其诸反经叛理之说,悉取而焚之,亦正暗合删述之意。自秦、汉以降,文又日盛,若欲尽去之,断不能去;只宜取法孔子,录其近是者而表章之,则其诸怪悖之说,亦宜渐渐自废。不知文中子当时拟经之意如何?某切深有取于其事,以为圣人复起,不能易也。天下所以不治,只因文盛实衰,人出己见,新奇相高,以眩俗取誉。徒以乱天下之聪明,涂天下之耳目,使天下靡然争务修饰文词,以求知于世,而不复知有敦本尚实、反朴还淳之行:是皆著述者有以启之。”爱曰:“著述亦有不可缺者,如《春秋》一经,若无《左传》,恐亦难晓。”先生曰:“《春秋》必待《传》而后明,是歇后谜语矣,圣人何苦为此艰深隐晦之词?《左传》多是鲁史旧文,若《春秋》须此而后明,孔子何必削之?”爱曰:“伊川亦云‘传是案,经是断’;如书弑某君、伐某国,若不明其事,恐亦难断,”先生曰:“伊川此言,恐亦是相沿世儒之说,未得圣人作经之意。如书‘弑君’,即弑君便是罪。何必更问其弑君之详?征伐当自天子出,书‘伐国’,即伐国便是罪,何必更问其伐国之详?圣人述《六经》,只是要正人心,只是要存天理、去人欲,于存天理、去人欲之事,则尝言之;或因人请问,各随分量而说,亦不肯多道,恐人专求之言语,故曰‘予欲无言’。若是一切纵人欲、灭天理的事,又安肯详以示人?是长乱导奸也。故孟子云:‘仲尼之门无道桓、文之事者,是以后世无传焉。’此便是孔门家法。世儒只讲得一个伯者的学问,所以要知得许多阴谋诡计,纯是一片功利的心,与圣人作经的意思正相反,如何思量得通?”因叹曰:“此非达天德者未易与言此也。”

⊙孟源有自是好名之病,先生屡责之。一日警责方已,一友自陈日来工夫请正。源从旁曰:“此方是寻着源旧时家当。”先生曰:“尔病又发。”源色变,议拟欲有所辨,先生曰:“尔病又发。”因喻之曰:“此是汝一生大病根。譬如方丈地内,种此一大树,雨露之滋,土脉之力,只滋养得这个大根;四傍纵要种此嘉谷,上面被此树叶遮覆,下面被此树根盘结,如何生长得成?须用伐去此树,纤根勿留,方可种植嘉种。不然,任汝耕耘培壅,只是滋养得此根。”

⊙“漆雕开曰:‘吾斯之未能信。’夫子说之。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会点言志,夫子许之。圣人之意可见矣。”

⊙问:“宁静存心时,可为未发之中否?”先生曰:“今人存心,只定得气。当其宁静时,亦只是气宁静,不可以为未发之中。”曰:“未便是中,莫亦是求中功夫?”曰:“只要去人欲、存天理,方是功夫。静时念念去人欲、存天理,动时念念去人欲、存天理,不管宁静不宁静。若靠那宁静,不惟渐有喜静厌动之弊,中间许多病痛只是潜伏在,终不能绝去,遇事依旧滋长。以循理为主,何尝不宁静;以宁静为主,未必能循理。”

⊙“省察是有事时存养,存养是无事时省察。”

⊙一日,论为学工夫。先生曰:“教人为学,不可执一偏:初学时心猿意马,拴缚不定,其所思虑多是人欲一边,故且教之静坐、息思虑。久之,俟其心意稍定,只悬空静守如槁木死灰,亦无用,须教他省察克治。省察克治之功,则无时而可间,如去盗贼,须有个扫除廓清之意。无事时将好色好货好名等私逐一追究,搜寻出来,定要拔去病根,永不复起,方始为快。常如猫之捕鼠,一眼看着,一耳听着,才有一念萌动,即与克去,斩钉截铁,不可姑容与他方便,不可窝藏,不可放他出路,方是真实用功,方能扫除廊清。到得无私可克,自有端拱时在。虽曰何思何虑,非初学时事。初学必须思省察克治,即是思诚,只思一个天理。到得天理纯全,便是何思何虑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