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十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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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大航海和教皇子午线(6) 奔向蔚蓝

我们再把话题引回到同期的航海探索。葡萄牙人“向南走,到东方”的思路很快便取得了突破,1498年,达伽马的船队终于跨过好望角,抵达印度,绕道非洲南端的远洋香料贸易终于实现了。

西班牙的船队依然在加勒比海上发现越来越多的岛屿和头插羽毛的土著,不过哥伦布发现的土地,真的是所谓的亚洲吗?人们一直在怀疑东方会如此之近。哥伦布随后又三度横跨大西洋前往他心目中的“印度”,但是并没有给西班牙国王带来黄金。这位执着的航海家晚景凄凉,至死坚信大洋那边便是亚洲。

之后意大利人斯维普奇.亚美利哥也几次循着哥伦布的路线航行到这里,并发现了南美洲大陆,他认为这里并非亚洲,而是一块“新大陆”。1507年,一位大学教授瓦尔德泽米勒在著作中采纳了斯维普奇的观点,并建议以他的名字命名新大陆,即亚美利加洲。而新大洲的发现者哥伦布,刚于一年前逝世。

香料的诱惑和黄金的梦想依然在持续着,1497年,意大利人卡波特奉英国国王之命,横渡大西洋,发现了北美大陆。1500年,葡萄牙人卡布拉尔因遇风暴而偏离航线,踏上了南美洲向东突出的陆地。卡布拉尔称这块土地为“巴西”,这是土著称呼当地一种植物的名字,葡萄牙航海家宣布这里为葡萄牙所有,因为其在“教皇子午线”的东侧。几百年后,巴西成为整个拉丁美洲唯一讲葡萄牙语的国家,而其它国家一概通行西班牙语。葡萄牙王国本身源于一次突发的圣战冲动,而同样讲葡萄牙语的巴西,也源于一次偶然的海洋历险。

1513年,西班牙人巴尔博亚站在巴拿马地峡的一座山峰山极目远望,使欧洲人第一次看到了浩瀚的太平洋。六年后,葡萄牙人麦哲伦转投西班牙王室,率5艘船,265名水手出海,去征服那片未知的大洋,目的地是东南亚的香料群岛。如果沿着葡萄牙船队已经开辟的海路,去往东方将可以得到很多沿岸的补给,但是西班牙的船队没有这个待遇,因为“教皇子午线”规定,他们只能往西航行。

美洲的南端比非洲的南端更加遥远莫测,且从未有人类曾航行在这片孤独的海域,更何况还有宽广到超乎航海家想象的太平洋。这是那个时代的“登月工程”,困难可想而知,麦哲伦的水手们目睹身边同伴一个个倒下,尸体被扔进大海,活着的人忍受着饥渴和病痛的折磨。三年后,仅剩一条船,18个人走出地狱,返回西班牙。麦哲伦死于菲律宾,但是他的船队完成了人类的壮举,第一次凭借风帆环航地球。

此时,葡萄牙人也从另一个方向来到了香料群岛,于是争端再起。当初的“教皇子午线”只是划出了一条界线,但是另一端在哪,谁也说不清楚。于是两国在1529年再次签订《萨拉戈萨条约》,规定香料群岛以东17°为东半球分界线。葡萄牙人几乎独享了香料贸易,而西班牙人已经深入到美洲大陆内部,继续寻找黄金。

1521年,科尔蒂斯征服中美洲的阿兹特克,10年后,皮萨罗征服南美高原上的印加帝国,黄金开始装满船只,运往欧洲。之后,英国、荷兰和法国的水手们纷纷加入到远洋征服中,新大陆的轮廓已经越来越清晰的呈现在欧洲人的航海地图上。

比利牛斯山以北的航海家们还试图寻找到一条可以绕过美洲北端,前往亚洲的海路,但是经过几代人的探索,这块向北延伸至北极圈内的大陆,令无数水手命丧冰海。失去的生命最终证明,在北极的冰盖融化之前,这条航路不适于人类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