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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搬石砸脚 (1)

“许……许姑娘?”辰峰傻眼。

一大清早听到敲门声。他以为又是守妹一大早来骚扰他。本不想理睬她。继续蒙头大睡。却发现敲门声是一下一下,不急不缓,不似守妹平时打鼓般的拍门,还以为是冰冰有事来找他。要是冰雪,他可怠慢不得,万一惹她不快,她又不肯医治许姑娘,那就不妙了。于是他急急忙忙滚下床,顾不及打理一下,便去开门。

谁知……谁知……

“辰峰兄。”许涵俊抱拳。

刚才他们敲了好一会儿门,不见有人来开,便自做主张跳墙进来,看见不少屋子,也不清楚冰雪姑娘住哪间,就随便挑了一间去敲门,没想到是辰峰住的屋子。

这太好了!

辰峰钟情涵盈,想来不会对他们跳墙而入之事太过追究,等会儿请冰雪姑娘为涵盈治病,也多一层保障。

“辰峰公子。”许涵盈巧笑嫣然,惹的辰峰痴然相视,忘了自己此时糟糕的形象。

且看此时的辰峰,迷蒙的睡眸骤然放大,嘴角微向后拉,衣裳略乱,头发稍蓬模样实在滑稽可笑,看的许涵俊许涵盈红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他们欢快的笑声,辰峰回过神来。

“砰”门猛的关上,由于用力过大,发出的巨大声响把三位来客吓了一跳。

他……这……什么意思?

当门重新打开,辰峰仪表堂堂的出现在三人面前,原来……

“许姑娘,少堡主,红儿姑娘,你……你们怎么来了?”形象是打理好了,可辰峰紧张的心情是很难打理好的。

他的意中人第一次来他家做客,怎能叫他不紧张。

许涵俊故意逗他:“辰峰兄不欢迎?”搀着许涵盈,装出转身欲走的样子。

“怎么会!”辰峰一见许涵盈要走心里一急就把那些“男女授首不亲”的狗屁礼教尽数抛掷脑后,拉着许涵盈葱白的柔夷,大步流星的往正厅走去,边走边说,“欢迎欢迎!热烈欢迎!”

面对辰峰如此不避闲的示好,许涵盈羞的两朵红晕飞上粉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成何体统啊?

挣扎吧,又怕拂了辰峰的好意,不挣扎吧,又显得她不够矜持。回头以眼神向大哥和红儿求助,大哥一脸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的模样,红儿把头埋的低低的,好象不敢看她,微微颤动的双肩泄露了她心底真正的寻息,她在偷笑,气的她轻跺莲足,他们这算什么,让她女儿家的脸面往哪搁啊?

心中几个转念,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她已站在落秋院的正厅了。

明了许涵盈一行来落秋院的目的,辰峰主动请来冰雪为她诊脉,或许是因为病患主动上门求医,真心诚意,又奉上丰厚的诊金,冰雪并没有刁难他们,静静的将许涵盈带到她房中诊治。

借着冰雪为她诊脉的机会,许涵盈细细打量冰雪房间的布置。

简单朴素的房间没有多余的家具,连是女孩子都喜欢的金银首饰也没有一件,唯一特别的,就是照例说应该放书或古玩奇珍的书格里,放着各种颜色各种尺寸的瓶子,除此之外再没什么特别的。

诊完脉,趁着冰雪开药方的时候,许涵盈随意找话说:“冰雪姑娘医术高超,不知师承何人?”一开口,就是江湖上人人迫切想探晓的事。

“家师乃无名小卒,不说也罢,即使说了,许姑娘深居香闺,足不出户也未必知晓……况且,家师从未教过我医术。”冰雪轻笑着随口回答,不曾思考半分,似是早料到有人会这般问她,而且这个人就是许涵盈。她师傅才不会教她如何救人,只会教她如何杀人。

好家伙!

“那冰雪姑娘高超的医术又是从何学来?”想骗她?做梦!

“多看几本医书而已,何谈高超。”基本上是这样的,太师傅每天塞她一本医书,要求背熟,不懂才能去问,剩下的是实践,不小心医错一人,挨十下竹板,不得运功护体,七岁以前,她身上常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敷衍她?

哼!

“如此说来,冰雪姑娘的确是冰雪聪明咯!”嘴角带笑,笑意却未及眼底。

“多谢夸奖。”

“涵盈愚钝,请问冰雪姑娘看的是哪些医术啊?”

“大街上卖的啊。”

“哦?是吗?”就等你这句话,“可冰雪姑娘开的药方奇特的紧。”

毫不在意的:“是吗?”

“我跟二叔吃的方子,没一个大夫看的懂。”开始沉不住气了。

“药效如何?”

“很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不过也正因为如此,她才走这一趟,为了弄清事实。

“那不就行了。”

许涵盈一惊,凡事只要结果不求经过的女人,会是怎样的一个人?她真的只有十五岁吗?她继续笑盈盈的试探:“但二叔中途停药,却出现了副作用。”

“是吗?”声音依然平静如水,似乎一切皆在意料之中。

“是。”果然是她精心安排的。

“哦。”那是自然,哪个大夫开的方子不是相辅相成的,偷换其中任何一张单子都会造成副作用,有什么好奇怪的。

哦?

她的反映简单的出乎她的意料,她本以为她会辩驳,会否认,至少会皱眉,可她的反映……

“冰雪姑娘是承认了?”有一点点急噪。

“承认什么?”她需要承认什么?

还是那么平静?“涵盈问过王大夫,他十分肯定冰雪姑娘‘一个不留神’开错了方子。”急噪多了一分。

编瞎话也不忘把王三帖拖下水,有必要吗?看样子那狗东西的大限到了。

打从她进门起,就称呼她“冰雪姑娘”,明摆着是在挑衅她,挑衅她的淡定,挑衅她的平静,挑衅她的忍耐力,一切为了探测出她的底线,挑起她的怒意。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一发怒,他的理智就会消失,即使不完全消失也会丧失一部分,而这小小的一部分就足够致命的了。

许涵盈是个聪明的女人,知道用聪明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她忘了,冰雪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当两个聪明的女人对决时,必有一个会输,而且输得很彻底。

许涵盈是一个幽居深闺的大小姐,对江湖上的事并不了解,也没有任何江湖经验可言,却能运用聪明的方法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可谓不简单。

不过,她挑错对手了,她不该挑冰雪,冰雪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多年,其阅历之丰厚,其心机之深沉,其手段之残忍,都是她做梦也难以想象的。

在冰雪眼中,世上的人分三种,一种是她可以信任的,如彤守,一种是她可以利用的,如辰岳辰峰,一种是她应该铲除的,如严涛,而许涵盈是这三种人之外的,她没有信任的可能,没有利用的价值,没有铲除的必要。

其实冰雪还是满欣赏许涵盈的,一个自幼饱受众人欺凌不被任何人重视的人,不但平安的长大成人,还有一双锐利的水眸,一个聪明的脑子,冷静的看待周围发生的一切事情,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最明智的选择。

可今天的她还是冒失了,冒失的来调查她,调查她的底细,异想天开的妄想凭借一己之力,制住她,镇住她,扼住她,也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她能控制的住她吗?

不过她不怪她,当一个人内心渴求已久的东西成为现实之时,那份无与伦比的喜悦的确会冲昏任何一个人的头脑,让人失去理智,做出错误判断,为了保住那好不容易得来的东西,没有一个人不会倾尽全力,哪怕是要他们以卵击石,他们也会再所不惜。

只是许进现在对她的好,是真的吗?

她不知道,也不屑知道,因为她不屑如此。

若有人在她最需要呵护,最需要关怀的时候,不给她应有的呵护和关怀,她有能力保护自己后绝对不会再理睬他,若他不仅不给她应有的呵护和关怀,还迫害她,即使他后来幡然悔悟,痛改前非,她也绝对不会相信他。

她有一个悬崖理论:一个人把她推下悬崖后又把她救上来,她不仅不会感激他,还会趁其不备将他推下悬崖,而且在推他下去前,她会插一把刀在他的胸口,确保他必死无疑。那种攻于心计的人,她是万万不会相信的!

看在两人拥有相似的过往的份上,冰雪决定提点提点她,免得她不知天高地厚,介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许姑娘从小到大服过药没?”

这算什么问题?“当然。”还服过她开的药呢!

“知道有些东西是生生相克的吗?”

什么意思?“知道。”她好象挖了个陷阱,准备让她跳下去。

“药和毒本质相同,只是看怎么使用,针对的是什么,相生相克的东西一块使用,能不产生副作用吗?”

这……二叔偷换药方的事,爹不知道,她是知道的,若因此产生副作用也无可厚非,她为了能逼出冰雪的底牌,信口胡诌了一个谎言,谁知漏洞百出,不但被轻易识破了,还暴露了她的秘密。

她,该留吗?

想杀她?

冰雪一眼看穿许涵盈心中的想法,不禁感到好笑,一个初出茅庐翅膀上的毛还没长齐的小丫头片子,居然敢对她妄动杀心,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活的不耐烦了。看来该给她个教训,免得她一朝飞上枝头,就晕头转向,分不清方向。

冰雪不动声色的将药方递于许涵盈,嘱咐道:“记得按时吃药,别偷换药方。”然后话锋一转,一招釜底抽薪,打的她方寸大乱,“我开的药,再配上许姑娘练的武功,相信许姑娘的身体会日益好转,发病的次数不会那么频繁。”

许涵盈怔住,脸色发白,水眸微微放大,菱唇轻起,活似一座雕塑。然而她仅怔了一下,便立即反映过来,柳眉轻蹙,目露凶光,一只柔夷刺出,紧紧锁住冰雪的颈项,另一只一挥,用掌风关上开着的门,阴冷的注视着她依然平静如水的脸庞,压低声音:“知道吗?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她就不信,面对死亡,她还能冷静。

“在落秋院我的房间杀了我,你以为你能摆脱嫌疑吗?”淡定,依旧。

“当然。”一脸得意之色,“有谁会怀疑一个病西施呢?”她相信辰峰,是绝对不会怀疑她的。

轻笑,带着嘲讽:“辰岳。”他从不相信任何人,任何人都可能是值得他怀疑的对象,更何况他从来就没有小看过她。

“你放心,我会杀了他的,你在黄泉路上不会寂寞的。”辰岳?不遵守誓言的混蛋!

她绝饶不了他!

杀辰岳?

呵呵!她若杀得了辰岳,她就把名字倒过来写,他们四人中,除了对她爱慕有加的辰峰她杀得了外,她动得了谁?

谁都有能耐把她大卸八块!不知死活!

“彤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