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庶民杀人也要经过刑部审批以后才可杀人,他郅都凭什么不报刑部就私自将人给杀了?他又该当何罪?”
景帝道:“他是有些太性急了,但是母后舅舅居然预谋造反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朕一定要测查到底!”
窦太后一听景帝突然口气不对,不由有些心冷,用力将拐杖一击地面道:“人都被杀死了,皇上你怎样?难道当真要将窦家赶尽杀绝?干脆连我这个老娘也杀了!”
王志连连向景帝使眼色,景帝沉思了片刻道:“郅都擅自杀害皇亲国戚,虽然是事出有因但是却也有藐视皇法之罪,但念在对朕一片忠心的份上,免其死罪,发配边疆。”而后景帝猛将目光冷冷的落在跪在地上的瑟瑟发抖的表弟道:“至于你,朕看在母后的面子上,免去死罪,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杖责一百,逐出京城,永世不得入京!至于妻小,朕也不再追究!”
窦太后万万也没有想到弟弟会有弑君篡位之心,而出面指证的居然是他的亲生儿子,这件事与理与情窦家都站不住脚,郅都这招太狠了,他若是将人杀的一个不剩,死无对证还好说一点,可是他偏偏留下一个没有脑袋的窦家人下来,这让窦太后有劲使不上,有火发不出,有仇又不能报!还要担心景帝反咬一口。
“母后你认为儿臣这样处置可满意!”
窦太后自知理亏,再说景帝到底是她的亲生儿子,而且一向孝顺,反正若想收拾郅都也不在乎一时,叹了口气道:“这事皇上看着办吧!哀家头晕的人,先回长乐宫了!”
“姑姑!救我呀!这一百板子打下去侄儿还有命活吗?”窦忠哭喊道。
窦太后道:“你活该!”说完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景帝长长的松了由口气而后冷冷的看着地上的郅都凉凉道:“郅都你好大的胆!此等大事为何不向朕禀报,你眼中还有朕吗?”
郅都匍匐在地道:“臣不能告诉皇上呀!臣若是告诉了皇上,必定使皇上陷于两难的境界,臣受点委屈不要紧,可是皇上您可是九五之尊,知道此事势必也会与臣一样气愤填膺,但是若是皇上动手杀了那些大逆不道的反臣,就会引起太后的不满,若是此等乱臣贼子不杀,天理何在?皇上岂能安心入睡?所以这个恶人还是臣做比较好,反正臣一向做恶人做惯了!也不在乎多这一桩!”
“起来吧!朕知道爱卿对朕忠心耿耿,这次将你发配到边疆也是无奈之举,等过些时候太后气消了,将此事淡忘了,朕再找个机会将你调回来!”
“谢皇上龙恩!”
王志道:“唉!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真没有想到国舅居然是那个指使王御医下毒之人,可是臣妾有一事不明这王御医为何听命与国舅呢?而且为何唐姬与王御医同一天死了呢?”
“啊……啊……皇上…….表哥你饶了我吧!”窦忠此时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
王志道:“皇上你就饶了他吧!”
景帝一脸寒气道:“饶?饶了他,让他回去再弄药来害我?给朕使劲打!”
“等一下!”王志道。
“皇后这种人你还替他求情?若不是皇后你聪明朕那里还有命站在这里!”
“皇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可是他父亲却因此付出了生命!而且若是你现在就打死了他,又怎么知道他们是如何收买王御医的?有如何知道这宫里到底有多少人被他们收买了?”
景帝一惊道:“皇后所言甚是!朕是被气糊涂了!”
王志挥了挥手道:“你们都下去吧!”
“诺!”两个太监提着血淋淋的木棍退了下去。
“谢皇后娘娘!”
王志淡淡道:“你不要谢的太早,本宫问你,你们是如何收买王御医的?”
窦忠道:“这个王御医因为与唐姬有染,偏巧又被家父撞见,所以就威胁他,将皇上吃的药换成了毒药,原本以为会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有想到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你说什么?”景帝不由吼道。
这脸可丢大了,唐姬居然敢给皇帝带绿帽子,景帝脸都绿了!
“皇上臣没有说谎呀!这事是家父一次喝醉后说出来的,当时臣吓坏了,还一个劲的乖父亲呢!之前我一点也不知情,皇上我是清白的!您可要相信我呀!”
“滚!你给朕有多远滚多远,还有此事若是被第四个人知道朕将你千刀万剐!”
“诺!”窦忠一瘸一拐的离去。
景帝一脸铁青冲进了御书房,将案上的奏章统统扫到了地上。
王志无法描述此时的心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景帝,自己的男人在为另一个女人大发雷霆,她毕竟只是一个凡人。
默默的她将地上的奏章一卷一卷的捡起,这些奏章再次将她拉回了现实,她嫁的男人不是普通的男人是一国之君,他是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的皇帝,她不知道若是自己有一天失宠,会不会耐不住寂寞而像唐姬一样,另寻新欢,她一点也不认为唐姬这样做有什么不对,相反她深深的同情唐姬,一个不受自己丈夫喜爱的女人,而且还年轻,为何就要守一辈子寡呢?
“唉!”王志轻轻的叹了口气,一声叹息令景帝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看着蹲在地上一脸忧郁,默默的为他拾奏章的王志不由楞了一下。
“皇后你为何叹息?”
王志起身,幽幽道:“臣妾觉得唐姬其实非常可怜!”
景帝吼道:“这种****你居然同情她?”
王志淡淡道:“这个世界真是太不公平,凭什么男人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就是天经地义?女人只要有一次出轨就是****淫娃,要知道女人也是有生理需要的,难道男人是人,女人就不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