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两天,两天之内,若是还不能把烟儿平安给找回来的话,就——”
接下来的话,裴羽钦没有说,但是展夕和迎风还是从他的煞白的面容上,看到了破釜沉舟的的决心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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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弦一来到那处民宅,就看到他的手下快速地迎了上来。
“主子,您可来了,这几天外面的官兵搜查的厉害,今天下午眼看着就要搜到这里来了,却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又没有继续搜过来,不过最晚不过明天早上,这里肯定也是要被搜查的,到时候可该——”
裴弦的脸色难看,“人呢?这几天你可有给她吃的?”
“主子,小的给了,请主子恕罪!”那人说着就单膝跪了下来。
“虽然主子您吩咐不等您来不用给她吃的喝的,可是她毕竟是个孕妇,接连饿了她三天,小的见主子您还不来,小的也怕她真的给饿死了,不好跟主子您交代,所以这几天开始给她送吃的了。”
“不过小的知道主子您打定了主意是要惩罚她的,所以没敢比照之前的好饭好菜给她吃,只是送了点最没味道的白馒头和一些清水而已。”
裴弦一听,人还活着,心里就松了一口气。
顿时语声便缓和了几分,“你做的很好,起来吧,我现在要进去,你去外面守着!”
“是,主子!”
“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从那天之后,她这几天还叫嚣着骂我的名字吗?”
“呃,是,是的,每天都骂!”
“嗯,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是,主子!”
裴弦打发了他派在此地看守江暮烟的那个人出去了之后,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虽然明明知道江暮烟看不见他的样子,却还是整了整衣冠,一副整齐潇洒的样子走向地道。
无声无息的来到铁门外,隔着铁窗看了看里面。
江暮烟似乎正在想什么一样,她坐在床边沿,睁大着眼睛,没有神采的在发呆着。
裴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她瘦了,也憔悴了不少!
明明该是个孕妇,却不显得丰腴,反而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而这,都是他为了要她听话一点才造成的。
裴弦神思复杂的看着她就算消瘦不少,却已然美艳不已的容貌。
他自己也觉得奇怪,明明他从前就见过这个江暮烟,却从前一点没觉得她除了好看之外,有什么其他吸引人的地方。
为什么现在,在她这么狼狈,甚至完全不修边幅的情况下看,却仍然觉得她艳光四射?
还有那双眼睛,明明是已经瞎了的东西,但是当她就这么定定的看着他的时候,却让他觉得依旧透着智慧和犀利的光。
仿佛自己那点私心私利根本没法在她眼底下遁形一样。
“是谁?谁在那里?”
屋内,原本在发呆的江暮烟,就在这个瞬间,已经准确的把头瞥向了他所站着的窗口的方向了。
裴弦的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看,就像这样,他明明只是无声地站在这里,连半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她却已经敏感的察觉到这里有人了,这般犀利的江暮烟,如何能让他不觉得她特别呢?
他没有回答。
但是她却已经不用他回答了,因为她已经冷笑的道,“是裴弦吧,怎么,做了这么多天的缩头乌龟,现在却终于肯冒出头来了?”
“让我猜猜,你为什么事隔这么多天才来!是被我的羽钦逼的走投无路了?还是最后终于发现,不管你怎么努力,裴家也不可能落入你的掌心?”
“江暮烟,牙尖嘴利是不能当饭吃的!”
裴弦这么多天一直在焦虑和忍耐中压抑着的脾气,此刻终于就如同野草被大火点燃般的,瞬间就汹汹燃烧了起来。
这个该死的女人,他这么做固然是为了得到裴家没错,但是一直把她留在这里,没有第一时间用她去威胁裴羽钦,为的还不是给她治眼睛和想要把她也留下吗?
她倒好,什么也不用做的人,倒是有精神头讽刺他!凭什么,就凭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不舍得杀她不成?
用力的打开铁门上的锁,裴弦挟着满腹的怒火冲了进去。
江暮烟却静静地仰高了头,冲着门口他冲来的方向冷冷地笑了,“我本来只是猜测,裴弦,你若真的一辈子不露出你本来的声音,我虽然心中确定是你,但是没有证据,我的眼睛又看不到,终究是不能指认你的。”
“可是,你现在终于开口说话了,我也终于确认了!”
江暮烟这几句话说的又急声音也不高,但是下一秒,她却陡然拔高了声音,冲着裴弦的尖利的喊道,“裴弦——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畜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羽钦和裴家有哪里对不起你,你居然要做出这样-禽-兽-都不如的事情来?”
这声尖利的叱责,把裴弦几乎冲到她面前的步伐,瞬间的喝止了。
似乎裴弦也没料到江暮烟的反应会这般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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