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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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上帝之鞭与上帝之城(3) 蛮族大迁徙时代

引爆起欧洲日耳曼人集体骚动的那个最初的导火索,却是被一群不知来自何方的野蛮之人点燃。

公元374年,匈人的骑兵出现在现今罗马尼亚、乌克兰一带,向盘踞在此的东哥特人发动进攻,随即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溃败的东哥特人快速向西奔逃,压迫西哥特人也向西涌动,继续引起大大小小的日耳曼部落如泄洪的江水一般向罗马帝国东部挤压过来,寻觅着帝国边界上的疏漏,鱼贯而入以释放受到的压力。西哥特人失去达西亚(今罗马尼亚)后走投无路,向罗马帝国请求避难,得以在君士坦丁堡周边一带获得喘息。罗马皇帝很快就为这个不理智的决定而吞下苦果,因遭受歧视,西哥特人恩将仇报,拿起武器在距君士坦丁堡西北160公里远的亚德里亚堡将罗马军团击溃,并杀死东罗马的皇帝瓦伦斯。

随后提奥多西继君士坦丁之后重新统一了罗马帝国,并在392年将基督教定为国教,希望凭借信仰的力量使罗马公民们团结一致,维持帝国的稳固。但是提奥多西大帝晚节不保,395年将皇位传给了自己的两个儿子,各领帝国东西,自此,罗马帝国自戴克里先开创的分治传统,历经一百年的纷乱,终于名正言顺的彻底分裂了。

亚德里亚堡战役十几年后,不安分的西哥特人中涌现出一位可怕的领袖——阿拉里克。这个部落之子敏锐的嗅觉到,帝国西部地区防卫空虚,而此时的东、西罗马之间也是情同水火。于是阿拉里克与东罗马结盟,获得大量资助后率领族人翻越亚得里亚海北岸的崇山峻岭,出现在亚平宁北部的波河平原上。不过阿拉里克遇到了一个天生克星——具有汪达尔人血统的西罗马将领斯提里科,几度交锋之后,阿拉里克都被打得灰头土脸,一筹莫展。在这片曾经尊崇尚武和荣誉的罗马土地上,此刻在沙场上征战四方的,已经是一个个蛮族的后代了。不仅要面对一个阿拉里克,其他的蛮族也在莱茵河东岸蠢蠢欲动,甚至是自己的族人。斯提里科差不多以一个人的力量在维护着西罗马的帝国安全,虽然具有蛮族的血统,但他对罗马皇帝无比忠诚,而实际上,如果按照罗马军人的传统,他想赶走皇帝独揽大权,并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提奥多西大帝的儿子霍诺留现在主政西罗马帝国,斯提里科与日俱增的声望令他寝食难安。408年,霍诺留听信谗言,将帝国里最不可或缺的斯提里科处死了,第一个受益者就是几近绝望的阿拉里克。

不出两年,西哥特人便攻陷了“永恒之城”——罗马,阿拉里克放纵士兵们尽情抢劫三天,掠走无数珍宝。然而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在以后的一百多年里,罗马城几乎成为了一座不设防的城市,任凭那些蛮族的劫掠大军随时光顾。西哥特人并不习惯罗马城里腐化的物欲生活,阿拉里克继续为族人寻找繁衍生息的土地,他们南下北上,一路劫掠,纵贯亚平宁半岛。是年底,阿拉里克便死在了征服的营帐之中。这位第一个令罗马人心惊胆寒的蛮族大魔枭,被基督徒冠以“上帝之鞭”的称谓,意即上帝为了惩戒人类而派遣的一股邪恶的力量。

阿拉里克的继任者辗转南欧,最后落脚在伊比利亚半岛,成为当今一部分西班牙人的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