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蓝觉得丢脸极了,丢下遥控想起身,一不当心却直直撞上他的胸膛,滚烫的脸触到他赤裸的皮肤,两人都是猛然一缩,她想逃,他却将她抓进了怀里。
吻如疾雨密密而落,羽蓝顷刻便被融化的全身酥软,躺在沙发里,他细心而温柔地吻着她的发丝唇眼,她几乎不能呼吸,不知过了多久,她被他抱回卧室,在那张铺着洁白床单的大床上,凉城的手解开她的内衣,床头的灯朦胧迷离,他目光深情地望着她:“看,你有多美,多迷人。”
羽蓝不安地扭动身体,伸手掩住某些部位,凉城的目光像一把火焰从亘古的黑暗中蔓延烧来,清澈明远,热烈缠绵。
“蓝。”他把手轻轻放在她的唇上摩挲着,呵气如兰,“可以吗?”
那么暧昧缠绵的意味和眼神,羽蓝红了脸,他也羞涩了,唇角的酒涡浅浅,他的吻落下来印在她的胸口,羽蓝的身体立刻颤栗起来。
这是爱吧,她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接收到了他爱的全信号,她点点头,垂下睫毛,却关了床头的灯。
凉城的呼吸粗重起来,他开始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吻下,蝴蝶一般的触觉让她几乎失控,她低低呻吟起来,脚勾着他的身子,无比急迫地等待他的到来。
可凉城似乎过于紧张,动作生拙青涩到令她不耐,羽蓝想起关于他的传闻,又想到即将与他结婚的邱小清,脑中的狂热有了一瞬冷静,但凉城却努力地在她身上探索着,似懵懂的孩童,因为找不到出口而凌乱仓惶。
“蓝蓝。蓝蓝……”他的声音沙哑又极诱惑,汗水一滴滴滚到她的唇畔,羽蓝伸出舌尖,涩涩的,他的目光羞涩中带着颓然,他十分努力,却好似总不得法,羽蓝的身体如花瓣张合迎展,辗转的热情让凉城更加狂乱,正当他预备横冲直撞时,羽蓝的手像一双翅膀,又如风般将他温柔地引到云端,他的身体在触及她的秘园时剧烈一颤,接着在两人的低促紧呼中,如并肩的蝴蝶霎时飞入天堂。
那是短短的一瞬眩晕,像从谷底攀至峰巅婉转低回,凉城气喘吁吁地抱着她,声音悲喜交加,“蓝蓝,蓝蓝,你快乐吗?”
羽蓝的泪溢出眼角,她在他怀里颤抖,这一切是梦吗?怎么可以这般动情而完美?凉城扭亮了床头的灯,摸着她桃花似的脸,“我想好好看看你。”
“等了十几年,我终于完整地拥有了你。”
羽蓝坐起来,长长的头发海藻一样遮住身体,眼泪突然慌乱而汹涌,,凉城满脸柔情地笑问她:“傻瓜,你怎么了?”
羽蓝摇摇头,只顾着哭,他小心翼翼地问:“是不是刚才把你……弄疼了,对不起,我听人家说女孩子第一次都会很疼……”
他的目光在触及羽蓝身下床单的时候突然定住,嘴巴因惊愕而稍稍张大,羽蓝抱着身子蜷成一团,脸完全淹没在一片阴影中。
不会的,凉城用力摇了摇头,故作轻松地玩笑道:“别哭啦,大不了我为你负责啊。”伸手去扳她的肩头,羽蓝突却然转过脸,眼底有大片雾气弥漫,她的眼泪像钻石般剔透,被一个牵强的微笑呛得从唇角滚落。
她说,“凉城,我不疼。因为我不是……第一次。”
凉城的身子剧烈地晃了一晃,他扶住她的胳膊,笑得干涩,“蓝,别开玩笑。”
她说等了他七年,爱了他七年,又怎么可能把身体随便交给别人,凉城不信,但心却像被针猝然扎到,噗嗤冒出血丝,羽蓝转过脸,美丽的身体像随风而落的桃花,妖娆中亦是悲伤的姿态,她笑道:“真的凉城,我真的不是。你看,床单上也没有落红。”
空气开始变得死寂,凉城很久不说话,羽蓝亦别开脸,最不堪的记忆如电影重放,她痛苦地闭上眼,过了一会儿听到幽幽带几许委屈的声音:
“可是蓝蓝,我是,我是第一次。”
谁能想到,一个二十五岁的身心正常的成年男人,一个背着风流花心之名的多金才俊,为了等一个女孩,守一句承诺,过尽千帆取次花丛终懒回顾,在她之前,从不曾与任何一个女子上床……
这一句话炸碎了空气中的沉默,羽蓝捂着嘴痛苦地弯下腰,心口这么疼,她的凉城,要怎么做,才能弥补对你的所有亏欠?
羽蓝,你配不上他。
这是她心底叫嚣最甚的声音,羽蓝默默穿上衣服,看着凉城,他的表情破碎而哀伤,她的心已经龟裂成片,她想,不必再哭了,纵使眼泪成海,你也配不上,他的纯净。
那些激情,曾经来过吗?
那些幸福,只是指尖残梦吧?
凉城呆呆地看着她消失于门口的背影,突然反应过来,凄然一声大叫:
“蓝蓝!”
羽蓝站住,柔弱的背影几乎被夜吞噬,凉城凄怆怆地唤她:“蓝蓝,可是我爱你,所以……我不在乎。”
“不在乎你当初为何要走,不在乎这七年你都做了什么,甚至不在乎你现在爱我的心,究竟有几分,我只知道,要和你在一起。”
“我只要你。”
羽蓝转过身,看到年轻的凉城站在那里,如远古世纪皎洁的美少年,眉眼温柔,波光纯净,浑身散发出一种类似银子的柔和光芒,他伸开手臂,冲她微笑:“蓝蓝,来这里。以后,我来保护你。”
这句话,再次要了她的泪,多么幸运,上苍的恩厚在于它给了她一个凉城,一个这世间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取代的男子。她像小鸟一样扑过去,在他宽阔而炽热的怀里,泪,无尽交融。
幸福有时,只在一念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